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你们还很危险,必须马上离开。”殷绍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不能让流水有任何闪失,难保皇上不会突然改变注意,所以他需要尽速带着他们离开。
“殷绍,我们直接到丞相府去等你吧!这个样子去客栈太引人注目了。”流水看着妙文玉,知道她想回去再看看斛律,于是对马上的殷绍说。
“可是……”殷绍可不认为这是好主意。
“摆脱了!”流水第一次用这种近似恳求的语气对他说话,让殷绍根本无法拒绝。
“好吧!泉弼,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会尽快准备好东西去丞相府接你们的。”殷绍妥协的点头,然后对旁边的泉弼说。
“大人放心。”泉弼郑重的承诺,他已将让王爷身陷险境两次了,如果再有第三次他会以死谢罪的。
“那好,我们等会儿丞相府见。”殷绍说完再也不敢耽搁的策马先行离开。
“我们也走吧。”流水看着妙文玉随时都有可能昏倒的样子说,她何尝不知道殷绍在担心什么,但是她却无法拒绝妙文玉的要求,或许是她也想最后看看那个为了救她而舍弃自己生命的男人吧!
“是,王爷。”泉弼回答完之后看着流水此时的打扮觉得很别扭,但是无论王爷是男是女,他都是泉弼认定的主子,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实,只是身为女人的王爷似乎……更让他着迷!
就这样,流水、妙文玉和泉弼三人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朝左丞相府走去,让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会是……
“文玉,你知道斛律的医箱放在哪里吗?我需要给泉弼清理伤口。”三人回到丞相府后,流水问妙文玉道。
“应该在大人的房内。”妙文玉悠悠的回答。
“泉弼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文玉去取药箱。”流水让泉弼坐在偏厅等。
“属下的伤不要紧,王爷您不必……”泉弼不好意思的拒绝。
“不要紧,你在这里等着便是。”流水说完便和妙文玉离开了。
泉弼看着她们出去,想到殷绍刚才的交待,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跟在她们身后朝斛律的房间去了。
流水跟在妙文玉身后来到斛律的房间,感觉到她在门口顿了一下才轻轻推开房门,看到这样流水停下来对她说:“我在这里等你,麻烦你将医箱取出来。”
妙文玉已踏入房内的脚步停了下来,神色复杂的回头看着流水,没有什么眼色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的独自进去了。
“王爷?”泉弼看到站在门口的流水疑惑的低唤。
“文玉去……”流水转头看着跟来的泉弼刚刚开口。
“啊!”就听见屋内传来了妙文玉凄惨的尖叫声。
“王爷!”流水听到叫声后毫不犹豫的纵身冲了进去,而泉弼只来不及大喊一声紧跟其后。
“文玉,出了什……”流水直接冲进屋内,此刻映入她眼帘的一幕让流水连呼吸都忘了,她的视线死死的定在原本干净现在却满目疮痍的床榻,鲜血染红了他原本洁白的长衫,流水如同木偶般一步步朝床榻走过去……
泉弼紧盯着流水的一举一动,她无意识的抬腿迈过昏倒在地的妙文玉停在了塌前,他这才愕然的发现床上那惨不忍睹的景象,流水当日丢在地上的软剑现在居然插在斛律的身上,此刻剑身倾斜着摇摇欲坠,而原本干净的床上到处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究竟是谁居然干出这么残暴的事来?
流水停在斛律面前,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但此刻溅在他脸上的血却使原本温柔的笑容看上去诡异而狡猾。
当泉弼犹豫着不敢靠前时,流水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她小心的将插在斛律身上的剑拿了下来‘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接着她身子慢慢的下落双膝跪了下来,这样的举动让泉弼震惊的无以复加!
“泉弼。”突然流水以让人害怕的平静语气开口。
“王……王爷?”泉弼怔忪的应声。
“把妙文玉带走吧!”流水淡淡的说。
泉弼听后走过去将昏倒在地上的妙文玉抱了起来,临走前他在门口停下回头看着流水的背影,语气沉重的说:“王爷,您……保重。”
说完之后,他见流水没有回答,也没有反映,于是抱着昏迷中仍然眼泪不断的妙文玉离开了这里,现在的流水也许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吧!自从知道王爷是女人之后,泉弼就猜到为她解毒的人是斛律大人了,但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大人会突然暴毙呢?
流水跪在斛律的床前,伸手想要将他脸上的血迹擦掉,可是已然凝固的血根本擦不掉,流水又不敢使劲,只能反复轻柔的擦拭着……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儿落下,恰好滴在那干涸的血迹上,滚烫的温度融化了早已冰冷的暗红,血与泪交融,然后被修长而苍白的手轻轻的拭去,就这样反反复复,一滴滴,一下下,直到两人的脸上最后都只剩下笑容,截然不同的笑容!
殷绍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马车和干粮后,立刻赶到了丞相府,进去后他发现整个丞相府就像一座荒废很久的弃府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年长一些的下人问过之后才知道所有的下人在昨天皇上押着人离开后都匆忙离开了,而他是最后一个现在也正打算离开。
“刚才可有人来到府上?”殷绍得知事情的大概后抓住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