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新七侠五义之笑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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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吃烤串吃出冤案 扮秀逗扮得平安 (2)

不说颜生在县衙内逍遥,再表那书童雨墨,自颜生被拿去之后,整晚再睡不着,天一亮就跑去县衙打探消息。不料昨晚通宵party之后,县令准假半天,到下午才有人来。雨墨拦住了一问,方知原来是出了这么一件人命官司,而颜生不知为何竟然全盘招认,通通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一下犹如晴天霹雳,把雨墨惊了个目瞪口呆。他使出浑身解数,破费了不少私房银子,总算说动牢头,放他到县牢里见颜生一面。

雨墨到了颜生的单间,见他衣衫凌乱,满面油光,口中咬着一支牙签,翘脚躺在床板之上,不住地长嘘短叹。雨墨喊道:“相公!相公!”颜生见是雨墨,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门口握住雨墨手说:“你可来了!我还想怎么一直梦不到你呢!”雨墨哭道:“相公,你清清白白地,为何要认了这一桩冤案呢!”颜生道:“这个不妨,便再认一百桩也是不在意的。只是我想起有一事非你帮忙不可,我来此地时正梦见自己尿炕,一时惊醒,如今这里反倒是梦境,我寻思莫不是尿炕之事,竟发生在现实之中?你快快醒来,看我究竟尿炕了没有,倘若竟然尿了,你去包裹中取一件旧衣来盖在我腰间,切不可让旁人瞧见了!”雨墨道:“相公,为何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讲绳墨!莫不是你在牢中住了半日,竟已学得了一口黑话?”颜生也不答话,只是催他快醒。雨墨见颜生完全不可理喻,只得含泪出去了。

雨墨来到了大街上,想起好端端一个相公竟变得这般模样,心中悲苦,又无计可施,只得找了一家茶餐厅坐下,一边喝下午茶,一边再作打算。他心中有事,饮食难进,一份八人套餐只吃了一半便再也吃不下了。正在烦恼之际,忽见门口进来一位公子哥儿,身穿月白花氅,内衬一件桃红衬袍,鬓边一朵大红花,微微颤动。雨墨心道:“此人看来,竟像是个Gay呢!”却不料他四面一看,竟直奔雨墨而来,迎面喊道:“好孩子!可真是为难你了!”

雨墨被这一声“好孩子”叫得浑身肉麻,将那人再一打量,竟然颇为眼熟。仔细一想便想起来了,哭道:“金相公!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竟是个玻璃!”此人正是化名为金什么叔的白玉堂(哇!一句话就揭穿了他的真实身份,我好犀利!),那日他送走颜生之后,放心不下,便跟来祥符县打算暗中保护颜生。刚在柳家探得昨晚之事,赶来县衙打听消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了雨墨。他听雨墨把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点头道:“其中必有蹊跷。此处县官问事不明,我看需得到开封府中再告,方能免你相公的冤屈。”雨墨道:“如今却是我相公自己招了,这又如何分辩?”白玉堂道:“我自有主张。我且准备一张医院证明,证明你相公先天秀逗,偶有发作,发起病来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这样便可保他无事了。”雨墨道:“急切之间,哪里去找这样的证明呢?”白玉堂道:“这个好办,只需将我那份改个名字便是了。”雨墨不敢多言,当即两人约定,雨墨上开封府告状,白玉堂暗中协助,助颜生躲过这一大劫。雨墨将桌上剩菜打了一个包,直奔开封府而去。白玉堂要了一壶茶慢慢喝着,瞅个冷子闪了,要在雨墨之前赶到开封府,将一切安排妥当!

话说这天开封府内出了一件怪事:包公每日五更上朝,这天包兴将冠带、袍服、茶水、羹汤准备完毕,手持大喇叭,进屋唤包公起床。他一掀里屋的帘子,却见桌上插着明晃晃的一口钢!刀!包兴吓得屁滚尿流,蹿到床边去看包公,见他斜眉歪眼,口水直流,还在睡梦之中。赶紧将他叫醒,包公来到桌前看那刀,发现刀上还穿着一张纸。他取下那张纸一看,哦~~~原来是酱紫!包兴问道:“相爷,谁家女子如此凶悍,情书还用刀插~着送的?”包公喝道:“什么情书?他这说的又不是相思病!凭我多年做主角的经验,此事三日内必见分晓!”

果然第二日上朝归来,有一小童拦轿含冤。包公将他带回府中,立即升堂。那小童跪倒叩头,包公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有什么事?你吃了吗?”雨墨心中佩服,想这包青天果然名不虚传,简短的问话中竟包含了深厚的哲理!他却不知包公近日正在编写《外国人学中文入门教材》,这四句乃是第一课的课文,此时不知不觉便问了出来。雨墨答道:“我是雨墨,从中国来,我来告状,我吃过啦!”包公道:“答得总算清楚,但过于简单,只能给六十分!你因何告状?”雨墨从随主人来祥符县投亲说起,将事情原原本本述说一遍。包公点头道:“如此便有八九十分了。你家主人叫何名字?”“姓颜名查散。”包公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叫人递给雨墨:“可是这个颜查散?”雨墨一看,原来是一份医院证明,上面写道:“颜查散,男,武进县人。经查发现患有严重的不定向突发性秀逗综合症。此病乃先天性大脑发育异常所致,患者外表恭良,内心狂野,发病时行为怪不可言,难以预测,无法以人类看待。以下情况易导致发病:1、长途旅行,舟车劳顿;2、亲人团聚,心情激动;3、身居险地,腹中饥饿。又:患此病者忌食萝卜!”

