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就我的……我的……孩子……”瑶歌气喘吁吁,眼前发花,她已经看不清楚自己拉住的是谁。抬起一张比汗水、灰尘、鲜血染化的脸,努力的瞪大眼。
季羽比那美丽的黑眸看得心中一跳,微怔。恳求的双眼季羽看得太多,可是如此充满绝望与希望的恳求美眸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两种极端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潭幽水中,契合得完美无瑕。
来不及想什么,季羽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瓶子,往瑶歌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皱了皱眉,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抱住瑶歌,这才敢将她抱起。事后,就是季羽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当时会这么做,或许只是对瑶歌的一时兴起吧。谁让情场浪子的季羽什么都看得过,就是看不得美女受苦呢?
瑶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地抓住季羽胸前的衣服,努力瞪大眼不要自己陷入昏迷,一张脸被疼痛与恐惧扭曲得不成样子。
天道看着季羽将身上染血的瑶歌抱进来,挑眉,面无表情:“作甚?”
似笑非笑,季羽皱着眉头想要将瑶歌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扮开:“你说呢?”
“没空。”说着便又埋着头整理自己的草药,天道对于瑶歌是有怨恨的。皇陵十三少一向团结,可是这个女人……唉。无奈叹息,天道不悦。
“你不救她?”挑眉,季羽扳不开瑶歌的手,郁闷:“那行,你把她的手给我撬开。也不知道刚才是中了什么邪,我竟然把她给弄进来了。”季羽看起来有点悔恨。
风烟被挡在十三皇陵外,急得直挺挺的朝着天空跪下,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她怎么了?”蘅芜从外面走来,惊异的看着这浑身是血的瑶歌。在君少和暮雨被搞砸的婚礼上,他曾看过这个传说中不好对付的宫妃,怎么今天落魄成这个样子了?那日看起来挺洒脱且有气势的,他还对她兴趣浓厚呢。
“好像是孩子快没了。”季羽皱眉,还在跟瑶歌的手对抗。弄不掉?季羽脸色沉了下来,反手一砍,瑶歌的手吃痛松了,也清醒了几分。没有焦距的眼眸也亮了几分,模糊中看清了天道的脸,瑶歌连忙要爬向他。季羽眼疾手快,一把将瑶歌落下榻榻米的身子稳住。可是瑶歌哪里管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劲儿,冲到天道的面前,声音嘶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天道厌恶的躲开她的手,冰冷的嘲讽:“没有皇上的圣旨,微臣无能为力。”
“救救他……我有帝令!”瑶歌断层的思想想到哪金色的令牌,天道却忽然冰冷的笑了:“你有帝令又如何?皇上说过,救人可以不在帝令控制之内。”
瑶歌仿佛又被扇了一巴掌,那种绝望的窒息感又再次袭来,她觉得自己的疼痛都快麻木了。压着嗓子:“你要……你要怎样才肯救我的孩子?”
天道转过身,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想搭理瑶歌。
“瑶……瑶歌?”冥钰震惊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浑身冰冷的瑶歌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希翼,转过身便被冥钰扶住了,双腿不受控制的打颤:“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我的孩子!救救他……救救他……”泣不成声。
冥钰看见瑶歌的吃惊于震怒被瑶歌话语中的打击给击碎,瞳孔咻然一缩,抬起眼睛看着天道。一字一句,无比严肃:“天道,救她的孩子。”
“不可能。”无情的拒绝。
“我让你救她的孩子!”这一句话冥钰已经加上了内力,震得天道身边的草药全部掉在了地上。
瑶歌努力保持着灵台的一丝清明,却听到那三个不可能,黑暗无情的袭来。她知道自己撑不住了,悲哀得快心死。天呐!你当真如此无情?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若是我有罪,请你将于我一人,不要牵连我的孩子。我已经不易,他的父亲也更加不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手臂一沉,冥钰心中苦涩、震惊、怜惜、愤怒甚至嫉妒,但是他要照着瑶歌的话做。这是他唯一能够为瑶歌做的,硬下心肠不惜对着挚友警告:“如果你不想我也与你反目,就照着她的话做。”
“你……”天道怒,正要发难,却听见一飘渺轻音。
“道少,可否买我一个面子,救治了这女子吧。”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还伴着似有若无的琴音,听得这声音,众人皆面带恭敬。
道少不再说话,复杂的目光看了看已经陷入昏迷的瑶歌,点头道:“阿命,这次……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呵呵……”那声音轻笑起来,掺杂着让人疑惑的无奈:“这人情并非我欠你,而是那女子欠你,当你身赴黄泉之时,便是她偿还你人情之日。”
众人心中讶异,这师瑶歌难道真能够救天道于危难之时吗?疑惑归疑惑,但是命少的推算从来不曾错过,他说如此便是如此。
天道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丢给冥钰:“三颗,一颗内服,一颗捏碎焚香,一颗让她含于口中。季羽去叫一个宫女过来。”语罢便转过身,走向一道翠绿的门前,双手从夹缝中伸进去。不知道按中了哪个按钮,翠绿的门打开了,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冥钰。后者明了,连忙抱着瑶歌跟上去。
将瑶歌平放在石床上,天道已经拿了针袋过来,而宫女也从门外进来了。
冥钰将药丸捏碎放进香炉中,用火折子焚烧。安神催眠的清香飘出,灵魂似乎都舒展开了,瑶歌紧缩的眉头有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