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现在我就是魔皇
他们都是倔强骄傲同时顽固执拗的人，他们都不会改变。那么，伴随的必然就是玉碎。
从前的话，司擎苍会毁了秦乐天。但是，现在的司擎苍宁愿毁了自己。
下不了手？
不，恰恰相反。司擎苍知道，如果他真的毁掉了秦乐天的话，紧接着，他还是会毁掉自己的。与其两个都死亡，不如活着一个。
秦乐天说过，她不想死。
所以，秦乐天一定会活下去。况且，司擎苍隐约明白，秦乐天对他的依恋远远多于爱恋。
司擎苍吮吸着秦乐天眼角的泪水，欣慰的笑了。无论如何，这个冰雪般的人儿会是他的。秦乐天的心里会永远印着他的影子，无法将他摆脱，永远不会将他忘怀。哪怕他这段时日里的部署失败了，哪怕他真的灰飞烟灭了，他也终究是赢了。
“秦乐天，趁我刚开始衰老，吞噬了我。”司擎苍的声音平静，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抹掉眼泪，秦乐天扬起一抹笑：“苍苍还想要我么？这回我来主动好不好？”
“求之不得，宝贝。”司擎苍邪笑起来。
秦乐天目光微垂，再睁开时，已经是冶艳的紫色。
司擎苍拉下秦乐天的头，狂风暴雨般的吻了上去，一直到两个人的唇齿之间血气弥漫。
抵死缠绵，绝望的缱绻。
“宝贝，记住这份痛。”最后的晚餐，司擎苍不打算克制。
没有丝毫的温存，只有变本加厉的索取。
司擎苍果然是魔皇，他最擅长的永远是掠夺和破坏。
“耳朵上的东西不许取下来。”
快乐的巅峰到来的时候，司擎苍任秦乐天咬上了自己的脖子。秦乐天的左手按在了司擎苍的罩门上。
力量在流失，生命正消散……
司擎苍看到从秦乐天眼角滑落的泪水，变成了一颗颗碎钻，晶莹剔透……
月精灵在极度痛苦哀伤的时候，流下的眼泪，会化作珍珠钻石。
秦乐天终究是为他流泪了。
真正意义上的，伤心欲绝的眼泪。
秦乐天，你只是你自己的，那么让我属于你可好？不管我最终有没有真正的得到你，让你得到我那又何妨。
秦乐天，你吞噬了我，我们彼此融为一体，以后永不分离……
星光飞散的时候，司擎苍想，这些****果然是可怕的东西，可是也是太美丽诱人的东西。
即使被爱毁灭，也甘之如饴。
秦乐天，你居然从没对我说那三个字呢？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
星光飞散，司擎苍的身躯消融，只剩下一块透明的晶石。
秦乐天躺在床上，用手背捂住了眼。
司擎苍是高傲的，他擅长的只是掠夺与占有。如果杀了秦乐天，可以让秦乐天永远属于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只是秦乐天的心是自由的，杀了秦乐天，秦乐天也只是他自己的。
多少次，司擎苍扼住了睡梦中的秦乐天的喉咙。
秦乐天更经历过，孽海浮沉的时候，被司擎苍的手臂穿透了小腹……
司擎苍一直在矛盾着，犹豫着。
秦乐天冷眼看司擎苍挣扎。
连秦乐天也意外，最后，司擎苍竟会心甘情愿的献上生命与力量。
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淌，秦乐天心中有些惆怅。
司擎苍……不在了。以后，又是一个人了。
眯了眯眼睛，长叹一口气，秦乐天轻声呼唤：“墨焰——”
一头外形似狮子，却远比狮子要高大的多的神骏的血魇兽从地面的阴影中浮现出来。秦乐天看着它把司擎苍消散后唯一留下的拳头大小的晶石吞没了。
“墨焰，你是司擎苍的动物伙伴。司擎苍被我吞噬，你可以选择与我再次结成契约，或者自行离开……”
那名为墨焰的兽望了秦乐天一眼，一双蔚蓝如天空的眼睛变成鲜艳的赤红又快速恢复了过来。蓬松分成两股的尾巴甩了几下，它昂起头尖锐而哀伤地嘶叫几声，沉入地面的阴影里不见了。
梵若如图腾一般地隐没在肌肤里，秦乐天套上司擎苍的长衣，解开房间的结界，蹒跚的走出屋子。
等待的人很多。
“无影虫……被尊上解决了。尊上……死了。我亲手杀了他。”秦乐天的语调淡淡的。
“按我们的规则，现在，我就是魔皇。”秦乐天低声笑起来，微微勾起的唇角冰冷而嗜血。
“那么，大人，消息要传出去吗？”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狂战族的王，战彪。
率先带头跪下行礼臣服，战彪恭敬的问。
从秦乐天走出来的刹那，战彪就察觉，现在的秦乐天绝对是招惹不得的。
哪怕她才吞噬了司擎苍，功力没有完全融会贯通，她身上也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战彪自然不知道那种危险的感觉来自梵若，但是，作为敏锐的王，他自然地做出了抉择。
秦乐天微微点了点头。
秦乐天在狂战族的护送下，往魔宫赶，路上有来附庸的，但也有来挑衅的。
梵若没有亮出妖兽的身份，它以图腾的方式附着在秦乐天身上，并悄无声息地布置一个域，在这个域里面，秦乐天的功力被增幅，而敌对方却会被大大压制。
一路走来，凡是来挑衅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于是，狂战族的固然是吃了定心丸了，而其他闻风而来的也坚定了附庸的心思。
娜迦族来的是月如和苏漠。
外交辞令说完，秦乐天挥手让侍奉的仆役护卫们都下去。
苏漠轻声说：“谢谢你救了小妹。”
无影虫事件，被秦乐天救援的狂战族的小孩子中，包括苏漠的妹妹苏颖。
秦乐天只是有些僵硬的撇了撇嘴角。
如果早知道代价这么大，或许，她早有多远跑多远了吧？
小朋友再可爱可怜，也比得上可恨可恶的苍苍呀。
“很难过吗？乐乐，想哭就哭出来吧。”月如走上前将秦乐天拥在怀里。
“哭不出来。”秦乐天的声音闷闷的。
月如表面柔弱，内里却精明强悍。秦乐天一直觉得她像姐姐一样。
“你有什么打算，乐乐？”月如为秦乐天梳理着长发，秦乐天金银交织的头发直披散到地面。
“我不知道。司擎苍本来答应我，会陪着我一起四处游历的。”秦乐天茫然无措。
司擎苍曾经是秦乐天努力超越的对象。目标突然没有了，秦乐天一下子没了主张。何况，习惯了司擎苍强势的主宰一切，突然之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你做好当魔皇的准备了吗？”月如平静的询问。
秦乐天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她只是努力的活着，她想成为上位者，却从来没想过要成为魔皇的。
“无论从前怎样，乐乐，从现在开始，你就必须把自己当魔皇了。”月如为秦乐天把头发挽起来。
夜魔族的规矩，杀死上任魔皇的，继承皇位。
既然秦乐天已经走到这步了，那么，她如果想要活下去，骄傲自尊的活下去，就必须把这副担子挑起来。
“如果我把姐姐跟你的女王要过来，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做我的琴师？”虽然迷雾依然布满前路，不过，知晓自己并不孤单的秦乐天习惯性地弯着嘴角，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