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法灵活,剑招飘忽灵逸,在台上她的表演地一举一动都似舞蹈一样好看,因其长得实在清丽脱俗让人目眩,几招之下对手常常在失神之中不知不觉已然被其劈去兵器受制落败,赢得台下热烈的掌声,明显掌声不单是因为胜利地给予,作为大赛比试极少的几位美丽女性,她的出众无疑获得了更多的欣赏。
十场比赛,廖成目不转睛睁大眼睛盯着她,因为一种特殊的感觉在心中泛起,于是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历历在目。十场比赛,她一共拱了一次手,说过十句“承让”,拨了十七次剑,转了七十二次身,弯了十四次腰,跃起五次,出了四掌,皱了三次眉,笑过一次。其中拱手是刚出台时,“承让”是一场比斗刚结束时,皱眉是因为对手发呆了,笑了笑则是裁判刚说过直接晋级决赛。下台之后,廖成眼睛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她落脚的方位,却正好是自己后面五排靠左,她坐下后一直不出声,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心中那澎湃之意,像是关在笼子里面的小跳鼠,似乎再也关不住。他很想走近去,很想好好地将那个女孩,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缓解心中的躁动,他常常失神,目光游移不定在女孩身子周围,接下来的比赛他都失却了兴趣。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在廖成的心目之中,除了从小一直沉溺着的母亲,其他人都没有让他有过这样的情绪,这种慕名的情愫就是面对其他的亲如自己的弟弟以及久未谋面而不知去向的外公也是未曾产生过的,这到底是何缘故。
廖海也发觉哥表现怪异,不过他现在的心思主要在擂台上的赛事上,倒也未做深究。
初赛很快就结束了,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人员是纷纷赛场,好多人是只吃了早餐空着肚皮在场上呆了一天的,这种动手动脚、动刀动枪的功夫对决着实是吸引武术热爱者的眼球,不愿意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用在对于赛事看似多余的事情上。
“走!”从恍惚之态中回魂过来的廖成抓住了廖海的手,然后向一个地方猛挤。
“慢点吧哥,人太多了反正也不好挤,我们也不急着回去。”廖海被人潮挤得有点吃紧。
“有、有事,跟上。”廖成不好多说,只顾拉着弟弟的手一个劲地挤呀,赚来周围的阵阵白眼。
廖海也不多问,一个劲地帮哥哥挤,向前进向前进……
挤到尽头人皆散,廖成再次找到刚才人潮中逝去的目标,一时间大为兴奋,春天的花朵在脸上幸福地开满。
“那、那不是台上比赛中十连胜的那个姐姐吗,怎么我们要跟上她吗?”
“嗯,不错,是的。”廖成心里比较高兴,连连点头,不过目光一直是盯着前面的。
“我们和她有什么好聊的,难道也要和她相互之间切磋一下吗?符咒与武功的对决,倒是不错的想法!”廖海暗自思量着。
女孩是独自一个人的,径直向着山下走着,她也在山下的旅店里开了房间,不过是在两人原来住宿的前面三百米处山坳处,与这一带的其他客栈相比相对僻静一些。
“老板,开一间房间。”
“对不起,旅店已经住满了。”登记员遗憾地对廖成说,近几天住宿人员达到了一个高峰,客栈虽然偏僻但是早已经客满,说实话昨天两人能够找到住宿处,实在是运气。
“哦。”廖成不死心向四周望了望,“真的没有了吗?”
“如果你们真的不介意的话,倒是有一间柴房可以住人,虽然是挤了点,但是还是满干净的。你们看行不行,行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优惠,只收十元一人。”登记员指了指柴房的位置,就在女孩住宿的房间隔壁,木板隔成的一间小房子,在农村这样的柴房挺多的,这家旅店有很浓重的乡土气息。
“嗯,好的,我们住下了。”廖成急忙答应。
半夜,柴房的床上,廖成与弟弟都睡不着,不是因为柴房太小床太挤,两人都在静静想着事情。
“嗯,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对她有一种有奇妙的感觉,好似一见如故般,很亲切很熟悉的那种,在我的记忆里却始终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廖成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真是莫名奇妙的感觉。”廖海嘟囔着,“难道你也和我一般失去了以前的一段记忆,因而想不起来?”
