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闷热难耐,洛云幻叫赵昕儿去给他买了两杯奶茶,每买一次,他要给她额外的辛苦费,洛云幻就是利用这样委婉的方法来继续周济赵昕儿的。可是赵昕儿却不知其中的奥秘,她只知道洛云幻太懒了,连路都不想走一下。看在同桌的份上她才答应的。
她路过学校奶茶店的时候,看到一张布告栏,大意是校篮球队的要别人帮她们做宣传图,要求要有特色,有个性。最好宣传图上还要有他们几个队员的肖像画,要漫画式的那种帅气!因为要举行大的全国联赛了嘛,毕竟要向外界扬扬威,展展气势。要是这是在一个多月前的话,赵昕儿会选择默默地画好十几幅宣传图,然后等没人的时候偷偷地放在篮球场上任他们挑。可是现在由于她和熙然那种坚冰关系,所以她也不好节外生枝,毕竟他选了冉宇了。
她拿着奶茶回来,洛云幻发现这丫头又有心事的样子,因为她回到座位奶茶一直在她手上拿着也不说拿给他,她一直在思考问题。
洛云幻把手摊在她眼前,意思是要让她给奶茶,可是她还是没反应。接着,洛云幻将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然后她才回过神来,然后把奶茶递给洛云幻。但是忽然她发现有点儿不对劲。是刚刚洛云幻的手的问题,那双手根本就不像洛云幻之前的手,之前的那双秀气的手到哪儿去了呢?
赵昕儿猛地把洛云幻的手拉过来仔细看,这双手摩满了茧子,简直是面目全非。洛云幻大概是知道事情不妙,他忙把手缩回,可是却被赵昕儿紧紧地拽住。
“你干嘛?放手啊!”
“你的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洛云幻还在继续绕圈子。
“怎么会有这么多茧子?”
“哎呦,男生嘛,难免的嘛。事情做多了也就有咯!”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说谎!”
“哟,什么时候学会看人家的眼神了?来看看我现在的眼神在说什么?”
“洛云幻,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那样做对你没有好处。”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应该分得很清楚。什么值得我做,什么不值得我做,我也很明白。不管你怎样说,我都有我的原则以及理由,我也要有我的私人空间,有些事情不该你管。”
赵昕儿也理智了一点儿,知道他现在是不会说真话的,要说也是绕着圈儿来的。所以她想要人证物证俱在的时候当面教训他一番。现在还不是时机,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
到了晚上,没想到赵昕儿也学会洛云幻那招了,居然来了个跟踪,她悄悄地跟着洛云幻,最后洛云幻果真到最偏远的一片篮球场地去练球了,由于很偏远,几乎很少有人涉足这个早已被人遗忘的角落。现在球场上只有洛云幻一人在那儿拼命地练球。
他边练边在想他跟赵昕儿白天的谈话,“其实,我是想真正练出些成绩才告诉你的,谁叫你那么早就追究。再给我些时间好吗,我保证我会比那个熙然还要打得好。哎,又是那个臭小子!”洛云幻的这些自言自语,被赵昕儿听到了只言片语,不过经过重新组装,大概可以推断出他讲的大概内容是什么了。
赵昕儿走了过去,可把洛云幻吓得不轻。据说这边还闹鬼,可是他压根儿就不信,没想到今天终于被他给撞上了,难道鬼也喜欢帅哥?他不敢回头,直到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叫声,“洛云幻!”
他急忙转身,发现是赵昕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问才对吧?”
“我在这里……乘凉啊!”
“乘凉用得着跑这么远来,而且还带着个篮球做什么?”
“边乘凉边锻炼身体嘛!”洛云幻还想继续狡辩下去,可是他也知道这些谎他编得超烂,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这样说。
“洛云幻,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不过请你不要以为我喜欢熙然只是喜欢打篮球的熙然好吗,他要是不打篮球了,我也会喜欢他的。请你不要再这样自讨苦吃下去了行吗?”
