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靳庆看也不看童伧桀,径直走到雷莎莎面前,跪下行礼,道:“陛下!”
雷莎莎斜眼看了看靳庆,伸了个懒腰,道:“今天是周末,有事明天再说吧。”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没办法,怀上孩子之后就变的特别容易嗜睡。其实她审真的想为凯旋归来的靳庆接风庆功的。
靳庆自行站了起来,冷眼看着童伧桀,道:“微臣今天是来找童伧桀的。”
“靳兄。”童伧桀客气的拱了拱手。
靳庆一点面子也不给,道:“叫我将军!我不是你的兄弟。”
逸过来圆场:“大哥,你何必这样?过去那都是误会,童兄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那些都是董皓皖一手所为。”
靳庆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道:“并非此事。”
雷莎莎舒服的闭上眼睛,深秋的阳光就是舒服,他们兄弟三人的事,自己去解决。
“那,大哥所谓何事?”逸不解。
靳庆看了一眼逸,仍旧冷眼向童伧桀,道:“童伧桀,你为何破坏人家的家庭!”
童伧桀一头雾水?破坏人家的家庭?他哪有那本事,也实在没那胆量啊。
雷莎莎歪着头,扁起嘴巴看童伧桀,眼神一如最初那般无辜:“老公,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童伧桀冤枉至极,他和莎莎分开七年,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怎么会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事?耸耸肩:“我没有啊。”
“没有?”靳庆冷笑一声,道:“你横插在我逸弟和女王之间,还敢说没有?”
原来是这样,雷莎莎松了一口气。不对!她皱起眉头:“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何来破坏之说?”
靳庆冷冷的眸光扫在童伧桀脸上,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北上的时候,陛下和逸是何等恩爱!童伧桀你偏偏要插在其中,你敢说不是破坏?”
逸和童伧桀相互看了一眼,不禁额头上冷汗直流。
虽然如今的昶国女人买男宠的风气好了很多,但这位是女王……女王,总可以特殊一些吧。而且,很难说清楚的一种感觉,雷莎莎爱逸,也爱童伧桀,爱的都那么深,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花心,滥情。
当然,他们也爱她。
他和他之间,友好,和平,默契无间。
经过时间的洗礼,逸也早已认清,自己当初对童伧桀的感情,不过是一种依赖和欣赏。
现在,他们不仅重新找回当初做兄弟的感情,并且在每日的生活中,更生出一种无法言状的亲情来。
他们,加上莎莎,还有童童,包括莎莎肚子里的那一个,相亲相爱,绝对是幸福的一家。
靳庆忽然跑过来,指责童伧桀破坏逸的家庭,雷莎莎实在觉得好笑。
但,雷莎莎眯了眯眸,一道精明的光闪现出来,她知道,靳庆不是笨蛋,他故意找茬,一定是想说什么事,或者想要达到某种目的吧。
她不说话,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靳庆,她知道,他自己会说出来的。
逸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靳庆的肩膀说:“大哥,童兄绝对没有破坏我们。我们过的很好。对了,大哥,逸这就叫下人准备酒菜,为大哥庆贺平息北方骚乱的之功。”
靳庆只是阴沉着脸,从喉咙里哑哑的“恩”了一声。
月亮渐渐升起来来,银辉照在天井中,仿佛为大地蒙上一层轻柔的薄纱。
两颗老桂花树,枝繁叶茂,刚过中秋,还有桂花一粒一粒的藏在叶子下面,散发出幽幽的香。
树下,一桌酒菜早吃的杯盘狼藉,在座三人还是没有散去的意思。
靳庆像是卯足了全身力气拼一般,硬是红着眼睛把逸和童伧桀灌的醉醺醺的。
他二人若喊不喝,靳庆定会瞪起铜铃大的眼珠,怒气十足的道:“既然你们说过的幸福,幸福怎么连这点酒都喝不下!奶奶的,老子在外面打仗,你们两小子在这里快活!说什么有福同享!屁!”
他晃着脑袋,仿佛有一肚子的委屈,都借着酒劲一吐为快。
“大哥,回头让莎莎为你赐一门好亲事。”逸喝的头晕脑涨,还不忘安慰他。
“不要!”靳庆把酒盏重重的往桌上:“保护国家是我们军人的职责!”
“成亲也是人生大事。”逸说道。
他三人自在那里醉的天昏地暗,雷莎莎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渐渐听到外面的声音小了下去,雷莎莎才睁开眼睛,批衣起身。
让下人将童伧桀和逸搬回房间,另一个,她知道他根本没有醉。
她曾经听他说过,有一次在西北打仗,寒冷的夜晚,他抱着酒坛子,一口气将那老酒全部喝下……
这一点点酒,根本醉不倒他。
她摸着隆起的大肚子,静静站在他的面前。
这个男人,脸庞和五官的轮廓都很坚毅,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得那张脸像雕刻一般,立体而生动。
只是,他的眉眼见,比起雷莎莎第一见到的时候,明显多了一份沧桑。
是塞北的风雪为他染上?还是大漠的风沙?雷莎莎微微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他那双放在桌上的手——那里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心中一抖,这是昶国的将军!他所建的功勋,便是由这双手打下!他吃了多少苦,经过多少磨练,才保得昶国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