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经吓呀。”廖成摆摆手,丢下了用来吓人的那把匕首,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这几个家伙,看来还挺讲义气,让我佩服,所以今天的事我也不打算深究下去,难得好心情就放过你们,至此为止,但是……如果下次遇上再发生这样的事——哼哼,我可就不客气了。”招呼上廖海继续前行,至于这一帮家伙就让他们在这站几个钟头的岗,也好反省反省,所以他们看来这POSS要摆好一阵子了。
“今天是判断失误才中计地受制于你们,不过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只要你们还在衡山地皮上,就给我等着!”看到两人走远,褐发青年对着背影气恨地大吼。两兄弟虽然嘴里说不怕混混们的报复,但是心里总是忐忑,他们可没有给别人盯着的习惯,让人缠上可真是无尽的烦恼,是以他们连夜走了好长一段的山路,现在是正午正感到一些困乏,于是在僻静处休息。
太阳照得人懒懒的,四周有鸟雀的轻快低吟。轻风拂绿叶,红花伴静香,正午懒人觉,梦得两人醉。地上的聚灵阵,正慢慢地从天地、从山林之中汲取着灵气,缓慢地注入两人的身体。
廖成这一觉醒来,时间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伸个懒腰,喝!很少有过的熟睡,真舒服啊!
现在又到了傍晚,可能由于昨日身体灵力消耗过大,是以才会那么困乏。打量四周,再看看天色,他们也不打算再赶路了,不过这附近并没有发现饭店和住宿的地方,让他有些懊恼。“看来今天得露宿山野了。”
现在他们正在山峰处,这里海拔高,夜间风势可大,不是好宿处,要想在这林子里宿上一觉,可还真不容易,让人伤脑筋。
“住在树上?”他看了看那些树木,很高大,都是一些松树、沙树等枝干松脆的树种。睡在这些树上可不安全,松脆的树枝半夜突然断裂,熟睡中的人可要倒霉,从高处做自由落体运动,不死也得残废,要是糊里糊涂就去给阎王拜寿的话,他们可不乐意。有什么办法呢?
想来想去,他开始从符咒阵式着手,想想看是否能找出解决之道,不过他们也就会那么几个符咒。于是他用一根枝条,在地上画着那些符咒的轮廓,再将这些符咒进行拆分,符咒拆分成一个个单项符咒,其实他对这些单项符咒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比如现在用得最多最拿手的束缚符咒,四个单项符,牵引、阻挡、重力、固土,他一个一个地在地上画着,然后又相互间做着比较。
能不用它们重新组合成为一个阵式呢?
说到做到廖成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他在分解与重组,在进行一些符咒或单项符咒之间的搭配,运上真言,加上灵力,抱着尝试的心里开始试验。光明咒,释能;束缚咒,牵引、阻挡、重力、固土;聚灵阵,牵引、固土、重力、加速、凝聚等。后来,廖海过来帮忙,一起想主意。
明咒与聚灵阵组合重叠,运上灵力真言,没反应。那么去除多余重叠的部分,阻挡、牵引、固土、重力、加速、凝聚,运上灵力真言,符咒亮起,成了?不过一试之下好像没有多大的实效,是个“垃圾阵式”,聚集的灵力又被阻挡回去,包括廖海伸过去试探的枝条。
的确是个垃圾阵式,阵式范围什么东西也进不去也出不来,不过用在现在正好,可以用来晚上睡觉的屏障。而且,此阵式并不怎么消耗灵力,刚才布阵之时,其实他只用了一点点灵力进去,要是平常的符咒根本不足以支撑,早已消散,但这“垃圾阵式”现在居然还亮着。这也是这个垃圾符咒的特性,什么东西也进不来也出不去,只要没有外力破坏和消耗它内在的能量,除了一点点的自然消耗基本上不能减少些什么。自然能够维持好久的了。
“正好用来做睡觉的屏障。”廖成向四周看了看,估量了一下,在周围四丈的地方,开始布下好几个垃圾阵法,正好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人在里面,估计外面的风没怎么吹得进来,里面一定很舒服的。至于空气的流通,他在自己头顶上空并没有也封上垃圾阵式,如果全封了的话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罐头里面的沙丁鱼的,睡梦中不知不觉去见了马克思。空气通畅,这是一个完美的防风墙嘛。
晚上就可以这样睡了,这垃圾阵式还真奇妙,廖海心里挺高兴,他的认识中又多了一种阵式,对于符咒的认知和学习是他一向的兴趣所在。
当光亮逐渐被魔鬼吞噬,夜色慢慢降临,因为是夏天,夜晚的林子显得很热闹,林间出没着各种夜间行动的鸟儿,不停飞来飞去觅着林子里的昆虫,蝙蝠在回旋着捕捉苍蝇、飞蛾、蝗虫、蜻蜓等小型的昆虫;蟋蟀在长草丛中不断发出求偶的信号;林中的树干上,夺夺的声音是由啄木鸟发出的;而那一声声如同鬼哭般的哀嚎,则是夜猫子捕猎成功后在引吭高歌。明月中天,普照在林丛中,形成一道银色朦胧的轻纱薄帐,山风在轻轻地摸着树木的毛发,如同慈母般的呵护温馨而轻柔。夜色下,山风中,白天的暑热全消,山林气温还在不断下降,开始变得寒冷,月亮逐渐被乌云遮盖,或许它也将要沉睡。
