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相处,不管时间过了多久,还是那么地舒适,没有压力。
容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说,“是昨天才知道的,所以,我自告奋勇地来接你了!”
沈盈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慨着,“容恕,见到你可真好!原先我还担心着人生地不熟呢,这会有你在,我可就放心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奶奶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不用担心。家里的人都担心着奶奶的病,对你的到来,大部分人还是很欢迎的,不过,如果有哪些不长眼的人敢对你无礼的话,你尽管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容恕就连说这些维护的话,都还是那么温柔,只有那双一向温柔的眉眼,快速地闪过一丝凌厉。
“容恕,谢谢你!”沈盈袖看着他,突然又问,“容恕,你成家了吗?”
容恕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落寞,“还没。”
沈盈袖不出声了,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成家?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早就成家立业了。
想起以前在博洋的同事们,现在几乎都没有联系了,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想起来,都感觉缥缈虚浮。
只有当曾经交心过的朋友,再站在你的面前时,你才会发觉,原来,那一切真的发生过!
容恕,她当年也只是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金领,没有想到,他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容家的人,能参与到救治老夫人的这种大事中来的人,想必在容家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吧?否则的话,容恕也不会轻易地说出,他不会让人欺负她的话,没有三两三,何以过梁山?
只是,容恕话里暗隐的提醒,却也让沈盈袖多长了两个心眼。
据她所知,容家自从容老太爷前几年过世之后,一直是老夫人在掌权,她下面有三子一女,而三子一女传下来的后人,又有十个子女,这些人,全都在容家大大小小的企业中,占领着重要位置。
容家的家规一向严明,在容老太爷在世的几十年里,容家的几代也一直是规规矩矩,没人敢在容老太爷面前放肆。
可是容老太爷这一倒,只靠容老夫人,就有点震不住场了。
那些盼了几十年分家产的容家人,心思就开始活络了,有些人,甚至盼着容老夫人早点去了好,容家家大业大,就算分下来,那都是一笔不小的资产,自己不就可以当掌权人了嘛!
所以,容家人对沈盈袖这个“救命恩人”的到来,是各怀心思的,她这一来,若真的救了容老夫人,那有些人的计划就只有破灭的份了。
容家大宅,位于有名的浅水湾富豪聚集地,傲然地佇立在那半山腰处,睥睨着繁华的香港。
当容恕的玛莎蒂拉优雅地滑入私家车道时,那一幢幢隐在从林花带中的精美华丽的豪华别墅,不断地出现在盈袖的眼里。
容恕开车开得很慢,一路过去,他时不时地给沈盈袖解说一下,这一幢是哪个名人的豪宅,那一幢又是哪个名星的豪宅。
沈盈袖轻轻笑着,“以前听闻浅水湾别墅区住了很多有钱的名人,没想到,果然是真的!不过,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好,风景秀丽,又依山傍水的,是一处风水宝地啊!”
顺着这条私人山道一直往上开,越往上走,这些别墅便越来越少。
当容恕的玛莎蒂拉在一个黑色镂空雕花的大门前缓缓停下时,沈盈袖发现,这路似乎也到了尽头,上面再不见有别的楼宇。
她暗暗在想,难道从这里开始,都是属于容家的私人范围了吗?
如果是,那容家的财力可真是够吓人的,单这浅水湾这大半个山头的地皮价值,就无法估量。
门口的小警卫楼里走出一个警卫员,朝容恕敬了一个礼后,按开了镂空的雕花大门,容恕的车子顺着车道,缓缓开了进去。
当沈盈袖看着这庄园式的容家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财大气粗、底蕴丰厚的容家,瞧瞧这占地面积,足有几万平方啊!
从门口到这一座三层的半回型式的欧式建筑,大概有近二百米的小路两旁,种了两排高高的棕榈树,就像是两排列兵一样,给人厚重严肃的感觉,而四周,是绿色如茵,花团簇锦,小桥流水,带着浓郁的华夏园林的味道。
与那华丽丽的欧式别墅与辉映,竟奇异地让人感觉到和谐美好。
别墅的门口,还有一个大大的荷花池,中间还有一座大大的音乐喷泉,此时,随着喷泉的水花四溅,一曲华夏著名的《迎宾曲》正欢快地奏响。
容恕的车子在别墅的门口一停稳,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容二马上大步向前,亲自为沈盈袖打开了车门,躬身微笑着说,“欢迎沈女士光临容家!”
沈盈袖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她一走下车,便发现大屋内走出一大群人来,一个个全都脸带笑容,走到沈盈袖的面前停下,一个气质儒雅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为首,向沈盈袖笑着表示热烈欢迎,“欢迎沈女士光临!我是容家的长子容有德。”
沈盈袖也伸出手,微笑着和他握了握,“容先生,您好!”
容恕走到沈盈袖的身边,为她逐一介绍,他先指着容有德说,“盈袖,这是我爸,这位是我妈妈容庄蝶女士。”
沈盈袖看向容有德身边的夫人,一身米色的连身裙,身材和面容都保养得极好,气质优雅,眉眼之间满是从容,从面相看,容恕的母亲容大夫人应该是一位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