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墨,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天敬的眉间折起深沉的痕。
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了,而且是现今敏感的时刻,真的很难让人不介意啊!
“这么可怕的表情!怎么,看到我很不高兴啊?!”
“不是……”
“啧!你以为我愿意啊!”方天墨伸出指轻摇阻断了方天敬的话语:“要不是倒霉地不幸和你有那点血缘关系,你以为我会无聊到跑来看你那张让人生厌的脸啊?!”
“……”
方天敬紧皱的眉头松开,唇却紧抿了起来。
原本见到思思念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而熠熠生辉的双眸黯淡了下去。
而扬着骄纵的笑说出肆意乖张话语的某人却无视方天敬一脸的惨白:“因为那点不幸的血缘关系,我被那群恶魔强迫着给你们送这个!”伸出另一边手,掌中精美的绒盒吸引室内所有人的眼球:“喏,听说是一块肉来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倒宁愿带个大便啊什么的,竟然是人肉耶!还真是恶心!”
手一甩,绒盒飞向方天敬,被他轻松接住。
双臂环胸,依着门扉,依然笑得一脸骄纵的方墨开口催促:“打开验收一下吧,等确定真是你们的东西了我的任务才能结束呢!”
几人围向方天敬,绒盒被他缓慢地打了开来——戴着耳锤子的耳朵!
“啊——”一声尖叫响起
楚靳把捂着嘴哭泣的李青芸拥进怀里。
“大嫂——”李青芸的声音从他怀中模糊传出。
室内四个男人看向门口依然笑得肆意的方天墨。
嘴角轻扬,方天墨开口:“不用这么‘饥渴’地看着我!都说是因为和这家伙有那点不幸的血缘关系我才被盯上而送这东西来的,不然,此刻我应该在享受星级大餐呢!”
希望回去的时候美味佳肴刚起锅啊!
“都是因为你们有眼无珠地去招惹恶魔,我才成了无辜可怜的受害者,唔,真应该叫你们赔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魔女发标的精彩场景可不是经常看得到的!有价无市啊!
“但,跟讨厌的家伙有关系的东西我都不想碰,就便宜你们了啊!”
“怎么说天敬都是你大哥,对他说话别总夹剑带刀的!”实在受不了方天墨那副骄纵模样的文旭开口道。
“呀?!不想听带刺的话啊?!那,带点金属的好了。”方天墨笑得更形乖张:“你不是非常喜欢‘冠铭’那间家族破公司么,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的!我这个正统继承人会在那天宣布放弃权力在你们的世界彻底消失的!所以,告诉你那‘高贵’的母亲及那一大群亲戚不用对我浪费时间那么虎视耽耽的!”
“母亲他们——”
方天敬深锁起眉头,看向笑得没心没肺的弟弟:“我没说过要当继承人,你可别胡乱地要做什么傻事!”
当初是因为自己珍视的人说讨厌当继承人讨厌被束缚,所以才让自己努力去承接那个责任,却没想到反倒被厌恶了!
被珍视的人所厌恶着,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曲解成难堪的自私,真是悲哀得可笑!
“傻事可是你们在做呢!我就只会安分守己。”方天墨吐出话语:“呐,那群‘恶魔’还有话要代传呢。他们说在李大小姐好好反省之前呢,他们会好好‘照顾’着她的家人们的身体的。”
成功看到四个男人深思的表情和李青芸一脸的惊愕,方天墨笑得一脸肆意:“啊!该送的该说的我都做完了,终于可以离开这讨厌的地方和人了!”
毫不迟疑地转身迈步,邵千洵的声音传来。
“天墨,刚刚就在这休息室里,水儿也不见,应该是你说的那些人带走的!如果你有什么线索……”
顿住脚步,良久,方天墨偏转头,看向一脸希冀的邵千洵,嘴角勾出轻蔑的笑:“听说几天前小褶遭人暗杀,救她脱离险境的不是你!现在,她就在你的身边失了踪影,而你却连带走她的人是谁都不确定!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算我真有她的线索我宁愿自己去救她,才不依靠你这样无能的男人!哼!”
重重哼了声,眯着眼一一扫过室内望向他的五个人,一甩头,方天墨快步离去。
认识了二十几年,一贯笑得一脸骄纵欠扁的男人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单纯的任性,但,刚刚那扫过来的眼神却是压迫人的冰寒!
“竟然偷偷摸摸做了这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该怎么样好好惩罚你呢?!”
“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受惩罚啊!”
“哼哼!犯了错还敢以这么无辜的语气否认,更加不可饶恕!”狼外婆之一面孔狰狞。
“当初的誓言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你那脑袋瓜应该要好好洗洗了!”狼外婆之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和你们约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啊!”小红帽抱着抱枕缩在单人沙发上委屈地争辩,希望能保护自己的生存权利。
“没忘记?!”狼外婆之一的展弄阁打雷般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没忘记你还背着我们偷偷嫁了!”
“而且还嫁了个那么没用的男人!”狼外婆之二的上官君尤尖锐的声音犹如数以万计的针头刺得人瘙痒难忍:“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们,你打算隐瞒到几时?!你被人杀得尸骨无存的时候吗?!”
“我哪有偷偷嫁啊!”小红帽的水笏褶继续抗议:“我有打电话给你们的!”
“哪有!”
“没可能!”
“北京时间10月20日。”水笏褶小叹气,无奈道:“小尤说她在收并一家叫‘达尚苑’的服装公司,如果我嫁了就把那家公司给我当嫁妆;阁阁说她在跟人火拼抢地盘中,如果有钻石男肯娶我就让我巴着不要松手,回国再给我补嫁妆!因为你们这样我才一个人先嫁了的啊!”
