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或许吧。不过，那个主持摇号的黑西服猥琐男曾经用到了“委托培养秘密基地”的提法，你仔细想想，什么叫做“委托培养”？既然这种培养是“委托”为之的，也就不需要进化会亲自出面，换句话说，这座古堡监狱的主人，控制你我人身自由的人，应该不是新兴宗教进化会才对！”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司徒青洛仿佛悟出了点门道，“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那就是，萧萧，你跟我表面上并不是以相同的渠道，相同的批次被人“偷运”到这里来的，而是被看似偶然凑到一块，为了实现幕后操纵者的某种更深的目的和意义！”
“如果真如你所言，司徒，我忍不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直觉，现在不光是你司徒青洛和我萧某人，甚至还有比孔飞飞更多的人，跟我们一样被摄到这座古堡，这座“监狱”里来了！”萧飒沓振振有词地惊呼，“一定是这样，参与到这场培训中的肯定还有其他人，更多的人，我确信！”
“萧萧，要不我们一道上外面逛一圈，刺探刺探别的楼层别的房间里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怎么样？”司徒青洛脸上的表情红一阵白一阵地变得很奇怪，居然带着点焦躁不安的情绪居心叵测地向搭档提议道，“别回答我你不敢，你想再等一等，静观其变什么的，否则的话我只好再次一个人出马了！”
“你是听我说到孔飞飞也极有可能身处古堡，才如此急不可耐地满心希望走到房间外面去四处勘察一番，实际上主要是为了确认他是否在场，是否安全，被我猜中了对不对，司徒，还不速速从实招来！”萧飒沓一针见血地想要讹一讹风流倜傥的帅男搭档的口风，以缓解当前所处的不明了局势所造成的紧张氛围。
“那是理所当然的。”没想到司徒青洛丝毫没有掩饰此刻心中真实所想，“他是我在进化会唯一的联络人，我正盘算着好好利用这次“委托培训”的机会，把针对进化会的调查行动深入进去一个层次呢，免得吧，又有人站出来指指点点，污蔑我司徒浪费机构资源假公济私什么的！”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记仇！你司徒青洛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跟鸢儿心里还没数吗，偶尔拿你开涮，活跃活跃气氛，是真把你当好朋友铁哥们看，没别的意思，你少东拉西扯想些没用的。”眼见司徒含沙射影地乘机替自己鸣冤叫屈，萧某人连忙组织辞藻加以坚决反击，同时表明对事不对人的立场，“我只是提醒你，正如我遇到彷徨的情况时你和鸢儿善意地给我忠告一样，其中的道理没多大区别，你又不是小心眼，应该接受得了同志之间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吧。”
“萧萧，你还记得《大神之门》里面蔚蓝曾经做过的那场梦吗，关于“通天塔”的……”司徒青洛大人有大量，不愿再跟出生入死过的搭档纠缠什么“记仇”，“小心眼”之类的嘲讽，反而凭借其对文字过目不忘的绝学，引出了那个由来已久的话题，“你还记得书中是如何描写的吗？”
“我对这一段陈述的印象有点模糊了，不过你所提到的“通天塔”，我以前倒是曾有过专门的研究。”既然碰到熟悉的宗教哲学领域，这可打开了萧飒沓的话匣子，只听他接着在搭档面前卖弄道，“通天塔，在圣经里面其实叫做“巴别塔”，英文写作B……a……b……e……l！据圣经记载，那场神话史上最著名的大洪水劫难过去之后，天上出现了第一道彩虹，上帝于是走过来说：我把彩虹放在云彩中，这就可作我与大地立约的记号，我使云彩遮盖大地的时候，必有虹现在云彩中，我便纪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水就不再泛滥，不再毁坏一切有血肉的活物了。就这样，上帝以彩虹与地上的人们定下约定，不再用大洪水毁灭大地。从此之后，天下人都讲一样的语言，都有一样的口音。”
“你好像牵涉到我们“方舟”基地名字的由来了，”司徒忍不住感叹道，“大洪水的幸存者诺亚，提前得到了上帝的暗示，才带着家人和动物们造了一条名叫“方舟”的大船，所以免于末日灾难，作为人类的始祖得以在地球上繁衍生息。”
“看来你也非常熟悉圣经故事嘛，但是关于通天塔，先听我把话说完成吗，”萧不以为然地笑笑，继续讲述道，“后来新人类在巴比伦附近遇见一片平原，然后定居下来。结果终于有一天，人类中的一员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怎么知道不会再有诺亚时代的洪水将我们淹死，就像淹死我们祖先那样？然后马上有人回答说：这有彩虹为证啊，当我们看到彩虹，就会想起上帝的诺言，他说永远不会再用洪水毁灭世界。没想到刚才提问的人争辩说：但是没有理由要把我们的将来以及我们的子孙的前途寄托在彩虹上呀，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以免洪水再发生！大家都觉得这人的话有道理，相互商量说：来吧，我们要做砖，把砖烧透了。于是他们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又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由于大家语言相通，同心协力，建成的巴比伦城繁华而美丽，高塔直插云霄，似乎要与天公一比高低。没想到此举惊动了上帝！”
“在上帝面前，人类永远是那么的渺小和无知，虚伪和多疑。”司徒评价道，“他们的鲁莽行为必然不能成功，反而会因此受到损失……”
“你说得没错。到后来，上帝发觉自己的誓言受到了怀疑，当然不能允许，正如我们都不喜欢别人怀疑自己那样，于是决定惩罚这些忘记约定的人们，就像惩罚偷吃了禁果的亚当和夏娃一样。他看到人们这样齐心协力，统一强大，心想：如果人类真的修成宏伟的通天塔，那以后还有什么事干不成呢？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于是他悄悄地离开天国来到人间，改变并区分开了人类的语言，使他们因为语言不通而分散在各处，那座塔最终半途而废了。”讲到这里，萧飒沓配合着剧情无奈地摊开双手，“你想想，人类怎么可能是全知全能的上帝的对手呢？”
“目前还无法确定我们现在站着的城堡，是不是跟蔚蓝梦中的通天塔或者你长篇大论中的巴别塔有关，但我想说的是，书中关于男主角这场梦的描写，与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相似……”司徒青洛意味深长地言归正传道，“你看啊，原文是这么说的：我站在城堡里，空荡荡地穿着类似宗教信徒的单色衣裳。那是一座圆柱形垂直向上延伸的巨型城堡，周围人的服装和我一样，只是颜色有所区别，他们都习惯于把这座城堡称为“通天塔”。站在一扇窗户的边缘，我向上望，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尖塔型房顶，向下望，全笼罩着烟和雾，不知道塔的本身究竟有多高。是啊，在我们这群人当中，似乎还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沿着螺旋楼梯下到最底层去。我怀疑，这座塔恐怕根本就是个长在地面之上的“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