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庆吓的半天没说话,待雷莎莎平静下来,才小心翼翼的说:“陛下,微臣错了。”耸拉着脑袋,很没力气的样子。
雷莎莎气还没消,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着:“靳庆,好,你赢了,你说,朕要满足你什么愿望?你是要江山?还是要……”
靳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好软软的道:“微臣……算了,微臣只要陛下不生气就成。”原本是想向她确认,山谷中的小莎,虽然他有九分的把握,但毕竟那时他双目失明……忽然发现眼睛好的那一天,他看见阿宝在木屋外和颜臻说话,心中更确定小莎便是女王。但没得到女王的亲口承认,他总觉得心中有个未解开的谜团,困扰着他。
雷莎莎倒呆住了,原来他的要求就是这个?
反倒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可只有一个愿望,要过了就不可后悔了。”双手交抱在胸前,有些狡猾的看着他。
雷莎莎满意极了,三个月之约,多沉甸甸的心思了,就这么解决了,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几乎有想要高声唱歌的欲望了。
向靳庆歪着脖子,道:“咱们回去吧。”
忽然,觉得肚子好痛。
剧烈的痛。
痛的雷莎莎蹲了下去,靳庆急忙问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我……”才一会时间,雷莎莎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我肚子好痛。”
靳庆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自责的道:“我真该死!如果真是动了陛下的胎气,该如何是好?”俯身下来,抱着雷莎莎直冲向太医院。
阿宝脸色阴沉的将手搭在雷莎莎手腕上,仔细的听着脉,靳庆如犯了错的小孩一般站在一边,心中甚是忐忑,几次想要问阿宝,又怕打扰了阿宝,终是将话吞了回去。
还是逸终于忍不住问道:“宝大人,陛下的胎气……”
阿宝眉头紧锁着,抬起头对他们说道:“陛下原本身子就弱,她的身子里有蛊毒,如今又怀有身孕,加之外头太阳大,经过和靳将军的那一番打斗,引的气血不稳,这胎像怕是……”
靳庆急道:“那怎么办?”
阿宝摇摇头,无奈的道:“唯今之计,只有祈求菩萨保佑!”
靳庆起先听他说唯今之计,还以为有一线希望,原来他也只把希望放在鬼神身上,顿时六神无主,慌了手脚,竟是他害了自己所爱的女子。
床上的雷莎莎早已经转醒,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如今听说这孩子难保,霎时悲痛的抽泣起来。
“伧桀!伧桀!老天爷要将我和你的最后一线联系切断吗?”她在心中默默说着,已经嘤嘤的哭了出来,整个飞樱殿的人均是沉默,只听着她悲伤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阿宝急忙安慰她:“陛下,这孩子暂时不会有事,但陛下身体里的蛊毒一日不解,迟早……迟早是个隐患,而且会随着孩子的长大……”
雷莎莎抓着阿宝的衣袖,一脸忧色:“阿宝,孩子不会有事吧!朕只要孩子能平安出生,那蛊毒平时在朕的身体里并无大碍,只要孩子生下来就好!阿宝,你一定要帮朕保住这个孩子!”这个唯一的让她和童伧桀联系在一起的孩子!
“那样的话,陛下会很危险。”阿宝说的很轻。
“朕不管,朕只要这个孩子。”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想着今生再不能和童伧桀相见的余生,看着他留给她的这个孩子,在孩子的眉眼中寻找和童伧桀相似的地方,她会在暖暖的阳光下微笑……慰以相思……
“不行!”颜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推开众人,站在雷莎莎面前,拧着眉头说道:“没有解开你的蛊毒之前,必须把孩子打掉!”
“不!”雷莎莎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披头散发犹如一头小兽:“必须保住这个孩子!朕命令你们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眸子一凝,冷冷的光扫在阿宝和颜臻脸上。
阿宝原本想要说的话被生生吞了回去,有些无奈的看着颜臻道:“师兄……”
颜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雷莎莎心意已决,只好说道:“其实这几天我看了了一些书,莎莎你中的这种蛊毒,必须要由种蛊之人解。”
大殿里一片沉默,雷莎莎身上这蛊毒是谁种的?
如果是莲儿,或者董皓腕,她们都已经死了,谁来给雷莎莎解毒?
逸走上来问颜臻:“颜师傅,如果找到种蛊之人便能解陛下身上的蛊毒?”
颜臻眸子中有些不确定,只说道:“或许能吧。”
“如何解?”
“我查了一下,这种毒叫情毒。是在男女欢好的时候,由下蛊之人悄悄中在中蛊之人身上。”
此话一出,雷莎莎不禁面上烧的滚烫滚烫,那个……她只和童伧桀一起……
逸的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如果此毒真如颜师傅所说,那么对陛下下蛊之人,范围不是小了很多吗?”
四座皆无声……
正如逸所说,那么下蛊之人,定是和女王行过夫妻之礼的。这宫中,除了逸是女王的男宠之外,便是云溪云海!
那么下蛊之人,会是他们二人吗?
雷莎莎愣愣的睁圆了双眼,云溪云海,朕从前是那么的相信你们,没想到,你们除了为董皓皖报信之外,还在女王身上下蛊!
靳庆大手一挥,召来几名大内侍卫,一脸凝重的下达命令:“去冷宫将云溪云海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