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段时间等她渐渐的淡忘了这件事就会好的,等妙文玉顺利的生下斛律的孩子有了新的寄托后就会更好,是的!时间是冲淡一切最有力的武器,任何事情在时间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的连尘埃都不如!
想通之后,流水从水池中走了出来,拿起挂在旁边被她充当浴巾的丝绸将身子裹上,瞥了眼旁边整齐放着的衣服,别开头打开隐藏的暗门走了出去。
流水出来后走过去缓缓的推开窗户,抬头望去与晚霞相对的天空中月亮如透明的圆环般已悄然出现,朦朦胧胧的隐秘着,它没有太阳的眩目耀眼,却在夜晚的空中散发着圣洁却冰冷的光芒,旁边更是时刻有无数的繁星作伴!
真想喝杯咖啡啊!此刻的流水不禁想到,咖啡时常可能令她烦躁的情绪平静下来呢!算了,还是去试着睡会儿吧,她的头又开始疼了,离开窗边,流水走到硕大的床榻前躺了上去,慢慢的瞌上眼睛……
是谁?流水在睡梦中不安的动了动,她感觉好像有人在轻抚她,温暖的大手从脖子滑倒锁骨……那只大手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宛如呵护着最珍贵的玻璃娃娃,担心稍一不小心就会将她弄碎般!
这样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当流水感觉到冰冷却柔软的唇覆上了她的唇时,这股熟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震,是斛律!
睡梦中的她霍然睁开双眼,灰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的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浅淡的笑。
流水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抚上他的脸颊,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颤抖声音问:“为什么?”
斛律还是那样的笑看着她,眼睛里溢满清晰得让流水迷茫的感情,他温暖的大手悄悄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流水看着他的嘴张张合合的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流水急切的想要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斛律的嘴一直在动,她仿佛能感觉到那温润的嗓音,但无论如何她就是听不见任何的言语。
“你究竟在说什么?”看着斛律依旧在不停的说,而流水就是听不见他说的内容,好像他是故意捉弄她般,只是看口而不发出声音,这让流水烦躁的对着他大吼。
“流水!”不知道是因为她真的生气了,还是斛律的游戏玩够了,终于她听到了声音。
此刻的她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因为可以听见声音而剧烈的跳动着,是因为她马上就要知道的事情而紧张吗?但是为什么要紧张呢?难道她知道斛律要说什么?
“我……”就在斛律再次开口时,突然红色模糊了流水左眼的视线,她感觉到热热黏黏的东西溅到了自己的脸上,接着她看到一柄染着鲜血的剑穿透了斛律的胸口停在了她的面前。
“斛……律……”流水错愕的抬起头,声音几近微不可闻的呢喃,她看到血从斛律挂着微笑的嘴角缓缓的流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她的眼角,如同泪水般沿着她的脸颊滑下去。
接着流水眼睁睁的看着斛律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而出现在他身后的是手持利剑,满脸得意笑容的高玮……
“啊!”流水浑身冷汗的弹坐起来,眼神涣散的直视着前方,雪白的床幔随着窗外吹进的晚风舞动着,殿外的虫鸣映衬着满室的寂静以及她沉重的呼吸声。
流水犹豫着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是湿的!她慢慢的放下有些微颤的双手,没有血?此刻窗外吹进一股强风,将飘渺的床幔整个掀起,她感觉浑身一颤,这才发现亵衣已完全被冷汗浸透贴在了身上,夜风一吹居然有着透彻心扉的寒意!
连流水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呆坐了多久,直到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的平稳,呼吸不再沉重,她才掀开被子踱步到窗边去。
“是梦?”流水不敢确定的喃喃低语,她抬头望着挂在夜空的皓月,眼神懵懂的问:“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猛然间,流水看见一个人影从竹林出来朝着她这边走来,这次她相信自己是清醒的,因为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当月光将来人的容貌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时,流水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下。
“你感觉好点儿了没有?”殷绍看到窗边的人影后,走过来关心的询问。
“好多了。”流水微微的点头回答。
“我给你拿晚膳来了。”殷绍说着将手里端着的东西举了举。
“进来吧!”流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窗边。
“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殷绍进来后,流水已经将蜡烛点好,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说到。
“是吗!”流水坐下后随便应了一句。
“真的不需要请大夫来看看吗?”将筷子递给她后,殷绍还是忍不住问到。
“不用了,妙文玉现在怎么样了?”流水拿着筷子问。
“大夫看过了,说她……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虚弱,大夫给她开了方子说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殷绍避重就轻的说。
“那就好。”虽说是调养,但是流水知道这件事做起来可不像说起来那么容易。
见流水问完妙文玉的事情后便不再开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碗里的米饭,对那些菜则是动也没动。
“流水,关于……皇上说的下毒那件事,我……”殷绍在心里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想像她解释那件事不是他所为,因为他实在受不了流水对他摆出厌弃的表情,或是现在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