如今,沉淀过后的沈盈袖身上,散发出一种悠然和淡雅,还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如玉一般温润,既温婉得体,却又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势。
既亲切温柔,却又极度无情。
发小朱丹就曾经说过她,“袖子,你看起来好相与,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傲,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傲骨从何而来?”
是的!她的傲骨从何而来?她既没有显赫的家世,又没有高高的学历,她的傲骨从何而来?
沈盈袖曾经很多次深刻地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她将她骨子里的傲骨归结为:那是一种天生的、不肯低人一等的、不愿意屈服于命运的、想要与天斗的铮铮傲骨。
那是一种溶进了血肉里的傲气,这股傲气会让她不畏惧任何困难,迎刃而上。
因为,她不想输!不想输掉自己,输掉命运!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至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这是刘欢的一首《从头再来》,也是她在疲累时一直拿来激励自己往前行的歌曲。
所幸的是,她虽然遭遇了很多不幸,但她的身边也同样凝聚了一帮好人,像天天他们口中的威威舅舅,还有一些好心的大婶们,更有朱丹、慧姐、徐帅这样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朋友知已们。
她衷心地感谢并感激他们,在她前进的道路上,陪伴着她,并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生存下去的勇气。
虽然沈盈袖他们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沈盈袖还是不得不再一次面对那些曾经让她难堪过的人和事。
当看到村长那张肥胖的脸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沈盈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躺在简易床上,被人像狗一般污辱的日子,那些不愿忆起的往事,就像掩藏在心底的伤口,被人突然狠狠地撕裂开来。
时间倒退回两年前。
八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闷热的天气,让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浮燥起来。
两个宝贝儿子已经三周岁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可由于她是未婚生育,之前两个孩子的户口一直拖着没上,现在年纪到了要上学,也不能再这样拖下去,所以她才特地回来一趟,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两个宝贝儿子上好户口,再办一个上户口和上学都必须要的计划生育证明。
沈盈袖把母亲和儿子留在海城,自己一个人回了老家,回到家里,她也没多作停留,喝了口水,就顶着这热得像能煮熟人一般的太阳,直接奔兴旺村的村委会去了。
有些懵懵懂懂的沈盈袖,此时对那些什么计划生育条例规章也不了解,到了村委会后,就直接去找村长袁大福。
袁大福是她们隔邻村的人,四十来岁,那张胖胖的脸上扬着弥勒佛般的亲切笑容,沈盈袖见了他那笑,有些忐忑的心也稍安了些。
她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明,她原本以为会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袁大福给她开证明,没有想到,袁大福竟然二话不说,连话都不多问一句,更别说刁难她,直接爽快地给她打了一张证明的条子,就差她到镇计划生育办公室去盖章拿证就行了。
沈盈袖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可看着手中的条子,那里确实是实实在在写着她的名字,盖着村委那大红的印章,她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哈腰地谢了又谢,急急忙忙地拿上条子,便朝着镇计生办赶去了。
村里负责计划生育的同样是田螺村的人,是一位三十多的妇女,叫田芳,还算得上是个和善人。
她看着沈盈袖那纤弱的背影急匆匆地远去,心里有些不忍,“村长,你就这样让她去镇上办,不是摆明了要坑她吗?我听说这小姑娘的遭遇也怪可怜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我们这样对她,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村长袁大福,人称“袁大头”,人长得矮矮胖胖,笑起来眼眯眯的,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袁大头冷哼一声,“你瞧她那一脸狐媚样,也不知道是勾引了谁才生出两个小野种,看她现在的穿着,可比我们好多了,她能差到哪里去,你在瞎担心什么?”
“可是……”
袁大头冷眼一瞪,沉声喝道,“可是可是,可是什么?我们这个月的计划生育目标还没有达标呢,这规定的罚款也还没有着落,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她自己违反了计划生育条例,能怪得了我们吗?哼!要不,你有本事,你去给我把那些罚款给落实了?”
田芳不敢吱声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但愿,那女孩能得天神眷顾,不要出事才好。
沈盈袖完全没有想到,她就这样被人当成枪靶给打了出去。
镇计生办的那些人,在接到袁大头的来电之后,此时正在办公室,喝着好茶,抽着好烟,翘着二郎腿,正悠哉悠哉地等着她上门自投罗网呢!
当沈盈袖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镇计生办公室的门口时,镇计生办主任邱远东的双眸马上亮了,一双眼睛轻眯着,带着审视和研判,像光透视一样,上下扫瞄打量着沈盈袖。
此时的沈盈袖穿着一条简单却优雅的淡粉色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那六月盛开的荷花一般清新迷人,傲挺迷人的胸线,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身,白皙的长胳膊长腿修长圆润,精致迷人的五官,再配上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充满诱惑又迷人的青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