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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才音乐家

《莫扎特第一钢琴协奏曲》是莫扎特六岁时创作的杰作。这部六岁孩童的作品,简直可以把所有喜欢莫扎特的听众带进光芒四射的音符天堂。许多时候我和女儿在书桌前写作和做功课,音响里就流淌着这部曲子。它没有忧伤和恐惧,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这样的音乐在房间里幽幽回荡,仿佛沐浴在空中花园一样。尤其那些从钢琴上蹦跳出来的音符,轻盈而圆润地宛如-滴滴}寺敞透明的雨珠,从冥冥的天空中落下来。我们酃见它套弛拣瓣它,却真实而优美地感到了它,感到了它正碡轻轻壤麴囊鄹错,蝴蝶正喻意着小小莫扎特的灵魂飞翔。那飞翔的灵魂一生都在旋律中表达欢乐和愉悦,仿佛除了欢乐和愉悦,他便没有其他情绪,这真是人类难得的声音,超越崇高的境界。

我想喜欢莫扎特的听众都知道,莫扎特并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他生活中的艰辛和苦难,比一般人还多。但他从不嚎啕悲叹,只是把苦难有节制地表现在音乐中,并用永远优美的声音,来表达自己饱满的感情。

有一天女儿告诉我,她在睡梦中梦见了莫扎特。她说那个金头发的孩子坐在钢有为自己留下买一口棺材的钱。他的尸体是被不认识的人埋葬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以至后人无法在他的墓地上献上一束鲜花。女儿听后略微沉思了一下说:莫扎特有自己的音乐就足够了。我为十三岁的女儿能说出这样的话而高兴。这世界我们确实需要像莫扎特那样创造自己的世界。哦,莫扎特,你美妙的乐声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家中回荡。我们有你的陪伴,即使在阴霾的天气里内心也充满阳光。

这对八岁的小女孩来说,要走那么多路实在有点难度。我很委屈1998年秋天杭州大学因教育部批准,四校合并成为了浙江大学。但在我心中杭大早已定格为一道风景。杭州大学这四个字在我心里,永远抹不去。

我从小与杭大有缘。第一次到杭大去是1968年的****期间,那时我是一名小学生。我小舅在杭大英语系读书,但他正在停课闹革命。有一天小舅回家,我看到他胳臂上戴着红袖章,胸前的毛主席像章闪闪发光,我很想要,可小舅不肯,他哄我说:明天我带你去学校,给你一个比这更漂亮的。

杭州大学离外婆家很远。第二天小舅用自行车载着我去学校。然而他自行车一停下,就被一帮同学喊去闹革命了。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在校园里玩,等着他回来给我毛主席纪念章。这是我第一次到杭大校园,我不断惊叹它地域的广大、房屋的漂亮、风景的美丽,以及那么大的教室、那么与众不同的拐手椅,而我们寺庙一般的小学校舍,怎么能与杭大比呢?

小舅后来把我忘记了。那天我既没有要到毛主席纪念章,又要独自回家。这对八岁的小女孩来说,要走那么多路实在有点难度,我很委屈,但一想到能走进这么大一座学校就不觉得委屈了。第二次去杭大,我已经是她的一名学生了。那是80年代初,我高考分数过了关,就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上填了杭州大学。去那里读书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我为自己能进童年时热爱的高等学府,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

在杭大读书是我人生旅途中的最重要一站。我的写作也是从大一时开始的。如果没有杭大的寒窗生涯,就没有我今天对社会、对事业的认识,以及我对写作的执着、认真与坚韧。

1998年ll月初,我的老师吴秀明教授,邀我回母校讲课。这是我毕业十多年来第一次回母校,也是我人生中第三次进杭大。我站在讲台上感慨万千。我主讲的是女性文学话题。我对同学们说:女性要有争取妇女的权利、抗议性别歧视、努力自强不息的精神。女性也要让自己成为一名智者,将自己真实的生命活出来。我对母校,永远都怀有最深厚的敬意和最真诚的热爱。我将永远感谢她给我的哺育,也将永远是她的学生。

