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打翻前世柜之代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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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1)

于是,她便成了二夫人,也就是三少爷的娘亲,尚可凡爱二夫人爱到骨子里了,对三少爷自然是宠爱有加,要什么便得什么,更不谈受责罚了。但尚可凡对大少爷却十分严苛,处处要求做到最好,一旦达不到他所指定的目标,便要挨打,受处分。其实那时的大少爷才十一、二岁,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虽然尚可凡说那是为了培养他早日成材,好挑起笑云山庄这个重担,但背地里大家都议论说,是因为大夫人处处刁难二夫人,给二夫人难堪,老爷是心疼二夫人,却又不能太明着帮了,盛怒之下,只得拿她儿子出气,也是在给大夫人些警告。

话说这二夫人性子软,处处忍让,最后终于积郁成疾,一病不起,到三少爷八岁时,再也拖不下去,撒手西归了,真是红颜薄命。二夫人的死令尚可凡悲痛欲绝,对大夫人便更是厌恶至极……

不久以后,尚可凡便要了三夫人和四夫人,此时的大夫人已是痛彻心扉,也懒得多过问了。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尚可凡为何娶三夫人和四夫人,因为这三夫人有双神似二夫人的水晶眼眸;而四夫人却仿佛跟二夫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神韵、那风姿,竟如出一辙,大家都恍惚感觉是二夫人回来了。

可是,很奇怪,这三夫人也是个薄命的人儿,在她刚身孕不到三个月便莫名的死去了,尚可凡一度怀疑是大夫人搞得鬼,对大夫人便更是恨得入骨,对大少爷也便更是苛求。

自此,四夫人便得独宠,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得月亮,但求佳人一笑。

这样平静的日子恍惚过去了一段时间,在大家都快忘记曾经的二夫人时,尚可凡却日渐消沉,笑容也越来越少,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原来二夫人的房中,一呆便是一整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家都猜测着他在思念二夫人。

这样的日子,一晃便是几个春秋,尚可凡到后来索性直接搬到二夫人房中住下,天天足不出户,连茶水都是命人直接送进去的。终于有一天,他从房中走出时,仆人差点没认出他来,原来尚可凡竟少年白发!之前是一点点,所以不曾觉察,这段时日,他却一直呆在二夫人房中,不曾迈出房门一步,不想一出来便是苍老憔悴,满头白发,仿佛瞬间老了三十岁。

尚可凡却异常冷静,他恭敬地向父母请完安,道,孩儿不孝,未能伺候二老,如若他日死去,请与二夫人葬于一处。二老哽咽着不知说啥好,只得含泪答应。果然不久,尚可凡便追随二夫人而去了。

殉葬那一日,素来秉持稳重的大夫人竟失控地痛苦,哭了晕,晕了哭,哭了再晕……如此反复,令旁人无不痛心流泪。大家方才知道大夫人是如此深爱着老爷,只是这份深情要用怎样的力量才能掩盖的如此完善,不曾让它沦为他憎恨她的武器!

而四夫人也就是四少爷尚于烨的娘亲罗琳氏向薇,却从始至终未流一滴眼泪,只是……傻傻的、呆呆的、木然的跟着人流走。

大家都说她一定不爱尚可凡,所以才不会伤心流泪,但我却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如何流泪,流了泪会不会证明自己就是那个天底下最蠢的女人,以为自己得到的是真爱,原来却只是海市蜃楼。泪,又有何价值?流可,不流亦可,没有谁会珍惜,没有谁会在意……

那时,大少爷十八岁,二小姐十四岁,三少爷十二岁,四少爷才八岁。

笑云山庄庞大的产业便落到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肩上,所有同行都在等着看笑云山庄的笑话。虽然尚可凡自大少爷十三岁便开始传授他经商之道,但那些毕竟只是纸上谈兵,与实际战场还是相距甚远。

大少爷从十八岁便开始在这个商场上滚打,摔交过很多次,也吃亏过很多次,可他一次次站起来,不管摔得多重、多惨,都以惊人的毅力重新站起来。这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爷来说,是多么不容易,大少爷那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狠劲,渐渐让那帮看笑话的人笑不出来了。

在不到六年的时间,大少爷便挽回刚开始的劣势,并且迅速将笑云山庄发展开去,从北方市场扩广到南方市场,生意火爆,无人能及。大少爷用六年的时间是怎样走到今天,走到这一步,真的非常人所能做到。其中的艰辛苦楚又企是我们这些旁观者可以体会得到的……

听完这么漫长而动人的故事,我心中感慨万千,却又不知从何道出,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为着这些为情所困、为情所苦的人们。

首先,我感动于尚可凡的痴情,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儿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所以作为一个女子,二夫人是幸福的,因为她得到了心上人全部的爱。

可怜的是三夫人和四夫人,做了别人的替代品,这是作为女人最大的侮辱和最深的悲哀。

可悲的是大夫人,纵然她竭尽所能,终究得不到丈夫的爱,反而得到了丈夫彻骨的恨,多么可悲的女人,其实她没有错,追求爱不是错,她也没有罪,二夫人并不是她害死的。她有的只是悲,这一生拥有的再多,金钱、美貌、才华,终究比不上丈夫的一颗心。她为他生儿育女,耗尽青春,丧失年华,付出那么多,最终得到的却是丈夫至死也不能赦免的恨。这又是何苦呢?

其实,说到底,他们都没错,错在命运的捉弄,正因为不是本身的错,所以这个错才最悲哀、最无奈、也最伤人。其实,在这种一夫多妻的制度下,最吃亏、最伤心的永远是女人,她们一生需以父为天,以夫为天,还要以子为天。这三片天压制着一个女人,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