水笏褶眨巴眨巴眼地看着听她的话后陷入木鸡状态的两位好友。
好长久的一段静寂之后——
“你一心一意爱的男人不是华白蔹学长么?!”展弄阁话语艰涩。
“不是和他立誓说等他回国结婚的嘛?!”上官君尤声音难听。
“啊?!”水笏褶惊讶地微张圆了嘴,眨眨眼看着两好友奇怪的表情:“我什么时候有跟你们说我爱华白蔹学长了?”
“都那般宝贝地把他的相片摆床头了,这样明显的态度还用得着说吗?!”展弄阁眯眯眼看向装呆的某人,纤指指向床头柜方向。
“相片?!”水笏褶微瞪大了眼,看看床头柜上的相框又看看面前的两人,小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许相似,但他根本就不是华白蔹学长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会错认呢?!他是华白蔹学长的同母异父兄弟,在六年前得了骨癌离世了,唔,算得是我喜欢的男孩子呢!咦——无论怎么看两人给人的感觉有差了十万八千里啊,为什么连小尤和阁阁都会认错呢?真是!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听见有人又把他们两兄弟混为一体肯定很伤心!”
“搞错了?!”换展弄阁瞪大了眼。
“怎么可能啊!”上官君尤大叫着跳脚:“明明听见你和学长约定说他如果回国了你们就结婚的啊!不信你会是勉强自己和不喜爱的人结婚!”
那时候就是因为听到她说要嫁的人的名字不是华白蔹学长才没放心上当真地当她是在开玩笑的啊!
水笏褶对待感情应该是从一而终致死不渝的,不会那么样能随便是另一个人就能替代得了的呢!
所以,她和阁阁才一直相信除了华白蔹学长,水笏褶是不会嫁其他男人的!因此才会放心地放她一个人在国内不多过问她的恋情问题的!
谁料想啊!谁料想!
“那个啊。”水笏褶轻轻微笑:“确实和学长说了,如果到他回国他未娶我也未嫁的话,就试着在一起,谁叫你们偷听去了却这样误解啊!真是的!”
“那你还嫁给邵千洵!”展弄阁双臂环胸。
“噢!”水笏褶笑得柔软:“学长他都已经在国外结婚生子了啊……”
“什么?!你竟然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华学长结婚这件事的!”
展弄阁和上官君尤的恐怖表情有如世界末日的来临。
“这个,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事件,我为什么不会知道啊?!”水笏褶奇怪地看着两人的恐怖表情:“学长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啊,后来他还给我寄了典礼的录象带来呢!”
……
展弄阁和上官君尤瞪着眼睛对望了好长一阵后,都眼露凶光地恶狠狠扑向一脸无辜的水笏褶。
“啊!好痛!为什么我要受惩罚啊——”
“哼哼!为什么!还问为什么!浪费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可恶——”
“混蛋!混蛋!你知道为了不让你知道学长结婚的事情,我和阁阁忍得有多辛苦么!”
“啊——呜!没人要你们隐瞒的——啊!”
“谁叫你那样宝贝着那相片又不说清楚对象是谁!欺骗我们的感情啊!”
“为了封锁有关他的一切消息,浪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资,结果竟是白忙一场!这帐要怎么算!啊!”
“呜——痛!是你们没问啊,怎么变成我的错了啊!”
“总之,都是你的错!”
红了眼的狼外婆根本就不理会小红帽的微弱抗议。
许久之后……
心满意足的两人挂在沙发扶手上压着中间泪眼迷朦的水笏褶,一脸灿烂笑容地看着她脸上两人的丰功伟绩——满满的牙印子!
摸摸脸上的一片凹凹凸凸,水笏褶哭丧着脸:“人家的大姨妈今天来了啊,被你们这样咬肯定明天都是淤青啦!”
真是的!刚刚在邵千洵的休息室睡着的时候,在床上她流了一小滩的经血在上面啊!被带回来这里了她们也没给她时间换换衣服什么的就开始问审了!
“这才是对你的最好的惩罚!呵呵!”
“说!为什么嫁给邵千洵那劣质的人工合成的不可雕琢的石墨男!不是要你找个钻石的!”
“邵千洵那劣质男身上有哪点光芒眩花了你的眼让你不管不顾地嫁了啊!”
“什么啊,阁阁说得那么难听。”水笏褶嘟嘟唇:“虽然邵千洵没有你家的男人那样的倾城国色美貌,也没有小尤的男人那样的绝世身手,但怎么样他都算得上一般人眼中的钻石级别了啊。而选择嫁他嘛,喏,唯一让我稍稍喜欢的人不存在于世了,而让我稍微期待的人也不再是我的期望,这一生再也不会有男人能让我想要厮守的了吧。再过那么几年,如果我一直单身,爸妈他们也会担心烦恼吧,而邵千洵,是在对的时间里出现了,嫁他并没有什么好损失的……”
“哼!你还为你那双亲着想呢!他们可是把你卖给邵家当媳妇的!五千万就把你当猪卖了!”展弄阁眯眼凑上前又狠咬上水笏褶的脸。
“阁阁,往好处想啊,幸好出了那样的事他们只卖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别人家的啊!而且邵家也没什么不好啊!”
“邵家是没什么不好!不够好的是邵千洵!”上官君尤道:“你有危险他却无能保护你不说,你知道委托要杀掉你的人是谁吗?!是李青芸!邵千洵绯闻的唯一女猪脚!”阴沉沉说完话后也凑上去咬了水笏褶的脸蛋。
“啊!”水笏褶摸摸两边脸上的两牙印:“真的是她啊!原本的计划也没出场啊,哪里先惹了她爆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