洛云幻苦笑了一下,然后说:“来,看一下我的球技怎样?我可是练了好久了,我保证绝对不比那个什么熙然差到哪儿去!”说完就要开始打给赵昕儿看。
赵昕儿上前拦阻,“请你不要这样好吗?篮球不适合你!你也不该学熙然,他是他,你永远都只是你而已!做回你自己好吗?”
“做回我自己?做回我自己又怎样,你整天嘴里念的还是熙然,他还是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你是洛云幻啊!你该怎样还怎样,你不该为了我而改变你自己!”眼泪在赵昕儿的眼里打转。
“我也不想改变,可是我不变你会喜欢上我吗?你还是那样固执地爱着熙然!”
“你不应该喜欢上我,我们本来就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以在一起的!你知道吗?”眼泪终于溢出了赵昕儿的眼眶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对,我不该喜欢上你!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它能受我控制吗?好,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坦白好了!对,我是喜欢上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你。它就像毒液一样一点一点地注射进我的骨髓,我疯掉了,我也怀疑我还是不是我,我完全以你的快乐为我的快乐,以你的痛苦为我的痛苦。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概就是爱吧,爱到无可救药。每当看到你伤心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你每次提到熙然的时候,我对他是无比地羡慕与嫉妒。我恨他,我恨为什么你先认识他而不是先认识我!”
“我到底是那点让你喜欢了?我觉得我根本就不配拥有你的爱,我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脾气还这么坏、对你又大呼小叫,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说得对,你不漂亮、身材不好、脾气坏、对我还大呼小叫,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你了啊!这已经成为了事实。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真实,我感到我的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多姿多彩。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快乐。每天想见的是你,担心的是你,忧虑的还是你!你占据了我整个的心,我也没办法,最开始我还以为你根本就对我够不成威胁,可是到头来,把我伤得最彻底的人原来是你,我低估了你的魅力。”一滴清泪滑过洛云幻的脸,悄无声息,可是却被赵昕儿的眼神给捕捉到了。
“洛云幻,我们两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只要你爱我,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不是一直都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对不起,对不起,洛云幻。”
“我不要听对不起。”洛云幻咬紧下唇,又一滴清泪滑落。他仰望着天上的星空,而它正注视着人类的烦恼。
“虽然你不喜欢听,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洛云幻,当熙然还没从我心中消失时,我是不能接受你的爱的,这样对你不公平,你知道吗?”
洛云幻低下头,对赵昕儿强颜笑笑,“我明白,不过我会等,一直等到你心里有我为止!”
赵昕儿忍不住扑向洛云幻的肩上哭了起来,也许是感动,也许是埋怨上天的捉弄:它不该这样对洛云幻的,它应该给他找个心地善良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生的。不该是她啊!
洛云幻轻轻地抚摸着赵昕儿的头,眼里流露出的是无尽地柔情与怜惜。
“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什么?”
“看我投一个三分球好吗?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别人打球。答应我好吗,不投我心里不爽,因为毕竟练了那么久了!只要你答应了,我就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再碰篮球!”
赵昕儿点点头,退了几步,站在不远处看着洛云幻。
她看到了篮球在夜色中划了个美丽的弧线,继而漂亮地掉进篮筐。她也看到了洛云幻脸上满足的笑靥,也许这是为他冲动的篮球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同时她还看到了洛云幻投篮的动作的确不比熙然差到哪儿去,而且有种别样的帅气!
篮球落地,赵昕儿为洛云幻鼓了掌,虽然有些寥落,可在洛云幻看来远胜于雷鸣般的掌声了,因为他只为她而打!
洛云幻转过脸来,露出久违的笑容,虽然赵昕儿知道这笑是强装出来的。“明天,我们还是同桌吗?”
“当然是咯!”赵昕儿也强颜欢笑地回答道。
“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吗?”
“嗯!”赵昕儿使劲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