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脱开，浅笑着：“爱？我最爱的，是我自己。”为何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她有些改变？
“云舒，你如何生活？”
“云栖，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有一项专长，还能做什么？不过，我已经闯出点名气了。在这个桃源镇，我有很多不同的客人，也有不少的回头客，老主顾。今夜我本来要去李员外府中，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脾气很好，也很喜欢我，还说要收我当干女儿呢。”
客人？她已经到了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了？为何要糟践自己，她原本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不是吗？为何要让她变成这样，我有多不安，她又知道吗？
我冷然问道：“你不介意别人如何说你吗？”
她有些生气：“没什么好介意的，我靠自己的努力赚钱，生活，他们没有权利指责我。”要生活，所以才选择走那条路吗？
“你不准备回京城了吗？”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京城？对了，轩王爷回去了吗？”
“没有。”
她的笑容有些许惨淡：“京城里，除了认识你和轩王爷，好像就没了……我不想总是麻烦别人，一个人生活也很惬意。”她真的要故意忽略我吗？如果是演戏，似乎也太真实了。
“小容，不，云舒，你还记得离开云医门前一晚，你去过哪里？”云栖和我想的一样，我们都想要知道她为何会变成如此。
她神色迷茫：“那一晚……我出去过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兔子。”为何不记得她来过府中？她到底是在逃避什么？
她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的秘密？你此番前来，到底有什么企图？”秘密？她会变成兔子，早已不是秘密了。
“我怎么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这件事，似乎很不简单。
她神色慌张：“一开始？从何开始？”
我冷静说道：“从你受了伤，我把你从狩猎场带回开始。”
“你错了，或者说是对了一半。我是受了伤，也是在狩猎场被带走。”她转向云栖，浅浅笑道：“不过，带走我的那个人是云栖。”为何她会这么说？可在她眼底，我却找不到一丝做作的痕迹，相反，却是自然的可怕，似乎她说出来的，才是真相。她的自信，给我一份奇怪的感觉，我才是那个篡改真相的人？
云栖也觉得事态严重：“云舒，你是被澈带回去的。为何你的记忆似乎出了什么差错？”
她一脸平静，波澜不惊：“云栖，你老是把人当作病人。我最近是有些累，腰也酸痛，但是我的脑子没有任何问题。”
我局促问道：“你还记得水云苑吗？”但愿，她不是真的忘了我。但愿，这不是真的。
“没有，那里是什么地方？是卖衣服的店铺还是饭馆？”她微笑着，却看的我却心头一紧。
我继续问道：“那西门府呢？”
“知道。”她知道？她没有忘记？我一阵欣喜。
“既然你叫西门澈，西门府不就是你家吗？这种无聊问题，我实在不感兴趣。”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一步？
云栖循循善诱：“你没说错。只是，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什么？或者是忘记了一个人？”
她绽开娇美笑颜：“忘记了一个人？会吗？我的记性很好啊，我的客人我只要见过一次，下一次就会喊出他们的名字，也没有张冠李戴啊。”
我的手狠狠地拍向桌子：“别再说你的那些客人！”不要提起，我会心痛……我不想让纯洁的兔子以那种事情谋生，我失去了最珍贵的什么，我后悔莫及。即使是把她绑在身边，就算她会厌恶我，也比过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要好上一百倍！
她真的忘记了我，她以为我是和云栖一起来作弄她的。她记得所有人，所有事，偏偏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那段故事。她甚至记得白天轩，记得叶轻扬，却忘记了我。
我告诉她，是她忘记了我，但她却不愿承认。
“想起来了吗？”
她一口咬定：“没有！我从没见过你，为何会想起来？”
我扣住她的肩膀，感受到万分悲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要遗忘我？”
她满眼惊讶，似乎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云栖，他说我忘了他，是你们编出来的对不对？是玩笑话对不对？”
云栖说出真实情况：“你是忘了他。如果你还相信我，这就是我要说的。”
我站在门边，冷眼看着她。
“我不放心你，你这样……”云栖说道，我却发现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神色严肃：“云栖，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病人。我的记忆没出错，我也不认识你的朋友。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但是你不要逼我，我永远不会承认的。也许，你太累了，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很清醒，我已经没空闲的时间去回想过去，但是不代表我已经遗忘。”
“小容……”云栖紧皱着眉，再次喊出她的名字。她神情有些怪异，低下头，开始竭斯底里：“我是云舒，我不是兔仙，只是一个半兔半人的怪物！这样够了吧！”
为何要这么说她自己，这么轻视自己，此时的她，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她。我好想抱住她，不要再让她受苦，不要再让她重复那种生活。我不喜欢看她如此痛苦，她应该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