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嫣见段焰阴冷的脸色微微瑟缩了身子,唯唯诺诺的又试探道:“段公……呃!不是,段先生,雨嫣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您可否允许?”
狐狸这么快就露出尾巴了?才刚上车就进行计谋了?段焰顷刻脸上挂起一丝冷笑,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烟,许久,他才懒懒的转首眼睛微眯望着任雨嫣答道:“说来听听!”
任雨嫣却因段焰慵懒的动作片刻失神,咽了下口水才呐呐的道:“公子相救,雨嫣定是知恩图报。但,我可在贵府做佣人做为报答,不知您是否同意?”其实她更想找个落脚步,另有顿温饱,如此,她才能养足精力修练武学,为家人报仇。
“哦?你不想去我的公司?”段焰有些微愣,佣人?偷公司机密便不可能了,难道与那些偶像剧场的女主般想麻雀变凤凰?目标总栽夫人?
“公司?那是何物?”任雨嫣迷惑不解的眨眨美眸。
“段先生旗下产业。”开车的专属司机突然插上一句。
任雨嫣颔首表示明白,她歉意的答道:“原来段先生是商人,雨嫣对生意一窍不通,对21世纪同样是全然陌生,很遗憾,雨嫣只能做佣人了!”
段焰捉住她的语病,反问道:“对21世纪全然陌生?”
“呃?”任雨嫣一时语塞,她不能对段焰坦白自已来自一千多年前。
段焰再次挑眉,不怒而威的架式示意任雨嫣回答。
任雨嫣被迫糊乱的找借口答道:“雨嫣自小便居住于深山,从未见识外面的世间,所以陌生!”
段焰闻言终于明白,难怪她真有些像山顶洞人行为举止如此怪异!他忍不住好奇问道:“那晚,你是如何出大门的?”
任雨嫣片刻诧异,但仍据实回答道:“飞过去的!”
无疑!段焰认为她只是故意搪塞,开国际玩笑!他冷冷的瞪了一眼任雨嫣便闭目倚在后坐假寐,同样暗示任雨嫣他不愿再交谈,也不给她答案。
焰庄别墅,置身于客厅任雨嫣已不知自已身在何处,刚从段家大门进入,她已经连连惊呼,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红地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修剪整齐,而别墅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古典、开朗两相宜,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站在别墅广场抬头望,这里的星星显得特别近;白天有空就看云卷云舒;下雨时,就看雨点飘零。
任雨嫣好奇震惊到处张望的神情让段焰不免反感俊眉冷肃,见一名福态的妇女手里抬着空空的托盘从楼上缓步下来,他的脸色终于有丝温暖,如春风佛过,微微的暖,他温言道:“明婶,颜有吃吗?”
明婶,便是段庄的管家,年龄40多岁,她自段焰白手起家时便已跟随,在段家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作威作福,佣人无一个敢得罪她。
她疾色的望了一眼任雨嫣,明显流露内心的憎恨,可旋首却和颜答道:“小姐全吃完了!”
段焰脸色倏然欣喜,可短短几秒又恢复沉重,如过眼烟云,稍纵即逝,愧疚席卷他全身,心口又酸又苦,他无力叹道:“能吃就好!”
“少爷的午餐也准备好了!您现在用餐吗?”明婶望着段焰自然的流露慈爱,就如看待自已的儿子。
“嗯,你去忙吧,等会有事我再叫你!”段焰僵硬的答道。然而,他同时也起身前往餐厅。
明婶恭敬的弯身再转身离去,路过任雨嫣时不忘拽拽她的衣袖,另挤眉弄眼,心底暗骂道:死丫头,大厅的沙发你也配坐?
任雨嫣眨着美眸不明所以的起身,满脸茫然无措,她不明眼前的妇女意欲何为,用手指着自已犹疑道:“你叫我?”
明婶对她便是冷眼一瞪,眼里说:废话!不是你还能有谁?
“她留下!”段焰突然转身薄怒的叱喝,眼神里毋庸质疑,语气也威慑冰冷。
明婶明显一征楞在原地,她无法理解段焰突然的怒气,而任雨嫣早已见识暴戾的段焰,也就不足为奇了。
明婶脸色逐渐僵硬,硬是扯动献媚嘴脸答道:“少爷吩咐得是,如无其他吩咐我先下去了!”暗地里她已吓得手心出汗,却同样地把恨意转达到任雨嫣身上,五年来,少爷从未对她疾言厉色,如今,因为一个陌生人不再似以前柔声细语,让她无法不愤恨。
蓦然,段焰脸色变幻莫测,许久,嘴角才牵动一丝弧度,缓和了语气道:“嗯!下去忙你的吧!”
明婶闻声才找到些许慰藉,情不自禁吁了一口气,少爷对她还是依然如以前般温和,她安慰自已,方才少爷的怒气只是偶然!她微微再次低首才转身离去。
任雨嫣见明婶离开茫然的坐回沙发,安静的等候段焰的指示,她两手优雅的放于膝上,窗外爬进的阳光爱抚她红如霞蔚,白如飘雪的脸庞,犹似一副美丽的仕女图。
段焰顷刻失神的望着她的侧脸,仿佛置身于仙界偷望仙女。她的美,恍然如梦沁入心脾,而他平静已久的心正粼粼波动,久久不能平息。
似乎觉察侧边灼热的视线任雨嫣旋首,四目相对,任雨嫣的脸颊瞬间一烫,慌乱的垂首低眉避开段焰炽热的视线,她原本以为明婶离开段焰也同样离开,怎料他正用柔情款款的眼神望着她,害她心如小鹿乱撞,羞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