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晨斗
琼玉听完他的话，扑哧一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师兄，我听你的，好好跟着师父学习功夫，改日一定替天行道。”能将凶手正法也了结她想报答白家的心愿，她坚信爹娘裕宁都不会白死的。
燕亦辰冷哼出声：“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哇，你这个死丫头，我肚子饿死了，你到底给不给饭吃啊？”
“给给，张嘴！”琼玉边笑边挖了一大勺塞进他嘴里。
“这还差不多，死丫头记住了，你的命可是欠我的，只有我能拿走啊，你可不准再去寻死！放心，这几年我定会研制出奇毒无比的药丸，到时候看在你曾我师妹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看到了没，外面那些你认为很漂亮的花，可都是以后我的帮凶啊，哈哈……喂，你眼睛长后脑勺了？是我嘴要吃，不是鼻子！白痴！”
“哦，对不起师兄！”
“这次还是鼻子！不抬头你看得见我嘴巴在哪吗？抬起头来！”燕亦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过多久他终于投降般的恶狠狠夺过她手中的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琼玉暗自吐了吐舌头，窃笑起来。这不是能自己吃饭么？
十年后。
“树上小鸟喳喳叫，喳喳叫，喳喳叫……肚子好饿，再叫我就吃了你们！”燕亦辰站在巨大的银杏树下眯着眼睛，凶巴巴的朝着树枝上的群鸟大吼。
那鸟似乎是司空见惯一般不理睬他，径自梳理着羽毛顺便再对着树下啁啾几声。
“好啊，不睬我，一群臭鸟看我不拔光你们的羽毛！”还没等他抱住树干，身后有人打开了窗户一只鞋子不偏不斜正好打中了他的后脑勺。
燕亦辰捂着脑袋转身气急败坏的狂吼道：“燕衣仙！”
燕衣仙朝着他笑眯眯地支着头打了个哈欠道：“大清早的你鬼吼什么，又过了一年你除了个子和脾气见长，其他还是没有长进。反应能力依旧这么差，幸好八年前我放弃了你，不然我今天非要抱着银杏树大哭一场不可！”
“哼，我也深深感激你八年前给我找了个替死鬼，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活得这么潇洒。”燕亦辰双臂抱胸对他冷眼相向。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多美好的早晨都被你打扰了，哦，肚子有些饿了，弄点吃的去！”
“你在使唤我，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找去吗？”
“哎呦呦，你可真不懂得尊师重教，枉费我平常那么疼你，为师心寒的很呐。呜呜……”
“别装了，除了那傻丫头信没人信你，太假！真是恶心！算了，看在我们师徒一场，我去找那傻丫头回来做饭。”
“辰儿，看来你心里还是有为师的。”燕衣仙一脸感动的看着他。
“少恶心，别太感激我，要不是我肚子也饿，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斜瞟了眼脸上正挂着一抹诡异笑容的师父，也不理会他又想打什么怪主意，一脸不屑的转身向密林走去。
清晨的林中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林木上还挂着晶莹的晨露。那丫头八年来也真是刻苦，天还没亮便爬起来到这林中温习，生生是要将他比下去。
十年前他看到她着实吓了一大跳，他记得当日在北乾国被杜家庄人围攻的时候，因她说他是下三滥的人，一时气极便将身上的剧毒药丸硬喂给她吃。其实在喂她吃下的一瞬间他便后悔了，可是怕面子上挂不住便冷冰冰地告诉她那是惩罚，如果她想继续活着七日后便到后山的庙里等他给解药。七天后他确实到了那破庙里，从早等到晚可是她却没有来。他猜她多半是死了，因此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可是没想到再见面却是被她寻死跳崖砸伤，老天实在是开眼，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燕亦辰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笑，倚在旁边的树旁，抬眼看着衣裾翻飞正将剑花舞得行云流水的女子。
用银色丝带随意绾着青丝，身上穿着据说是师傅家传的幻彩流仙裙，手执软若柳丝的水月剑，剑身虽软可是威力却不可小觑。师父曾说这世上刚强的太多，燕家绝技虽然武器看起来轻柔不起眼，可一旦迎敌却是能以柔克刚。
见她舞得热闹，不由得从腰间抽出随身的玉笛放在唇边，悠扬的声音刹那便飘荡在林间。
听到笛声，琼玉慢慢收了手上的招式，将软剑缠在腰间。
“师兄，你来找我？”琼玉额头微微渗着薄汗，脸蛋红扑扑的瞧着他。
燕亦辰放下手中的玉笛，不置可否的用鼻音嗯了一声。
“不找你找谁！瞧你满脸的汗还不擦干净，早晨湿气最容易上身！”不由自主的伸袖去替她擦汗，忽又怀疑起自己的举止来，手僵在半空尴尬的要命。瞧见琼玉正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手出神，只得将手伸过去胡乱在她脸上抹了抹道：“哼，你病死不****的事，我只是担心你病倒了没人做饭。”
“不碍事，我身体壮着呢！”
“你当然壮了，吃的比谁都多，原本我以为这世上就我跟师父能吃，偏偏你一个女孩子家比我俩还要厉害！”平常人家吃饭用碗，他们师徒三人则用盆。放到两个大男人身上倒也可信，偏偏还有一个女孩子也是这般。令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入乡随俗的缘故，凡到谷中的人都会变成这样。
琼玉俏皮的吐吐舌头道：“师兄笑话我了，师兄方才吹的曲子真好听，我还从来没听过呢！”
“你当然没听过了，世上独此一家。”燕亦辰骄傲地抚弄着笛子。
“我打小学琴，拿手的只是跟裕宁学的《凤求凰》，以后便不曾学过其他的曲子，不知师兄这首是什么曲子，可不可以教教我，我很喜欢。”
燕亦辰脸上一红漫不经心的道：“我是山野村夫听不懂什么凤凰，这首曲子只是我高兴时候胡乱吹的，没有什么高雅的名字，嗯，就叫它《林间乐》吧，哪天我有空了再教你。”
琼玉高兴的点点头。
“死丫头，刚看你练剑花哨的很，估计出去也是被人揍，我倒要看看那老头子看你挨打后会不会失声痛哭！”
“师兄你在说笑吧，师父说这套剑法是以柔克刚的，并非你眼见那般，不如找个机会跟师兄切磋一番？”琼玉一脸诚恳。
“去，去，去，你想以下犯上吗？我忙得很，谁有功夫跟你切磋，我倒是怕误伤了你，到时候那老头子跟我拼命我可受不了他。”燕亦辰一脸不耐的回道。
“嗯，我知道，师父说过师兄就是功夫差些，不能让你没面子。师父还说，真要比起来，你一招也接不住。师父还说……”
“还说，还说，说够了没有？你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天天听那老头胡说八道！唔，他还说什么？”
“师父还说，师兄还是有些长处的。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