可能由于上午睡过一觉,是以廖成一直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黑沉天空,听山林各种夜晚独有的鸟叫虫鸣,他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想在现在,想过将来,也起起昨天的日子。小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考虑可以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可是人总是会要长大的,生活总是难免有些坎坷曲折,事物的一切在每个阶段都会有变化,小时候只懂得一加一以及今天想吃些什么,而现在却要考虑今后长远的道路以及要顾及的亲人朋友,在人不断思维成熟的过程中,大概想的问题也会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深刻。
这也正如现在廖成心中突起的情愫,对造成某人淡淡的恨。爱与恨是孪生兄弟,是先有爱,还是先有恨?当婴儿在第一次把眼睛睁开之后,他又会想些什么呢?爱与恨,也许是人生过程之中一个程序的累积罢了。`
廖成目光炯炯,专注着天空那一片黑暗,手指却在不断地做着无意识的动作,细心看其实是那些单项符咒的手印,手指间的空气中泛起淡淡地荧光,红黄蓝绿青白紫,绕成复杂的丝绒,随着指间的舞动,他慢慢地在心中响起每个单项符对应的真言元音,每划动一次心中开始无意识地跟着默念一下,越来越快,突然廖成指间五彩光华大作,他自己也被突然而起的强烈彩光吓了一大跳,低头一看双手之中已经捧着一个自动旋转着的大光球,正是光源所在,看在他的眼中,却并不刺眼,伴着自己柔和的脉搏似乎也在微微抖动。
如此的光,向四周射开时,却被布在周围的垃圾阵给挡住了,只余下头顶,头顶耀眼光芒直冲而起,魔幻般变动着颜色,就像在山林中升起的焰火,夜色中衬得格外美丽。
怎么会是这样呢?廖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回忆刚才自己到底在做了些什么,由于是无意识中做下的动作,此行为是大脑的潜意识操纵而形成的,所以根本就想不起来,至于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根本无从得知。强光耀眼,晃醒了廖海,揉揉眼睛后看到这个光球,廖海惊奇地问道:“哥,这个光球是什么,你又发现了新的符咒了?”
说实话现在廖成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光球的形成原因,努力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只能无奈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刚才我一直在想着别的东西,心思不在这里,无意间不知怎么着它就被弄了出来。”
“哦——”廖海表示失望,伸伸懒腰,然后打了个呵欠,“呃……好困,还是继续睡吧。”又在地上睡了过去。
廖成努力折腾着,想来想去就是回想不起,光球是怎么变出来的呢?
此刻已经凌晨两点钟,廖成有点困,想想明天还要继续走路,取舍之下,做出放弃的决定:“算了,睡觉吧……”
半山亭上去路开始分岔,岔路口左手边是往天柱峰方向的,右手边前边不远是邺侯书院。两边的路都可以到南天门,不过远近可就是大不一样了,廖成选择走了较近的那条前面是邺侯书院的大道。
邺侯书院、铁佛寺、丹霞寺、芙蓉峰、隐松古洞、黄帝岩、南天门。
走了一整天。兄弟俩身体健壮、灵气充盈,倒并不感到十分辛苦。两人对沿途各类美景可都没有错过,一边慢走还一边欣赏。用廖成的话来讲,就是在感受到了祖国大好山川秀丽壮美的同时,也锻炼了自己的身体,一举两得的事情。
当然,也有比他们更加能“锻炼”身体的人,那是某些虔诚的朝圣信徒,通常在山路边偶尔可以见过那么一两位,背着香烛,拿着薄团,三步一拜,五步一叩地虔诚地面向大殿方向叩拜着行走,缓慢而辛苦朝拜,一点点地朝心中的圣地靠近,背影处的远方,是长长的脚印和落下的汗水。
他们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朝圣者,有的三十多岁,有的五六十多岁,有男有女,也有的间或从大殿朝圣而归者,也是对着大殿一路叩拜着,极为虔诚,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两人想来想去,开始也没杨明白。但在与一位朝圣者对话之后,从他们的世界观中,得知了一切:宗教坚强信念,是一种强烈美好的希望,是一个博大的信仰,给予他们坚定及信心。
到达南天门后,左上可至祝融殿一览众山小,右上则可以经财神殿后入广济寺一睹其深。两人没有宗教信仰,是以也不想去大殿朝拜,不想上祝融峰去看看日出,两兄弟心想还是随便走走,去广济寺瞧瞧,探探它的内部是怎样一个深不可测,如何被尊为南岳四绝之一,是否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