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焰闻声没有从报纸上抬头,他漫不经心答道:“随便!”
呃!他们可不会做‘随便’的发型,没敢抗议,他们不敢开口说话,静静地以自己的眼光替他修剪发型。
突然,段焰停下了看报的动作,脸色一黯,陷入沉思。
他在内心责问:她真的不在乎他与乔娜定婚吗?不然为何不来找他?一个月了,她的小腹应该凸起来了吧?孩子的父亲此时一定很幸福吧?
是啊,段焰,你与她早就一刀两断,毫无关系了,你还奢求什么?指望她来找你?指望她来阻绕你定婚?你可要记住,她最擅长就是演戏,爱的只有钱和她自己,断然不会真心爱你!如今,女人都一个样,娶谁都是一样,她们都只因为钱!话又说回来,竟然那么怕女人骗,为何还要娶乔娜?就因为那天的无心之句,只为了在她面前博回一点自尊?也许是,只为了自尊,他不愿自己被她看轻,更不愿被她嘲笑为孤影自怜。
只是,他忍不住想念她,她过得好吗?留在肖苡轩的身边很幸福吧?
答案,他并不知道!
但是,任雨嫣并不幸福,应该说是痛苦。
今天,她最爱的男人要定婚了,要弃她与孩子不顾与别人的女人定婚了,她能幸福吗?
她很伤心!很失望!
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她一直捂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淌着泪水,呆呆地望着太阳,连最近一直将她视而不见在冷战的肖苡轩站在身后都不知情。
“雨嫣,段焰派人送请贴过来了,请我们去参加,你要去吗?”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显然,要问出这些,花了他不少力气吧?
也对,段焰可是他最大的情敌,自己喜欢的女人最近因为别的男人整天以泪洗面,他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更伤心的是无法让她爱上自己。
任雨嫣缓慢地转过头颅,泪流满面,鼻音浊重“去!为何不去!竟然是他请的,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她说的是气话!只因为段焰不应该派人送来贴子,而且还指名要她与肖苡轩出场,他无疑是在她的心口捅了一根刺,故意气她而已?
竟然是气她,那她是不是要坦然面对?将剧情进行到底?与肖苡轩共演一出戏?
肖苡轩微微一愣,神色复杂看她一眼,而后闷闷答道:“要去就先换上一套新衣吧,还有化化妆,眼睛红肿一脸泪水去参加遭人笑柄!”
说完,他转身进入房中。
没多久,又见他走了出来,扔了一件礼服在她身上,这是一件设计非常大胆的礼服,V字领,穿在身上会将肌肤胜雪的沟完美展现,布料柔滑如丝绸、轻如羽毛、闪着璀璨耀眼的金银色,亮片的加入,令礼服的性感更加夺目,让美丽更加迷眩。
如此的礼服,可以将她衬托更有朝气,掩盖落魄。
换上礼服,任雨嫣微微凸起的小腹被遮掩住了,她与肖苡轩当真一并出席参加段焰的婚礼,而且还是闪亮亮眼的一对。坐在车上,任雨嫣已不再流淌泪水,而是魂不守舍。
车内的肖雅、格西林,还有开车的肖苡轩都看在眼内。
他们没有打断她的沉思,但却各怀心思。
肖苡轩不知自己陪同她前往参加婚礼是对是错,他应该自私把她带离才对,而不是让她去参加,如果她与段焰重修旧好,那他……罢了,竟然爱她,就让她幸福吧。
肖雅内心也一阵翻滚,将同情的视线抛给身旁的格西林。迎接女友求助的视线,格西林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
自从那次被段焰打伤脸过后,格西林便没再公演了,将时间都花在肖雅身上,缘份这东西还真说不准,他连做梦也不会想到与肖雅成为男女友,不过让他开心的是,肖雅为人直率,而且见义勇为,他们初次认识,是因为迎头一撞,这一撞就撞飞她手中的名片,捡起时,她一个惊呼,而他也想起任雨嫣所介绍的女子,所以便邀请她到了首座,第二次是在咖啡厅,不错,是他约肖雅的,不过是觉得与她聊天有趣,不像别人那般阳奉阴为,再有一次是在街上,正巧有一名爬手偷一名妇女的钱包,她竟然将他扔在一旁,自己撒腿追了出去。他本应该生气,但见她那英姿飒爽、阳光焕发、不拘小节的毫爽之气,他生不了气,只能摇头晃脑,毕竟这是她的职责所在。所以,不知不觉,他竟然与她约会不下十次了,而且还非常自然处之若素认为理所当然,经纪人问起,他也毫不顾及回答:“她是我女友!”虽然他们从未有恋人该有的动作,甚至连手指头都没牵过,但他就是一直认同她是自己的女友,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轻浮的女子吧,所以不知不觉喜欢上这个干净,毫爽的女子。
今日,他又理所当然充当男伴参加婚礼了,他知道今天特别多狗仔队,但是,交往这么久,再躲躲藏藏似乎说不过去?
是的,名利这东西虽然诱人,但它会将明星压得喘不过气。
轿车很快便来到五星级大酒店,接而两对衣着光鲜,郎才女貌的青年人一并下车了。
望着气势磅薄,冠丽冕皇的七星级大酒店,任雨嫣的泪水再次决堤而出,只因为,新郎定婚,新娘却不是自己。
肖苡轩及时递上纸巾,阻止她流泪:“别哭了,不然上的妆又化了。”
任雨嫣吸了一下鼻子,强迫自己收回泪痕:“我没事,我们上去吧,别太迟。”只因为太迟到达她们会成为公众人物,即是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她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谈论的对象,但似乎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