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流水驱马来到这些人旁边居高临下的问。
“王爷!”士兵看到流水立刻都跪在了地上。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流水不耐烦的又问。
“回禀王爷,小的正在将俘虏赶进囚笼,等候处置。”其中距离流水最近的士兵立刻回答。
“处置?如何处置?”流水注意到问这句话时,在她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这要听殷绍大人的。”由于斛律已兰陵王的名义将所有事情交给了殷绍,所以士兵才这样回答。
“以往都是如何处置的?”流水也不管这样问会不会引人怀疑。
“以往的俘虏除了王爷下令选作猎物,其余有的被卖掉做了奴役,有的则犒赏给将领,剩下没用的便杀了。”士兵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他所说的话,流水的脸色愈加的难看了。
“王爷,这里就交给副将军处理吧!”斛律可没有忽略掉流水的变化,策马来到她身边沉声提醒。
‘虽然是俘虏但也是人,也有活下去的权利,而且你们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俘虏呢?’流水很想大声的将这番话说给他们听,但是看看眼前的一切,她终究什么也没说,说了又如何?这里本就不是属于她的时空,这里又这里的规则,她……无权干预,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想到这里,流水淡淡的看了眼俘虏中那个只有十几岁且长相俊俏的男孩子,咬了咬牙一扯缰绳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流水策马奔离军营,斛律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催马追了上去。
远远的就看见两匹骏马飞驰在广阔的平原上,马蹄扬起了滚滚黄沙拖出好长的一条痕迹。
也不管后面的斛律是否跟着,也完全忘记了这里曾有很多人想要她的命,流水策马狂奔着,现在的她需要舒解心中的郁闷,一口气沿着河流跑进了兰陵,由于街上的人变多了,流水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始终跟在她身后保持一小段距离的斛律这时才慢慢的靠了上来,他知道流水在发泄,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她,便由着她去发泄好了,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群,让流水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显躁动,罪恶的因子在体内蠢蠢欲动着,嗜血的渴望让流水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但是残存的理智此刻正做着最后的挣扎,极力控制着在黑暗边缘游走的灵魂。
此刻与她并肩而行的斛律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在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却莫名的感到一股阴寒的气息正笼罩着流水,好像无论是什么靠过去都会被吸入那无底的黑暗深渊再也无法脱身,这让斛律现在都不敢轻易的靠近她。
“救命啊!”流水的灵魂正在撕扯对抗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呼救。
这声呼救仿佛在流水已然脆弱的理智上重重的砍了一刀使它瞬间崩溃了。
斛律只感到更加浓重的不详气息包围着她,而这时的流水正策马朝着呼救的人走去,心中大感不妙,斛律片刻不敢耽搁的也跟了上去,预感着可能要发生他很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啪!’男子毫不留情的扇了大声呼救的女子一巴掌,无耻的说道:“大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然敢不识抬举。”
“大爷您放过我吧!求求您了。”女子顾不得嘴角淌出的血丝,跪在地上试图挣脱开旁边两个男子的牵制。
“少废话,给我带走。”男子当街掳人,却是这般的理直气壮毫无顾忌。
“住手!”流水收紧缰绳停在男子面前,平静的语气让人猜不出她的来意。
“你是谁?敢管本大爷的闲事!”男子抬头看向流水。
“放开她。”流水低头看着眼前长得算是有模有样,不过一看就知道是纨绔子弟的男子命令道。
“你竟敢命令本大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男子好像并不认识流水假冒的高长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反问。
“放开她!”流水稍稍提高了嗓音看着对方又说了一遍,并且这一次她还抽出挂在马鞍上的佩剑指着对方。
围观的很多人都认出了马上的人正是他们的郡王兰陵王……高长恭,不过眼前飞扬跋扈的男子却令他们陌生,不过看样子来头肯定也不小,只是这个人既然来到这里竟然认不出此处的郡王让他们觉得奇怪。
看着被流水用剑指着的男子,斛律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他的身份,想来又是哪家的公子不知借着什么理由到处游玩享乐,不过他今天的运气很不好碰到了心情欠佳的流水,并且还不知死活的认不出她现在正是这蓝兰陵郡的郡守。
“你……你敢拿剑对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显然这个男人愚蠢到了一定程度,还敢不知死活的对着流水质问。
不过旁边狗仗人势的护卫却看出流水来者不善,于是悄悄走到男子耳边低声嘀咕着什么,不过换来的却是男子更加猖狂的态度:“笑话,我父亲乃是文简王,我与此处的兰陵王乃是表兄弟,按辈分他还要称呼我一声兄长呢!我为什么要怕眼前这个长的比女人还柔美的家伙。”
斛律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此人应该是文简王高济的子嗣了,不过文简王为人平庸,毫无政绩,虽然被封为王,但不过空有头衔并无实权,但是毕竟也算是皇亲,所以斛律认为流水应该不会做太过分的事,顶多就是教训对方一下罢了,因此也就未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