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窃窃”的笑声。
画芜嘴角一抹讽刺,媚眼瞅我一眼,密密的睫毛便盖了下去,在眼圈处形成一处淡淡的阴影,她殷红的朱唇被贝齿轻咬一下便松开,瞬间苍白,瞬间殷红……只觉得这个女人艳得如盛放中的玫瑰般,鲜嫩欲滴,而她的艳丽便衬得素沁的单薄越发单薄,苍白也越发苍白了。
我自是听得出尚于妍在下逐客令。
尚于妍微微扬起高贵的头颅,那美丽的凤眼流露出的是一种瞥视一切的光芒,似乎站在一个高处俯视着我,带着矩傲、生疏和高高在上的情绪……
我告诉自己:坚持住,不就是一点小小的打击嘛,遥想当年,回忆蜂拥而至……我念大学的那阵子,总是不好好学习,连日里旷课,结果考试很顺利的——挂了。想当然,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更痛苦的却是补考也没过,最痛苦的就是只差一点五分!我不禁怀疑是老师在故意整治我,谁叫我总是旷课呢……曾记否,那老夫子似乎有言,有的同学雄赳赳气昂昂,踏过鸭绿江,踩着吐鲁番盆地便毫不留恋的一去不复返了……这样的同学怎能让他过……镜头“刷——”闪过,记忆被唤醒,我顿时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皆是因果报应啊!汗——落!用了半分钟轻叹一句“悔不当初”N遍!又足足耗去半个钟头来哀悼了自己惨淡的人生一番……
左右不是办法之际,我只得使出杀手锏——死缠烂打之!
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杆磨成针。我就不信凭借着我干脆利落的嘴皮子外加厚颜无耻的脸皮子,磨上他个一整天,会磨不成“针”?就算磨不成针也能磨成面包条了……
事实证明,我还远远低估了自己在口才上的潜力,一番坑蒙拐骗,甜言蜜语加啼血立誓……只用了一个钟头零三分四十八秒的功夫便让老师连连举白旗,说是怕了我了……
我嘴上虽说着恭维的话,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会好好学习,不让老师伤心之类的甜言蜜语,心里却想着,下次定要打破此次创下的纪录,再创高峰!
如果此刻我能拿出当年那份奋勇前进的“魄力”,相信十个尚于妍也被我搞定了!这么想着,心里果然平衡了许多,面上的笑颜又端起来。
气氛不禁有些僵硬……
我正待开口,却有人抢了前头——
“我说妍儿啊,你这口气怎么这般酸溜溜?你是不是有‘恋兄情结’?你大哥宠爱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他的两个小夫人都还没抗议,你倒争着吃起醋来?你说你是不是吃味你大哥宝贝大嫂胜过你啊……”花易突然插口道,他显然是在帮我说话,那天明明帮着使坏的‘花少爷’今儿个竟然跳出来替我说话?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偏偏他还朝着我一阵挤眼睛,我便更是困惑了……
“花花,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才有‘恋姐情结’呢,也不道是谁,跟‘凤仪院’的老鸨也能调情调得欢,你当真是来者不拒,饥不择食了你!”尚于妍俏脸涨红,秀目一瞪,那架势恨不得上前抽花易几刮子才解气。
“调情?莫说跟老鸨了,就是跟你也成啊,不过跟人家甜言蜜语有花酒喝,但跟你甜言蜜语肯定只有拳头吃!我花易像那么笨的人么?而且你太凶了,不好,我喜欢温柔、聪慧的女人,你不但不温柔,还笨的跟头猪似的,这个就不必我多说了……你干嘛那么愤怒我跟老鸨调情?敢情是你暗恋我不成?不过你暗恋我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好歹我花易也堪称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足智多谋……的美少年!不过好可惜,我们今世无缘,来世无份啊,等等,让我算一算……”说罢,花易竟当真掐着指头算起来,然后嬉皮笑脸地转向尚于妍道,“不好意思哦,你还得再修行上五百年才能有缘遇到我呢。”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对她的横眉冷对表示忽略不计。
这个花易,我一阵好笑,当真是个活宝,怕是除了他,再没有人敢骂妍妃娘娘笨的像头猪了……就算是开玩笑,也说不得,这岂止是大不敬?
“我愿意修行五百年,让我永远不要遇到你!”尚于妍一阵咬牙切齿,美丽的凤目盛满压抑的怒火,眼色却飞快地看了那个戏子一眼,“看到你便是一肚子气,得生生折上几年寿方休!你就会整日里聒噪,整日里跟我作对,如果你哪天能像子赋那般清静就天下太平了!”
“像他?”花易不屑地朝那戏子看了一眼,头摇的像拨浪鼓,很是不赞同,抗议道,“那我长嘴巴干嘛?我哪还配唤‘蜜唇公子’啊?”
原来那个戏子叫子赋。
“你倒是分不清好话、坏话,还自得其乐起来了。”尚于妍冷笑。
“那是,那是,你听,‘蜜唇公子’,多性感的称呼。”花易厚着脸皮道,还嗲声嗲气的学女人娇唤一声——蜜唇公子——
众人皆笑开。
尚于妍正当反驳,却被一个欢快的声音打断——
“妍儿,妍儿,我们今晚不是计划去泡温泉的吗?咱们带上嫂嫂好不好?”双沉拉着尚于妍撒娇道,“好不好嘛?”
她们晚上要去泡温泉?我一愣,稍作沉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双沉的这番话脱口很快,想堵都来不及,其他三人闻之,俱是脸色一僵,只瞬间的不自然,随后又回复如常,而素沁自始自终都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淡然,仿佛世外高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