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话听起来并不像真的要带走你,可是又说的像真事一样,我总不能不当一回事吧!可是如果我太当回事反而也不好,所以才会应付的很累!”流水很郁闷的说:“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只好拿皇上当挡箭牌喽!”
“你……”殷绍这才明白原来流水是在拿他寻开心。
“王爷,这样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斛律则是同情的看着殷绍,忍不住替他说话。
“是啊!陪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小鬼一点儿也不好玩!”流水看着两人说。
斛律觉得还是转移流水的注意力比较好,于是指着一旁的小孩子问:“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孩子?总不会真的要让他当小厮吧?”
“是啊!还是交给我来办吧!说不定太子回去会将此事禀报皇上。”殷绍也觉得这件事最好还是交由他处理比较妥当。
“不用了,这件事我来就好了,你们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流水说完便拉着小孩儿的手准备离开。
“王爷!”殷绍十分不放心的叫着她。
“行了,回去吧!我累了。”流水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说。
“好了,走吧!”斛律拍拍殷绍的肩膀劝道,就他对流水的了解看,她决定的事是很难更改的。
看着流水带着小孩儿消失在殿门后面,殷绍只能皱了皱眉和斛律一起离开了,确实,流水固执起来比他还厉害呢!
知道只剩下她和那个小孩子后,流水才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小孩子戒备的看着她,不肯开口回答。
“我知道你会说话,所以你最好回答我。”流水见他不说话,于是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边喝边问。
小孩子咬了咬唇,犹豫着,最后还是回答到:“我叫上官茗,今年十一岁。”
“哦,十一岁了!”流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说:“十一岁的小姑娘为何会跑到北周的军营里呢?”
小孩子睁大眼震惊的看着流水,没想到这个比女子还要美的王爷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识破她的身份,而自己倒地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呢?
“你手臂上的朱砂印是守宫砂吧!”流水看到她吃惊的表情后,淡笑着说。
听到她这么说,上官茗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左臂,并往后推了三步。
“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何要混进军营了吧!”看着她的举动,流水就知道她猜的果然没错,她看到的那个的确是守宫砂。
“我……”上官茗低下头小声说到。
“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流水打断她为出口的话命令。
上官茗听到后缓缓的抬起头,她直直的望进流水不带感情、毫无温度的灰色眼中,顿时打了个冷战,不自觉的又后退了两步。
“我痛恨被欺骗!”流水看着上官茗淡淡的说。
“我……”上官茗在流水的逼视下还是再三犹豫后才说到:“是我父亲让我去的。”
“你父亲?他让你混进北周大军的?”流水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不过由上官茗的眼睛中她知道她并没有说谎,于是又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父亲让我混进军营,监视……监视玄桀大人。”上官茗又语出惊人的说。
“监视玄桀!”这下流水就更不明白了,难道也是同僚相忌,于是接着问:“你父亲是谁,他在北周的官职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上官茗说着低下了头。
“你在撒谎!”流水眯起眼睛看着她说。
“我没有!”上官茗听到后立刻抬头看着她反驳。
“你说是你父亲让你混入军营监视玄桀,可是后面又说你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姓氏名谁,官职为何,这又如何解释呢?”流水看着上官茗急于澄清的小脸问。
“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她说父亲让我这么做,而只要我这样做了之后,母亲与我就能回到父亲身边了。”上官茗没有喘息的一口气说到。
“也就是说你从未见过你的父亲,是这样吗?”流水定定的看着她下结论到。
上官茗则是眼眶微红的点了点,接着便低下了头。
想必上官茗应该是个私生女,不然则会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即使是不受宠的妾侍,孩子也应该能见到父亲,想到这里她接着问:“你母亲是什么身份?”
“我母亲叫上官虞。”上官茗低着头声音细微的回答。
“她的身份呢?她是做什么的,难道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原来她连姓氏都是随母亲的。
上官茗摇摇头,语带哽咽的说:“家中只有我与母亲,再无他人了。”
听到这句话后,流水便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再问什么也是徒劳,显然这个叫上官茗的小女孩儿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流水对于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以及愚蠢之极的母亲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上官茗,你像活还是想死?”流水突然问到,她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如何看待生死的。
“你说过活着比死还痛苦!”上官茗的回答又让流水一愣,看来对于她曾说过的话,这孩子记得很清楚。
“是的,但是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没说。”流水浅笑着说。
“还有?”上官茗为她脸上的笑容迷惑了,不禁问到。
“没错,那就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死人则什么都没有!”上官茗发现流水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