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立刻去办,准备好之后马上送来。”斛律满意的点点头说。
“是,末将告退。”没有一句废话,吴毅将面具交还给斛律后便退了下去。
“你让他做二十一,不会是想让方堃他们都戴着吧!”流水虽然这么问,不过她却知道斛律应该就是这样的打算的。
“没错,你们每人一副大面,这样万一被周军发现也不会立刻识破你的身份,不然他们得知兰陵王亲自带着如此少的人前去拦截,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斛律在流水还没问之前就先解释,好让她明白。
“是这样啊!那为何不让我和他们戴一样的,那样不是更好吗?”流水看着手里的红铜面目,觉得如果长时间戴着它应该会很不舒服,反而刚才那个给事说的兽皮听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这个我自由道理。”斛律这次没有解释太多,而是看着流水说到:“你此去路上应该会很辛苦,趁现在有时间多去休息一下吧!”
“好吧!”流水回答后,来到沙盘后以屏风隔开的一个狭小房间,这里放着一张床虽然不若王府的那张宽大,但以现代的标准看也比标准双人床尺寸还要大上一些,这是刚才方堃挡开刺客的大刀后,他的枪顺势刺透屏风钉在墙上时她才发现原来这后面还有隔间,向来是为兰陵王平常小憩准备的吧!
将从王府带来的简单行礼放在一旁,流水坐在床上看着它,然后轻轻的打开包裹,将放在里面的手表取出来戴上看了看又取下来放了回去,然后将包裹重新系好收起来,整个人坐进床里面背抵着墙双手抱着小腿,将圆润的巴放在膝盖上,缓缓的瞌上眼睛闭目养神。
斛律一个人坐在外面,思索着等一下要交待方堃的事情,无意中看到被刚才收拾这里的士兵重新挂回墙上的那柄剑,突然想到流水似乎没有武器防身,于是走过去将它摘下来朝屏风走去。
他慢慢的走到屏风后面看到流水奇怪的姿势后不禁皱眉,假寐的她此刻脸上毫无表情,不知道为何斛律突然觉得她竟如此赢弱甚至不堪一握,这样的流水真的能带领二十一人达成那么重大的使命吗?想到这里他没有说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而心底冒出的不适感却盘旋于心头无法轻易的挥去。
拿着手中的剑,斛律将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缓缓的坐在桌旁神情忧虑的看着剑,脑子里却都是流水卷曲在床榻上孤僻而柔弱的身影,越想他的没有不禁皱的越深,最后在眉心拧了一个死死的结。
“王爷,奉朝大人,吴给事求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斛律的神智才被帐外士兵的禀报声拉了回来。
懊恼与自己竟然出神这么久,更何况还是在这种重要的时刻,斛律的口气也不自觉的变得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恶劣:“让他进来。”
“末将叩见王爷,奉朝大人,您交待的东西已经做好了。”吴毅进来跪下后,说话的同时将手中刚做好的兽皮面具呈上。
斛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心情更加的烦躁,也许他该停止这件事才是正确的,就算方堃再如何能干,但是流水的状况实在让人担心不已。
吴毅捧着手里的东西见斛律没有过来拿,也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即便不解却也没有问出来,只是跪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直到低着的头看见一双白色的锦靴出现。
“做得很不错,你起来吧!”流水拿过那些兽皮面具,轻松的说道。
“谢王爷赞赏,这是末将的本分!”吴毅万万没想到王爷会亲自从他手中拿走东西,并且还当面夸奖,立刻受宠若惊的回答。
斛律看着从他身后出来,径自拿过吴毅手中面具的流水,由于她正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流水脸上此时的表情,但从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倒也听不出有何异样。
“有功当奖,有过当罚,你受之无愧!”流水云淡风轻的对起身的吴毅说,然后将面具放到桌上看着斛律。
斛律仰头正好与流水四目相接,但是让他愕然的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与软弱沾边的表现,细如弯刀的双眉显示出她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英挺,俨然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此刻她那双罕见的银灰色眼眸正炯炯有神的直视着他,表现出绝对的自信;自然闭合的红唇泄露了一点女子的柔媚,但是却也透露出认真的态度。
这样的流水让斛律很难将她与刚才在屏风后面看到的那个人联想到一起,这样截然不同的面貌简直判若两人!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流水不知道斛律眼中翻转的是何种情绪,她始终觉得这个人让人猜不透也摸不着,好像他掌握着一切,这就是第一眼在寝殿看到他是斛律给她的感觉,而流水本身也习惯与主导一切,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对斛律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加上他给她疗伤时称得上的恶毒行径,更是让流水不愿意接近他给他好脸色看。
但是此时她人在军营,殷绍又不在这里,斛律可以说是这里的老大了,虽然那家伙也不一定会帮她,何况对于行军打仗没有实战经验的她可说是一窍不通,因此她也只好忍着,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好在他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当然那是指刚才明知刺客要袭击她而不说的那件事除外的话。
吴毅低头站着,正纳闷为何帐中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不过既然王爷没发话让他出去,他也只能站在这儿等,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禀报声:“王爷,方都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