“不大可能,我小时候的记忆可是很清楚的。那时候,我有个温暖的家,母亲的慈爱、父亲的关怀。那是的我很调皮,每次玩要回家都是弄得一身脏,母亲总是指着我的鼻子爱怜的说‘我家的淘气狗回来了’,然后给我换上新衣裳,端上香喷喷的饭菜;父亲总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然而总是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一个惊喜,送上一个木头雕刻的小玩意,他业余之时的即兴之作,那时一家三口生活的很温馨。可是……”廖成止住了不再往下说,他望着柴房顶上的木椽,眼眶里有一种东西在闪亮,不由擦了擦眼睛,然后沉寂下来。
“哦——”廖海感到廖成的心情不好,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只能转移话题:“哥,你说你对那个女孩有一种说不出奇妙的感觉,依我看,你莫不是对他产生了好感而喜欢上人家吧。”
“喜欢上了她?”廖成闭上眼睛,脑海浮现出刘娟妃的清秀绝伦的脸蛋,那不染烟尘的气质,宛如下凡的仙子,不由又一次沉醉了,喃喃道:“是这样吗?还真是奇怪。”
这时隔壁房门“哐当”一声轻响,有人开门出去,脚步声越轻,像细雨打在碎石上面那种,细碎而又轻快。隔壁是谁不用多说了,听这渐行且远的脚步声,想到来此的目的,兄弟两人翻身而起,廖成更是激动的袜子也没穿套了鞋子就要开门。弟弟这时说:“慢点,她去的方向好像是后面的林子,白天我们看过了那儿只有一条路的,我们追得上的。”
今夜月亮放假,两人在漆黑的林子里摸索着前行。廖海很是憋闷,是有劲无处使的那种憋闷,因为廖成不让其使用照明术的光明咒,说是为免打草惊蛇暴露目标,不好交待。于是两个“贼”蹑手蹑脚地差点就快变成匍匐前进。
林子中,女孩挥动着一柄细剑,地上有一截蜡烛,烛光摇曳中,一个轻柔的影子随着她曼妙的身姿在舞动着,细剑破空之声不断,给这瑰丽的景致添注了音色。
廖海在细心地看着,认真地分析着,尽管他没有练过武术没有多大的开学鉴赏能力,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套优美而精致的剑法,不同于早上看过的华山达克宁剑法的大气,青城沙先剑法的诡异,它从女孩刘娟妃手中使出,自带有一种飘零与轻巧,显得很是出尘。刘娟妃的招式虽然轻巧,但是转换之间却带有一种凌厉,相信在她手中的这套剑法也是很实用的剑法。看人练剑,算不算探人隐私呢?
廖成在痴痴看着,刘娟妃的每一次身姿舞动,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引人入胜,让他浮想联翩。他现在是糊涂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何在;他现在是盲目的,女孩的每一个招式每一次舞动都没多大在意,他只是在默默地专注,她在烛光中忽明忽暗的脸以及那双灵秀的眼睛。刘娟妃自顾自地练剑,似乎并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窥视者。黑暗的夜里静寂无声,所有的生物可能都已经陶醉在暗夜精灵的舞蹈中,只有那持续的破空声与树叶落下时的沙沙声。
“叭!”一道刺耳的音符打破的夜晚林子中的这份和谐与宁静,女孩几个后空翻然后向发声处击去。
“别、别,我们是、是无意的。”一双“投降的手”率先从草丛中冒了出来,后面出现廖海那惶恐着的脸,可爱的吐着舌头。
草丛中的沙沙声更大,又钻出一个狼狈的身子,自然是廖成,“我、我们无、无意经、经过这里的。”虽然黑夜里说谎也看不出脸红,但是说话间的吞吐矛盾,也会让人看出端倪。
收了剑势,女孩也不说话,淡淡地一笑,转身飘然离去。
林子里,留下馨香一片,傻了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