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德子的药煎好,云溪一勺一勺,仔细的喂了昏迷的雷莎莎喝下,她嘴角边留下的药汁,他用一块湿毛巾心疼的拭去……云海虽没有亲自为雷莎莎喂药,却也是在一旁静静的守着。
喂完了药,小德子上前说道:“两位云公子幸苦一整天了,不如让奴才照顾吧,云公子先去休息一下。”
云溪确实也有些累了,于是点头,将雷莎莎交给了小德子。
云溪云海草草用了些饭,因为心忧雷莎莎,去寝宫内看了好几回,见雷莎莎还是毫无起色的病着。
云溪云海心情苦闷,云海便邀云溪出去走走。
云溪也想出去透透气才好,却不敢走远,只在飞樱殿的廊上,搬了两条凳子坐着。
这一晚,月圆似玉盘,好一个团圆夜,可惜,他们最爱的人却还在为难之中。
皎洁的月光好似为整个飞樱殿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纱,月光下,两个容颜绝美的少年神色忧郁,相对无言。
阿宝刚洗了澡,一路唱着歌,他便是这样,无论如何,心情总是放的最开朗,正如他所说那样,急也没用,倒不如开开心心的。
云溪听了阿宝的歌只觉得心烦,便叫住他:“宝公公,你可以不唱吗?”
阿宝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见是云溪。
他对云溪是动过歪念头的,只因云溪云海生的太美了……
但相处久了,他知云溪云海是女王陛下的宠妾,正是因为日夜相对,他阿宝对云溪云海的美貌也习以为常,所以想抢走他们的心也渐渐退了下来。
不过,他是很乐意和长的漂亮的人物说话的。
于是笑着走过来,说道:“自然可以不唱。”
云溪点点头,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我心烦的很。”
阿宝好不容易跑过来,没想到他就要打发他走,有些失望,扁扁嘴道:“云公子是在担心陛下吧。”
云溪呼啦一下直起身子,道:“宝公公,你说的七天七夜,真的有用吗?”
阿宝也不瞒他们,摇摇头,耸耸肩道:“谁知道呢?奴才只是想让董皓皖那女人受点苦。”
云溪一听他这样说,顿时拉下脸,面有怒色的道:“陛下的性命安危,你也拿来开玩笑?”
阿宝急了,委屈的道:“你先听奴才说完嘛!”
云海拉了拉云溪的衣袖道:“云溪莫急。”又转向阿宝道:“你说。”
阿宝这才说道:“陛下是蛊毒犯了。”又将雷莎莎的情况一一道来,并告诫云溪云海不能将此消息泄露了出去。
云溪云海默默的听着,云溪知道刚才是错怪了阿宝了,面有愧色的道:“是云溪急躁了。既然公公不能确定那七天七夜是否能将陛下唤醒,那一定请公公想出好法子来。”
阿宝四下里看了一下,说道:“陛下这病是因担心逸公子而起,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逸能亲自告诉陛下一些事,陛下听了或许会醒。”
云溪云海无奈的对视一眼,云溪喃喃的说道:“逸公子现在自受重伤,如何能……”
忽听得背后有一道坚定的声音说道:“我可以,让我试一试吧。”
云溪云海转过头去,原来逸不知什么时候已在一个小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逸看着阿宝道:“宝公公,我都听见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云溪站起来,扶过逸公子道:“你快些回去休息,万一连你的身子也不好了,陛下就……”
阿宝却道:“好啊,只要逸公子肯配合就好。你只需握着陛下的手,在她耳边不断的说话,也许可以将她唤醒。”
云溪微微垂下眼帘,不是他不愿意为陛下做到这些,只因为陛下需要的逸啊……
逸坚定的点点头道:“我愿意一试。”
阿宝神情轻松的一笑:“如此最好。”希望陛下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逸,希望可以借此让陛下和逸恩爱如初。他是不知道那么多曲折的原因的,在阿宝心中,逸与陛下原本就是恩爱的一对。
逸说做就做,又让宫女扶了他到雷莎莎的龙床边,缓缓拉起她纤细柔软的手,他第一次发现,女子的手,是那般美好。
十指尖尖,如春葱般的嫩白。
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缓缓说道:“陛下,逸没事,只是逸从没想过,陛下是如此的在意逸。”这真的是发自他内心的话,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陛下的玩物,就算陛下对他有爱,那也不过是一点宠爱,就像爱自己的小猫小狗那样的爱。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陛下爱他已到如斯地步。
云溪不忍再看,转身走了出去。
云海和阿宝跟在身后,将寝宫的门轻轻关上,只留下逸和雷莎莎在里面。
云溪低声问阿宝:“逸可信吗?他和靳庆那样好,他知道陛下中蛊毒的事,妥吗?”
阿宝轻轻一笑:“他没听到陛下中蛊毒的那一段。”
迷糊中,雷莎莎听到一个想念了无数次的声音。
“陛下……快些醒来吧。逸知道陛下的难处,逸不该那样冲动。陛下……”逸抓着雷莎莎的手,低头看着她合上的双眼,黑长的睫毛犹如鸦翅,白皙精致的瓜子脸但,犹如洁白无暇的美玉,虽此刻在病中,但小嘴依旧饱满可人,如花瓣一般盛开,竟有着他从来没发现过的美好。逸的心,跟着微微的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