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样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魅惑人心,好像一朵在夜空下盛开的罂粟,明明知道她含着剧毒却义无反顾的迎上去。
“唔……”
“啊!”突然流水毫无预警的痛苦的蜷缩起身子。
“流水,你怎么了?”斛律别她突如其来的样子吓坏了,赶紧扳过流水的身子焦急的询问。
“我的心……心……好……热……疼……啊!”流水倒在斛律温暖的怀里,艰难的开口,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难过,好像被地狱之火在焚烧般。
看着蜷曲在他怀里浑身颤抖,痛苦低吟的流水,斛律什么也顾不得了,他翻转过她此时显得弱小而纤细的身子,却意外的在流水的左手臂上看到了一颗朱砂,那是……守宫砂!
斛律的动作被那个小小的红痣就这样轻易的制止,他不明白现在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喜悦吗?不,那已经远远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本来还在犹豫不觉的那颗心,终于在这一刻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斛律无奈的看着蜷缩在他怀中的流水苦笑,命啊!这是命中注定的,就算是他想逃也逃不掉了,何况他现在是心甘情愿的呢!
“啊!”流水再次痛苦的低吟出声,连将箭硬生生的从身体里拔出来这样的痛她都能忍着不吭一声,可想而知现在的她是多么痛苦。
不再犹豫,斛律小心翼翼的将流水放在两人褪下的衣衫上,深情的凝望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啊!”流水再次尖叫出声,不过这次连她都不知道这声音是因为心里的痛苦,还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她狠狠的咬住斛律的胳膊,就算感受到满口的血腥却依然不肯松口。
“……”斛律则是宠溺的笑看着发狠的流水,另一手牢牢的抱着她,将她稳稳的护在怀里,不摇不动的任由她发泄个够……
躺在斛律宽厚的胸前,流水的气息依旧不稳,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不相爱的两个人真的可以坦诚相对吗?
她开始怀疑自己过去的认知了,流水不想欺骗自己,她刚才的确沉醉在斛律的温柔中,但是那也仅是昙花一现的错觉不是吗?以后呢?她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面对斛律吗?她不知道?
“斛律……”流水急着想要弄清楚心里那股不确定,于是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披上衣服做起来看着他。
“你不会是现在就要杀我吧?”斛律依旧躺在那儿,调笑的看着满脸疑惑的流水问。
“这么做真的是唯一的解毒之法吗?”虽然心里感到混沌不清,但是流水仍尽量保持理智的问,现在想来这件事有很多的蹊跷之处。
“呵呵!你是我见过做了那种事之后最冷静、最沉稳、也最不像女人的女人!”斛律用手支着头侧过身把玩着流水垂落于胸前的长发说。
“啪!”流水打掉他不安分的手,正色道:“我在问你话!”
“是不是又有何区别,现在你的毒已经解了不是吗?”斛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回答,双臂放到脑后躺下说。
“别跟我兜圈子,快说,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流水将腕表一展顿时变成一柄锋利的匕首抵住斛律的脖子威胁道,现在的她可不是刚才那个任人宰割而无还手之力的流水了,虽然斛律武功了得,但即使如此在这种情况下真要取他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他看上去毫无防备的现在。
“你难道就不能温柔一点儿吗?”斛律有些惋惜的仰看着她问。
“你再说废话看看!”流水烦躁的对着他低吼。
“好吧!好吧!没错,我刚才是骗你的,解毒还有其他的方法,不过却比刚才我们用的方法要麻烦很多,而我只是选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如此而已!”斛律直言不讳的看着流水说,好像他做得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斛律,你找死!”流水听他说完气得将手中的匕首抓的死紧却又迟迟下不了手杀他。
“怎么,下不了手?呵呵!我就知道。”斛律洋洋得意笑着的握住流水持匕首的柔荑开口。
“为什么?”流水抽回自己的手,收起匕首,缓缓的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她再度看着斛律时,他发现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或者该说那些怒气被流水隐藏了起来。
“这样可以解毒救你,而且也是个让你今后完全臣服于我的大好机会,不用岂不是太浪费了!”斛律眼中闪着算计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回答。
“臣服?”流水恍然大悟的看着斛律,原来如此,没想到他不仅城府深沉,而且还野心勃勃,而她……冒牌的兰陵王,无疑是他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他不光掌握了她的身份,还三番两次的救过她,现在更像借着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差别让她甘愿为他所用,真是用心良苦啊!
“流水做我的女人难道不好吗?”斛律突然坐起身深情的凝望着她柔声问到。
“你的女人?哼!你凭什么?就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流水厌恶的挥开斛律抚上她脸颊桀骜不驯的反问。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斛律看着她轻笑着说:“那么再加上你对我的爱呢?”
“爱!哈哈哈……”流水仰天大笑,好像斛律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借着她愕然收声,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