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宸不忍,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何时,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个隔阂,少了过去那一层的温馨,何时,两人之间少了那平常的相对,多的是陌路的感觉。
溪宸不知道,靖寒也不知道,可是两个人的心却告诉他们,他们离对方其实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靖寒只有紧紧的将溪宸揽在怀中,为的是表明她从不曾离开过自己,可是为何,她人明明在自己的怀中,可她的心却还是在不知名的边界中。
靖寒的心在飘荡,他怕了,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的滋味,可如今,面对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女人的时候,他怕了,他怕她终究会离开自己,若是那样,自己该如何做才好呢。
溪宸其实也感应到了他的恐慌,可不明白他为何会恐慌,却也能隐隐知道,必然与自己有关。
看着靖寒,溪宸的心中有一丝的悲哀,为何,自己就不能配得上他,为何自己要遇上他,怨天吗,不怨,可莫名的无奈却纵横在心头。
靖寒深深的抱着溪宸,汲取她身上的那一丝暖意,证明她不曾离开自己,可为何,不见温暖,这心头反而更加的凄凉。
何时,两人的心如此遥远,何时,两人才能和以前那样有平淡又快乐的生活。
溪宸靠在靖寒的身上,默默的听着他的心跳,靖寒揽着溪宸在自己的怀中,为的是证明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溪宸更加的沉默,除了一般的吃和睡,就是坐在窗边发呆,而这样往往一坐就是大半天。
“你怎么还存在,我就知道我要不来,你一定还会霸在我们摩耶那的身边的。”薛鑫鑫高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是被处罚了吗,如何又出来了?”溪宸并不曾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
薛鑫鑫听了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人自然有本人的路子,虽然被处罚在刑堂,可惜他们忘记了,刑堂的堂主可是我的表哥,所以只要不被摩耶那知道就好了。”
是吗,原来如是,溪宸淡淡一笑并不开口,原来走哪里都是有靠山比较好,看这薛鑫鑫就是一个理。
“即便如此,你今儿来这里又为何事?”溪宸再度开口,脸还是朝着窗外。
薛鑫鑫看着溪宸道:“你好意思问我什么事情?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们摩耶那?”
离开吗,溪宸的心中不觉暗叹,她何尝不想离开,可凭她如今一个瞎子,如何能离开了这里,就算能离开,又如何能躲过他的追踪,不动明王的称号岂是假的,哪里还容得自己离开,若要离开,唯一的离开就是永久的离开,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似乎又有点舍不得,不是舍不得这里的生活,而是舍不得对他的眷恋。
“就知道你这种人属于不知廉耻之辈了,还说什么为我们摩耶那好,我看都是虚的,可我们摩耶那却相信你这样女人的话,傻乎乎的竟然不肯娶王妃。”薛鑫鑫冷冷的哼了一声。
溪宸一震,他不肯娶,是因为自己吗,可是为何,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你得意好了,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哪里好了,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的,真不知道我们摩耶那得了什么疯癫,竟给你迷了,我看你铁定是什么骚狐狸投胎。”薛鑫鑫越说越起劲。
溪宸不想理会,只因为还沉浸在他不愿意娶妃这件事情上,自己如今这般,如何能连累他,即使自己完好无损,尚配不上他,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说自卑也好,说自怜也好,她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爱他,就要成全他。
“像你这样的人,死了才干净。”薛鑫鑫还是喋喋不休在说。
死,难道真要走上这一条路吗,可是,如今,自己好似除了这一条路再也不能走别的路,因此不觉沉默起来,好一会才道:“想死,也不容易啊,我一个瞎子,哪里那么容易能死成。”
薛鑫鑫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只当她在讽刺自己:“想死,还不容易,我这里有一包的毒药,吃了,保证你能死,就看你敢不敢死。”说完就随手丢了一个白色纸张包的小包扔进溪宸的怀中。
毒药,看不见是什么模样,闻不到什么味道,可拿在手中却是那般的沉重,这小小的一包东西却能解决一条生命,可虽然毒死了自己,却何尝不是让他解脱的解药,只要自己死了,他就一定能无忧的生活。
轻轻抚摸着这一个小包,心不觉沉静了下来,也许明白了自己的未来,心反而定了下来,微微一笑,拿起小包,若有所思。
也许是因为她的镇定,也许是因为她的无所谓,竟然让薛鑫鑫有一丝的狼狈,又咒骂的几句,才悻悻然离开。
从远而近的脚步声,让溪宸明白有人来了,她小心的把药包藏了起来,然后由面朝着窗外,似乎在沉思。
靖寒听闻薛鑫鑫擅自离开刑堂,就担心她回来找溪宸,因此匆匆回来,看溪宸还是一如往常这样的看着外面,才放下了一颗心,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今日的溪宸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靖寒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走到她的身边。
溪宸微微摇头:“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如今我也只在房间行动,因此不管什么事情也发生不到我身上来的。”
“宸儿。”他看着她,眼神是那么的专注,可她却看不到。
“什么?”她没有回望他,她也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