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什么人?天下之间,又有谁能出其左右?
我为哥哥感到自豪。
可是,我们没能得意多久……
哥哥被人设了一计调虎离山,我却被人奸污了,一个痞子,极其猥琐。
那一刻,我想死,只想死。
几度自杀,都被哥哥救了下来。
哥哥气得怒发冲冠,终于跳出来要为我讨回公道,其实是中了众人设下的圈套……人群中,不仅无人谴责强奸犯,反倒骂我是婊子,是妖女,风骚****,祸害江湖,不得不除!
那一场血战死了很多很多人,哥哥死了,我躺在病床上,如飘零的落叶,毫无着落。
只待仇人找上门来取我脑袋。
后来,仇人未到,却有聘礼送到,我是过门之后才知晓,原来我的相公便是“北方一霸”的大当家——尚于祯。
我不知他这样一个光鲜耀眼的家族,为何要娶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不怕引人闲话么?
我问他。
他说,这是保护我的唯一方式。
我问,为何要保护我?
他说,是对好友的承诺。
他的好友,应该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我从不知,哥哥有这么一个朋友——
冷漠,刚硬,却温柔。
其实,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很像……
比如,爱情。
他们,都很执著,执著到固执。
新婚的第一夜,他没有要我。
第二夜,也没有。
第三夜,亦没有。
待到第七夜时,我留住了他,从身后搂住他宽厚的腰身,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倔强的眼神,轻轻叹息一声。
我说,为何不要我?
他说,你是青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我说,是嫌我脏吧?
他眉眼一瞪,怒道:“不可以这么说你自己!”
他凶我,我却开心。
那么证明给我看,你不嫌弃我。
好。他答应了,轻轻在我额际烙下一记吻痕。
我踮起脚,在他俊美的面上吻了一下,极其仓促,我的脸便红透,心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
那一夜,他搂着我,给我讲他与哥哥是如何不打不相识,如何成为莫逆之交的……夜晚漫长,可是跟他在一起时,会感觉时间好短暂,好短暂……短暂到我尚未来得及回味,便已悄然而去。
他对我很宠,很宠,这从庄中仆人态度的大幅度转变便不难看出,众人已于先前的冷淡到之后的热情,长脸都迅速变成了圆脸……
能有如此影响力的只能是他。
在这个空旷的大牢笼中,只有他一人是真心对我好。
除了他,我的眼中眼中已然驻不进任何人了。
他便是我的天。
庄中还有一女人——画芜,她是舞娘出生,身材火辣,浑身一股张扬的活力,她却是不知为何嫁入尚于祯的。
只是她看人的眼神始终带着一份清高,似乎神圣不可侵犯,但是这种人,我懂——
只有心底越脆弱的人,才越会装成一副生人莫近的姿态来保护自己。
我与她交好后,才发现,原来她并不受宠,比之我的待遇,要差很多,很多……
尚于祯几乎从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但他几乎从不会答应画芜的要求。
我心里不无惊喜。
我相信我对他是特殊的。
那个男人清冷到一塌糊涂,他对我从来都是无欲无求,却给我旁人所不能享受的温柔,可是他的态度永远是生疏而有礼,虽温柔却不亲密。
他黯如深渊的幽眸总是无法窥视到一丁点的情绪。
他总是以一副淡漠、冷酷的姿态示人,别人都怕他,畏惧他。
唯独我,想要靠近他。
因为我知道,他并非如表面那般坚强,他的心底有一块柔软的净土,未曾有人踏足。
我想走进去,却被挡于门外。
我一直以为他的性子天生如此,也一直坚信我的温柔会融化他的冷漠……就算现在不行,但是我有一辈子的时间。
可是,我很快就知道,原来我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融化的冷漠,却被一个人瞬间融化——
那是女子,叫离若,一个丫鬟。
长相一般。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会时不时的轻笑,时不时的发呆……这样的尚于祯,我从未见过,我希望是我改变了他,是我令他变得开心了,可是……我该死的知道,不是我。
现在,他去三少那边的次数越来越多,呆在书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总是忍不住想,是什么吸引了他?是什么改变了他?
有一次,无意间,我看到了一叠画像,主角却是同一个人,那是个女子,身姿轻盈,巧笑兮然,她的每一个角度,或从容的正面,或优美的侧面,或淡雅的背影……每一个动人的瞬间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捕捉到,跃然于纸上,那神态,传神而生动,似乎下一秒便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我的心,“咯噔——”一声,坠坠得痛。
后来,我才知,她叫离若,是三少的大丫鬟。
来庄中不足一个月。
一个丫鬟而已,我不以为然,或许只是新鲜感,过了便算了。
每月的首、中、尾三日,尚于祯都会带我去“温泉馆”,那是个美丽的地方,似世外桃源,因我的身子骨弱,他总是定时带我来温泉馆疗养,悉心照顾我,无微不至,从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