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咱们魏家和你们容家,可都不是小家庭,这一件事若真要曝光出来,我倒不觉得是一件好事。我是不管你们家里怎么复杂,你们家的人怎么想,但我不想看到盈袖、或我的岳母大人因为你们家的事而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魏正涛这话单刀直入,已经不仅仅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明枪暗斗,而是直接把战争升级到了两个家族的层面上去。
沈盈袖这个亲,他是不赞成她认的!
盈袖和岳母,前面这么多年的苦难日子都熬出来了,现在过得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指指点点?
从这容老夫人得病,沈盈袖过来救援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他之前解决掉的两批国际杀手,就不难看得出,容家的内部早就四分五裂。
现在只是碍以老夫人还没死,在那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暗地里,不早就开始进行各种各样的杀戮行动。
魏正涛双眸一眯,竟然有种敢对他家宝贝老婆下手,管你是不是容家的人,一旦被我查出来,我抄你全家!
突然之间,魏正涛浑身的杀气四处横溢,四周的空气陡然而降。
容恕看得如杀神一般的魏正涛,暗自心惊,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
他身为容家的一份子,这个容家,还远远轮不到他说话,所以,有些时候,对他做不了主的事,他只能沉默。
现在这事究竟会怎么发展?还得看容老夫人和盈袖的意思。
魏正涛和容恕在病房外聊天,沈盈袖则坐在病房内的床边靠着凳子闭目养神。
病床上躺着的容老夫人,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容老夫人举眸缓缓地扫过病房四周,昏迷前的记忆重跃大脑。
当她看到沈盈袖闭着眼睛,靠坐在凳子上,安静地守在她身边的时候,容老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激动,心里悄然叹息。
看着沈盈袖那张和自己年轻时相似的俏脸,她的眼角又落下了一滴泪。
感动,感激,感恩,感谢……无数的复杂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
老天待她终究还是不薄,让她在有生之年,知道那个她一直牵挂着的女儿还活着,不但活得好好的,连她的孩子都如此出色,她这心里很是欣慰。
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容老夫人这心里又愧疚万分,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所有,来换取这个女儿和外孙女的原谅。
她的鼻息一重,闭着眼睛的沈盈袖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容老夫人又在流泪的时候,沈盈袖一怔,在心里轻叹一声,走上前去,轻轻地抹去容老夫人眼角的泪,轻声说,“老夫人,您别哭了!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欧阳医生说了,一个星期后就要为您动骨髓移植手术,到那时,你就可以恢复健康了。有些事,只有健康的身体才能支撑你去完成,所以,您要快点好起来。要不然,岂不是遗憾了?”
容老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盈袖,你肯原谅我吗?”
沈盈袖的脸色一僵,沉默了一下,才慎重地说,“这事,我的意见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我妈妈,她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我答应你,等你好了,我尝试着去跟妈妈沟通一下,如果她能原谅你,我当然没有问题。”
容老夫人点了点头,长叹一声,“是我的错!不管你妈妈愿不愿意原谅我,我都理解,不管如何,能知道你妈妈还健康幸福地生活,我就高兴了!高兴了!”
看着容老夫人又不停地掉泪,沈盈袖知道她心里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在安慰容老夫人,只是,外公早已逝去,当事人只有妈妈,她怎么能够代替妈妈回答这个原不原谅的问题呢!
在各方严密的监控下,那些黑手根本无从下手。
一个星期后,容老夫人和沈盈袖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
这一天,所有的容家人几乎全都到场了。
魏正涛和刚子、还有些隐在暗处的利剑队员、以及香港警务处的那些警察们,全都如临大敌,生怕会发生一丁点的意外,又引来一连串的事变。
所以,安全人员全都全神戒备,不敢松懈一刻。
所幸的是,几个小时之后,沈盈袖被护士安然地推了出来,送到了加护病房休息。
欧阳医生笑着告诉大家,“目前的干细胞移植是非常成功,但还要在医院的特护仓内观察半个月左右,才能确定后期有没有其他的排斥反应。如果半个月后老夫人的造血功能恢复正常,那老夫人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容有德紧紧地握住欧阳医生的手,感激地说,“欧阳,谢谢!辛苦你了!”
欧阳带着安慰性地回拍了拍容有德的肩膀,“有德,别跟我客气!让他们都先回去吧!老夫人暂时还不能出来见客,等过几天情况稍好一些,亲属们再过来探望吧!”
容老三挤上前,大刺刺地说,“欧阳,我们就站在外面看一眼,行不?”
欧阳看了一眼容有德,容有德点了点头,欧阳医生这才说,“那好吧!只能进三个,你们三兄弟都进来吧!”
他知道,若是坚持不让他们看一眼,有些人心里恐怕又得有想法了。
待容氏三兄弟进去又出来之后,容有德和魏正涛打了一声招呼,便率众人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