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语的呼吸很重,吸气呼气的声音让气氛更加紧张,抬起头看向那恶毒的女人。录语张开嘴,脑中掠过瑶歌坚定的脸从今天起,我把你录语看做是我师瑶歌的妹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我会让你先走……
录语笑了,惨白无力却无比坚定:“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娘娘您问错人了。”她怎么会背叛姐姐呢?她怎么会放掉自己的救赎呢?
“扎。”冷冷一字从兰妃口中奔出,带着恼怒。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密室里传出,吓了刚抵达密室门口的暮雨一跳,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都说十指连心,录语却觉得这一扎比扎在自己的心上都还要疼。长长的丝线被风烟一点一点的推进录语的食指内,不止是录语的手在颤抖在挣扎,风烟的手也在颤抖心也在挣扎。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录语浑身肌肉紧绷,那疼比那日自己破身更加刻骨铭心。胸腔中沉淀的苦涩都比不上这痛彻心扉的刑罚,录语眼前发黑,嘴唇都给自己咬破了。鲜血的味道弥漫出来,仿佛发酵了。
“表姐?”少女清灵的声音自密实门口传来,风烟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门口的少女,她明显感觉到录语绷直了身体。对方咬着唇,脸色煞白,眼睑半垂。前一刻还痛苦不堪的女子,这一刻却非常的安静与忍耐。
兴趣盎然的看着被绑住的录语,暮雨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痛:“这又是在演哪出呢?”
兰妃朝着暮雨招招手,后者了然,做到兰妃身边。
拉起暮雨的手,兰妃像个长辈一样和蔼:“以前你可没少因为这丫头在姐姐面前哭,现在姐姐帮你出出气,你说可好?”
暮雨灵动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兰妃,后者不动声色,微笑。漠然,暮雨那一抹笑容开得灿烂,撒娇似的语气:“还是表姐对我好!”
“风烟,继续。”兰妃高傲的笑了,略含阴毒的目光看向垂着头的录语。
录语的气息很轻,进来的人她死也不会忘记。虽然自己不能够原谅也恨不起来,但……至少不要丢脸。
风烟慢慢抽出那根长针,慢慢的旋转式抽出。录语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愤怒、恐惧、还有疯狂的疼痛纠缠着她。脑子越发的涨起来,嗡嗡的响,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膨胀。整个抽针的过程就像一次在生死边缘的骄傲,录语痛,脸色惨白眼前发黑。
兰妃和暮雨的景象已经模糊了,暮雨的气息很轻,慢慢的垂下头去。
风烟转过身子,垂着头,没有感情的禀告:“娘娘,她晕过去了。”
“泼醒。”唇角蓄着冷笑,兰妃的残忍丝毫让人心寒。暮雨轻轻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姐,面无表情,暗冷的目光让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风烟用行动代表了自己的回答,冰冷的水再次从录语头浇到下。凉水的刺激让录语一个激灵,幽幽转醒,录语昂起头。抿了抿唇,吐出干涩的字眼:“奴婢……依然什么也不知道。”
“不急,本宫猜你一定是忘记了。本宫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莫要着急,时间……还长呢。”冷笑着,李素兰淡雅的笑着。在这样的环境中,尤为显得阴毒。
眼角的余光斜向暮雨,后者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录语心里还是忍不住突突一跳。纠结起来,突兀得很疼。张张嘴,录语想问些什么,但始终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自己……还有什么能够问她的吗?
眼睛终究再次闭上,录语唇角略含的笑意让暮雨心惊,那笑……多年不曾看见了。满足、信任……还带着憧憬,她到底在想什么?暮雨的心在因为录语跳动,冰冷的目光变得疑惑、痴缠起来。
“表妹。”兰妃的声音忽然传来,暮雨连忙收起自己刚才目光中的贪婪,重回冷淡。勾起灵动的笑,暮雨转过头去看着兰妃。后者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录语,似笑非笑:“不如你也去试试?你们皇陵十三少做这种事,应该更加得心应手不是?”
暮雨微怔,点头笑道:“那我就试试吧,人给弄死了可别怪我哦?”调皮的眨眨眼,暮雨说得像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简单。
微微沉吟,兰妃摇头:“那还是算了吧,本宫留着她还有用处。”朝着风烟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风烟,你继续好好招待着丫头,我和暮雨出去转转。”
“是,娘娘。”跪地恭送走那蛇蝎女人,见两人走远,风烟连忙从腰包里掏出一颗丹药,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喂给录语吃下。
风烟摇摇头,附耳于录语耳边:“撑住,我想办法告诉歌妃娘娘。”
录语不解:“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风烟笑得很轻,她……只是不想泥足深陷,不然以后后悔便为时已晚。
录语很聪明,她明白风烟本性善良,只是跟错了主子。心中想到了什么,录语盯着风烟认真查看自己伤口的脸,笑了。
“你们两个考虑得怎么样?”瑶歌百无聊赖的敲打着椅子,挑着眼看勾仁与勾剑。
勾仁道:“你想出宫是不可能的,自古便没有宫妃出宫之说,但是我可以保你在宫中不受伤害。”
“呵呵。”瑶歌狂傲的笑,妄语:“在这皇宫之中,除非我想,没有人能够真正意义上伤害我。”冷下联来,瑶歌继续道,“我的要求只有和录语出宫,其余的你看着办。如果你今天没有想清楚,那么我给你日子好好想。五良佳节后,我希望你能够给我准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