雨墨看罢,暗自吐舌:“好个金相公!竟整了这似模似样的一份证明出来。”向上叩头道:“正是这颜查散。”包公将惊堂木一拍,喊道:“呔!犯了事装病的我见得多啦!我这就差人将你家相公押解来此,倒要看看他究竟秀逗成什么模样!”

不出半日,颜生解到。随行的还有柳老员外、冯氏、柳小姐、田奶妈、绣红、卖羊杂汤的老汉、两扇门板等上一章的龙套人物。包公命人将颜生押上堂来,只见他两眼望天,口中喃喃自语,到了堂上也不下跪,一会儿拍着王朝的肩道:“兄弟,有烟没?”一会儿又冲着马汉喝道:“看你这一口黄牙,就知道没少抽烟!当肺癌是五百万啊,你就这么想中标?”包公要问他话,他却鬼鬼祟祟跑上前来,附在包公耳边悄悄说道:“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尿——炕——啦——”忽然间羞红了脸,一拧身跑了回去,倚在柱子上拨弄着衣角,低头小声说道:“我没尿!我偏没尿!”

包公愣了半晌,缓缓举起惊堂木来一拍,道:“结案!”公孙先生一旁道:“大人,为何结案如此之快?堂下还有一干证人……”包公白了他一眼(衬着一张黑脸,这一眼果然好白!),怒道:“还审个什么劲儿啊?你没见他秀逗成什么样了?反正我是罩他不住,不如你们赶快去请西天如来佛祖!”公孙先生道:“反正人都已经来了,随便叫上来问问呗!”“好了好了,随便叫几个上来问问罢!”

首先出场的便是那两扇门板,它扑在地上哭道:“大人!他变态的呀!他分明是个暴力狂!他抱住我啃呀!你看,牙印都还在上边呢!”包公面无表情,挥手让人抬它下去。

接下来传的便是死者绣红。只见她约莫十四五岁年纪,娇俏可人,飘上堂来,先朝众人行了一礼。包公点头道:“这死者倒甚懂规矩!”又问她因何而死,死亡经过如何。绣红道:“禀老爷,那天晚上小姐要我送信给颜姑爷,我扮成蝙蝠飞去后花园中,谁知一上墙头,迎面飞来四方方沉甸甸一桩事物,正打在我右边额角上,我哎呀一声便栽下墙去了!”包公问道:“那是何事物?”绣红道:“禀老爷,是颜姑爷扇子上拴着的砚台,好大一坨!”

包公正待再问,那厢雨墨却叫了起来:“冤枉!冤枉呀!那夜我看得明明白白,扔扇子的不是我家相公,是那个猪腰子脸冯君衡!”包公道:“那猪腰子又是何人?”“禀老爷,冯相公是我家主母的侄子,平日里常常来往的。”“他现在何处?速速带上堂来!”“禀老爷,昨日主母收到他书信一封,说道他已在什么火奴鲁鲁安家落户,让家里人无需挂念!”包公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定是这冯君衡无疑了!竟然畏罪潜逃到这旅游胜地,真是可恨!我欲派人前去捉拿,又恐有公费旅游之嫌疑,还是等他回国探亲时再一举拿下罢。”堂上众差人听了,俱是失望非常。包公道:“小绣红你答得甚好,今日真凶得以查明,你功劳甚大。我看那书童雨墨与你甚是有缘……”忽见雨墨双目流泪,举起一道横幅来上曰“阴阳相隔 生死有别”,便就此打住,挥手道:“你且安息去吧!”绣红又施一礼,盈盈飘下堂去。

包公道:“此案总算是真相大白。没想到真凶另有其人,这下不论颜查散秀不秀逗,都可无事了。着令柳家员外领他回去,择日完婚!”柳洪禀道:“大人,这个秀逗么,以优生优育的角度来说呢……”包公喝道:“他们本来就是表兄妹近亲结婚了,你还跟我谈什么优生优育?”柳洪不敢多言,心中恨道:“既然如此,那我却要供他读书考试,打入你们官场内部来,搅你个天翻地覆!”没想到他这一番毒计却造福了颜生,日后颜生荣华富贵,皆拜柳洪今日一念所赐。包公起身退堂,堂下众人各自回家,娶亲的娶亲,嫁人的嫁人,卖羊杂汤的卖羊杂汤,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再说包公回到了后堂,闷闷不乐。公孙先生问道:“大人,如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却又为何烦恼?”包公叹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想我往日断案,真是艰难曲折,变故横生,全靠我过人的智慧方能解决,哪有今日如此容易的?结果那真凶又逃往海外,没法抓来喀嚓一刀斩于铡下,终究觉得不够过瘾!”公孙先生安慰道:“想来是大人不出场已久,今日此案,纯为暖身之用。日后大案要案层出不穷,还有您出马的时候呢!”

呀呀呸!公孙策这老乌鸦,竟然一语说中!在不久的将来,竟真有一系列撒泼儿厉害的超级恶性案件,搅得皇宫内外不得安宁,就连包公展昭这等出类拔萃的人物,也被整得工作不能自理咧!欲知是何案件捏?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