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将她丢出去?”羌青却打断我。
“丢出去?这样的美人被丢在荒郊野外,你何其忍心?”我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就是要丢,也要丢在镇上才是。”
“我们已经不可能再经过镇上了。”
“那我们去哪里?梁山?”
“不,荒山。”
“荒山?还黄山呢,罢了罢了,随你安排吧。”
“她,如何处理?”
“留着。”
“为何?”
“我倒要看看她打算给我吃的是什么药,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算是替小桃出了口恶气!”
羌青看着我,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赶车。
子夜,星子晶莹,为夜路人照亮前行的道路。
山路崎岖,颠簸中,我有了困意,也或许是方才大打出手,精力耗尽,整个人疲惫不堪,如中了“软骨散”一般全身乏力,不知不觉中,我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待再次醒过来之时,已身居一处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极为偏僻,一眼望去,杳无人烟,房子也很简陋,两间茅草屋搭成了一大一小的两间屋子,只能勉强用来遮风挡雨。
屋中设施齐全,‘粮草’充裕,似乎专为避难所预备的一个安全的藏身地。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屋子,对身边的羌青道:“这个茅草屋会不会被风刮走?”我忍不住疑惑。
“我会修理。”
“我帮你!我也会!”我兴奋地看着他。
“你?”他似是极为不屑。
“喂,我真的会呀,要不,给你打打下手也好,我好冷呢,想活动活动……”我冻得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好。”羌青应声,似乎心情不错。
“嗯,那我们从哪里着手呢?”
“先上山砍一些较粗壮的大树做支柱。”
“哦?第一步就是破坏自然环境……”我若有所思道。
“你说什么?”
“没,没事,快走吧,再磨蹭,天都黑了。”说罢,我扛起斧头在前头开路。
用了短短两日的光景,终于快要将我们的小茅屋修整完,虽然忙得满头大汗,却也甚感欣喜,从没感觉如此充实过,看着自己悉心装饰出来的屋舍,虽然变化不大,但却比原先要牢固,要温馨许多,更像是……更像是一个家!
这一日,晌午:
“来,喝点水解解渴。”我体贴的把水壶递给他,看着阳光下羌青健硕的身影,面上的斗篷摘了下来,多了一份亲切感。
“其实,你脸上的那道疤真的不丑,很有个性,很有味道的……”我再次的洗脑终究还是不得不在他的瞪视下收场。
不说就不说,让你自卑死算了……我不满地嘀咕着。
“来,擦擦汗,看,都进眼睛里了……”我抓起一条粗劣的毛巾便往他脸上抹去。
他抢过毛巾,自顾自得擦了一把,丢给我,不忘加一句:“以后温柔点!”
“喂,你很有福分了,好不好?我可是除了三少,从未服侍过任何人的!”我叉腰,扮恶妇状,怒视他。
“那你还服侍你的三少去。”他似乎有些不爽,口气很冲。
“我……”我正要抗议。
“把那边的桩木递过来。”他却漫不经心的打断我。
“哦。”我忙吃力地搬起那块厚重的桩木,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抬不上去,我看着他幸灾乐祸的嘴脸,不禁气急:“喂,你就不能自己下来搬一下?很重的呐!我是女孩子!”
“你的饭都是白吃的吗?”羌青却是不冷不热道。
这些日子来,他的性子似乎放开了许多,不再似之前的冷漠,而更偏向于捉弄我……
一只手。
修长白皙的手。
白袖,洁白甚雪。
轻轻提起桩木,一个优美的幅度便抛了上去——
羌青稳稳地接住,他带笑的眼却漠得冰冷一片,仿若霜打一般。
谁?是谁?
我猛地回过头去,就在这一刹那,我已然定格,无法动弹……面前之人竟是多日不见的三少!
“你,你怎么……怎么来了?”我痴痴地看着他,不自然便结巴了起来。
好美,好美……我看着他,直犯昏眩,阳光圈住他的周身,呈现出一个洁白的光晕,仿佛天使降临人间,美丽、神圣到不可侵犯。
而,我曾见过的那么多美女,诸如妍妃娘娘、四夫人,甚至是国色天香的玉娘,这些绝色美人每每都令看得我如痴如醉……
但,当三少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她们又都毫无理由的沦为庸脂俗粉。
三少的美带着飘逸、洒脱和散漫,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足以令他流云般的脚步为之停驻……
“来看你。”三少温柔地看着我,眼中是一贯的宠溺,“看你忙得满头大汗的……”他用袖子轻轻擦拭着我额际的汗珠。
我忙避开,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道:“会弄脏你的衣服……”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尚于祯呢,原来玉娘并没说错,你的确‘脚踏两条船’!”上头传来一道微讽的声音。
我顿时脸色一红,很是窘迫,急道:“姓羌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看你那副花痴相!”羌青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