真诚地写作只有写作才能够使我那样地锲而不舍,那样地不顾一切,那样地一往情深我在人生的茫茫苦海中飘泊了三十多年,我一来到世间就沦为厄运的宠儿。当我最需要父母关爱的时候,一场风暴夺取了他们的政治生命,阻隔了骨肉团聚。从此,在饱尝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辛酸滋味后,我选择了写作,而写作也是我生命的需要。十多年来除了文学,没有一件事情可以长久地吸引我的兴趣和注意。只有写作才能够使我那样地锲而不舍,那样地不顾一切,那样地一往情深。我非常明白我在这块土地上,寻找的是精神家园和灵魂的栖息之地。所以我以为只要有时间写作、读书,外界对你的褒贬、自身带来的清贫、某些人对你的伤害,实在都算不得什么。

我喜欢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生活中我喜欢音乐、舞蹈、绘画和武术。我觉得艺术是相通的。许多时候我往往会在某一首曲子、某一个舞蹈动作或者某一个剑式上得到写作的灵感和启发,特别是我跟汤又悦教授学了内功后,我才真正明白气是什么,气后来让我的艺术鉴赏力大大提高。

我过去是搞工艺美术的,所以有意无意之中我便有了唯美的倾向。因为我觉得不管我们以什么样的载体,来表达我们的思想、感情、力度和深刻,美就是一切艺术的精髓。川端康成l969年5月在夏威夷讲学期间,在火奴鲁鲁卡哈拉希尔顿饭店发现了美的存在。他说,好几天的早晨,我在伸向海滨的阳台餐厅里,发现角落的一张长条桌上,整齐地排列着许多玻璃杯,晨光洒落在上面,晶莹闪亮,美极了。玻璃杯竟会如此熠熠生辉,以往我在别处是不曾见过的。大师们的眼睛都是无比明亮、闪闪发光的,他们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以为我一直是个文坛的局外人,我总是以局外人的目光静观文坛。文坛的热闹,常常让我想到唐宋诗词,想到那个时期文学的繁荣、昌盛,想到真正的作家应该在生活中、在书桌上。

1997年初,我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到美国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旧金山分校和夏威夷大学去学习和演讲,其实学习和演讲的最终目的是在那里生活和旅游一段时间,并和一些美国的学者、作家以及美籍华裔作家进行交流和访谈。M是美国诗人兼小说家,他刚过不惑之年,一头金发,蓝而明亮的眼睛无拘无束。那天我们在旧金山北海渔村酒吧交谈,他说他知道我们中国有个着名诗人李白∥他说完颇为得意地笑笑,仿佛为自己居然非常优秀的当代作家时,他睁大了双眼,0K、OK地点头。我们谈得非常愉快,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我们都认为真正的写作是一种非常孤寂、清贫、刻苦的事情。如果你全身心的奉献,带着一股邪劲儿攀登艺术高峰时,就根本不会去想什么名声、金钱和地位的。一个真正的作家是能经受得起长期的冷遇、贫穷甚至被人误解、诽谤和压制的。

在美国期间,给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夏威夷大学的谢信一教授,他是一位国际着名的语言学家,同时又是个诗人。可人们一定不会想到一个美国大学的教授,生活俭朴到家中竟然没有电视机,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破旧得露出弹簧的沙发和几只同样破旧的椅子。在美国这样的西方世界,这令我十分惊讶。但惊讶之余我忽然想起曾在台湾((秋水》诗刊上读到台湾女诗人涂静怡的文章,她说每一期《秋水》都有谢信一教授捐赠的美元。也许谢教授还有对社会各地贫困地区的捐赠,这让我十分感动。我想无论是哲学家、思想家,还是作家、艺术家,粗茶淡饭,简陋的居室,才是最适当的物质生活,才是最珍贵的素质所在。

1997年夏,我从美国回到了我的故乡杭州,我还来不及读他们赠给我的诗集和小说集,但我记住了他们。他们和我们在不同的土地上创造艺术,艺术没有国界。

现在岁月的车轮已过去许多日子,在西子湖畔冬El的寒风中,我感到这些年来我已能淡泊、超脱、荒寒,并傲然独立地思考和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