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潋滟看了一眼溪宸,似乎有些了解她的想法:“别用你的想法去猜测他的为人,你见了就会明白,他和常人不一样。”
溪宸虽然诧异水潋滟竟这样明白的说出水易一的一切,可想想才藏的瓶子,也明白,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瓜葛,不过她此刻也不想问得太清楚,如今她唯一想做的是早早治疗好了靖寒的病。
回到住的地方,她对靖寒道:“寒哥,我打听到了神医的下落了,明天我们就过去求医吧。”
靖寒面对着溪宸:“你是如何打探来的?”
溪宸不好说是去销魂林那里,只得含糊其辞道:“我从一个以前的姐妹那里打探来的,今天去看她,她竟然知道。”
靖寒也不多问,只笑了笑道:“这倒是你的机缘。”话语中也显示不出他似喜似悲的情绪。
次日,溪宸小心的扶了靖寒来到了青石东郊,果然,她看见了水潋滟口中的石狮子,一扇夸张的朱红的大门。
看准了进来,胆小的滚蛋,要死就来,这可怕的对联也是用一种诡异的褐色材料镶嵌,看得溪宸目瞪口呆,竟有这般夸张的人家,这真的是水易一的住所吗,她心中还真有些疑惑了。
打量这房子,外面只见一片绿墙红瓦,分明是一处暴发户的家,若不是这特殊的对联,即便溪宸来去无数次,也不敢想象这神医就住在这里面。
溪宸扶着靖寒延台阶而上,然后上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厮,看了看溪宸和靖寒:“你们是谁啊?要找谁啊?”
溪宸淡淡一笑,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对联:“我们是送死来的。”
小厮一愣,然后又上下打量了溪宸和靖寒一会才道:“你们等着,我去通报。”说完合上门就进去了。
溪宸也不在意只走到靖寒旁边:“寒哥,我们要等等。”
靖寒拉着溪宸的手拍了拍,淡笑道:“无妨,这么长时间都过了,也不在乎这些时候。”
溪宸微微一笑,只任他拉着手,眼中却充满了无限的深情。
大约过来半盏茶的工夫,朱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那小厮再次探出头来,看了看溪宸和靖寒道:“我们主人说了,既然是来送死的,那么就进来吧。”
溪宸一笑,扶了靖寒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溪宸再度深深吸了口气,这里的树中的是枫树,一片火红,这里的地上铺的是深红色的石头,被打滑成如镜一般的光滑,一旁的假山用的也是红色的石头,从假山中流出的水,许是因为这红色的照料,竟然给人一种血腥的味道,红的透彻,也红的惨烈。
“走吧。”小厮对两人道。
溪宸点了点头,扶着靖寒跟上了小厮。
穿过了院子,又绕了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庭院中,这里的布置又不一般,旁边的荒草凄凄生长,院子正中却种着一片的罂粟,开的茂盛又艳丽的罂粟,只见一个红色的人影背对着他们。他的头发不似一般人束起,而是随意的散落在背后,长长的发丝好似比女儿家还长,乌黑柔和的发质让一般人见了不觉嫉妒。他面对着罂粟好似有无限的心事,全身散发出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孤寂的味道。
那小厮走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但见他挥了挥手,那小厮也不管溪宸和靖寒,而退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如见到那红色大院一般,当溪宸看清楚此人的容貌时候,又是吸了一口气。
但见眼前人,削肩细腰,长挑身材,桃花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可以算是见之忘俗,绝美的脸上带着慵懒的气息,一双丹凤眼,无意识的流露出一丝妖冶妩媚的风情,一身褐色竹节翻边红色长袍,领口开的很深,露出了他胸口以上的肌肤。
如雪般的肌肤,如枫般的薄唇,迷蒙的双目微微眯着看人,似乎是挑逗,又似乎只是他的本能。
这样的人,当之无愧可以算是天下第一美人,若非他是男儿身,这世间还有谁能比的过他。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慵懒,又似乎是那么的清淡,随着话落,他自然的跃上了一旁的罂粟花丛上,竟把这一堆的罂粟花丛当做了床,一手支撑着头,一手随意的放在身前,红色宽大的长袖垂落在了身前,自然的遮住了部分的罂粟花,只这般随意的动作,可在他身上显得那么的自然,好似原本就应该如此。
溪宸虽然惊艳,却还是回答:“我们找水神医。”
“水神医吗?”他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似乎是不屑,又似乎是悲哀:“没这个人。”简短而简单。
妩媚的脸上不再是妖冶,有的是沉思,仿似在这沉思中能找到他的过去。
“可是我有个朋友告诉我,在这里能找到水神医的。”溪宸相信水潋滟的话,因此毫不犹豫就反驳他。
“朋友?”他的眼神瞥向溪宸:“你那朋友叫什么,又如何这般肯定她不是在骗你?”
溪宸微微笑了笑,双目眯成了新月,道:“水姐姐不会骗我的,而且她还让我带东西给水神医呢。”
“什么东西?”他挑了挑那双惑人的双眉,看着溪宸。
溪宸装作没看见他的神情,只淡淡道:“这里又没有什么神医在,就算我带了东西也不管你的事情。”
他听了,脸上有些妖冶的血腥,身一闪朝溪宸过来,不想一旁的靖寒似乎有所警觉,一拉溪宸,退后数步,恰恰躲过了他的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