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新七侠五义之笑闹江湖
2560700000005

第5章 颜查散落魄进京 猥琐男义结金兰 (1)

诗曰:好吃不过馍馍,舒服不过躺着。展昭以新姑爷的身份,在丁家庄白吃白喝,好不逍遥。有一日,庄丁来报江中有人抢鱼。上文书说到,丁家庄所在这松江上有五六百艘小渔船,因为时常斗殴而分成了两拨,以芦花荡为界,北边的归丁家庄管,南边则是陷空岛的地盘。这一回原来是陷空岛新招的一个小弟分水兽邓彪,尾大不掉想出风头,跑到荡北来抢地盘。展昭与丁氏兄弟一同上船前去讲数,那邓彪言语间蛮横不留情面,丝毫不顾江湖道义,丁二官人心中不爽,一弹弓把他打落水下,早有那丁家的渔户跳落水中,把邓彪捞起,瞬间丢上案板,刮鳞、剖腹、取出肚肠,里外用葱、姜、醋抹过,上锅蒸一刻钟,然后洒上少量葱花,装盘端了上来。展昭与丁氏兄弟手执筷子夹得啪啪作响,笑吟吟的凑上前来……

邓彪:“拜托!你们不要省略从我裤管里掉出一条大草鱼这件事好不好!要不观众会以为你们在吃我的!很恶心哪!”

展昭斜眼看看邓彪,心说:此人看到同伙被人活剖了还能如此镇定,也算得上是条好汉!

邓彪心说:那条草鱼是趁我落水钻进我裤管企图非礼我的,啥时侯变成我同伙了!剖了它我还高兴呢!

片刻之后,三人吃完了草鱼,一齐来审邓彪。丁二官人喝道:“邓彪!你看我们三人合力,不消片刻便将这么大一条草鱼吃得干干净净,何等的威风!我问你怕是不怕?你要不想落得跟它一样下场,就赶紧给我从实招来!”邓彪说:“我家五老爷白玉堂前几天已经下山去东京找什么御猫啦!”展昭一怔,还未来得及开口,丁二官人截口骂道:“我有问你这个嘛?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嘛?表这么主动好不好?”邓彪冷笑一声,说:“不管!反正我这次出场也就是为了透露这个消息,现在爆料完毕,我闪啦!”说话间一纵身跳入水中,开足马力轰地一下游走了。

展昭说:“两位贤弟,既然那白玉堂已经去了东京,那愚兄也要即刻赶去,不能在此逗留了。”丁二官人道:“展兄何必如此着急!那白玉堂去东京寻你不着,到时候自会返来,你不如就在此等候,也省得来回奔波呀。”展昭摇头叹道:“不行,不行!那白玉堂心狠手辣,貌美如花,一身本领和我不相上下,他到了京城若是寻我不着,必然要胡作非为,出风头,抢镜头,万一抢了我京城侠义与靓仔的化身这名头,那可就晚节不保!所以是一刻都等不得。”展昭此时心急如焚,冲丁氏兄弟一抱拳,说声“后会有期!”也学那邓彪纵身往水里一跳,咕咚咕咚地就沉下去了。

次日一早,展昭离开了丁家庄,日夜兼程,赶往东京。这天傍晚,来到了武进县境内。刚走到一片榆树林中,忽听到有人喊:“救人哪!救命哪!有人抢包袱了!”展昭迎着声音跑上前去,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背着包袱,跑得摇头摆尾,唾沫横飞;后边紧跟着一条大汉,手执明晃晃的钢刀一把,高声喊道:“了不得!有人抢了我的包袱了!”展昭心中纳闷,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这是传说中‘贼喊捉贼’的伎俩!要是有哪个不晓事的将那老头拦下,后边的贼汉便可轻松追上,为所欲为了!好卑鄙!”展义士心中暗自愤恨,瞅见那两人跑到近前,大喝一声“去死吧!!!”平地纵身一个飞腿直踹过来,将那老头踢到三丈开外。

“啊呀!啊呀呀呀呀呀呀!”展昭浑身冷汗直流,心中骂道:“刚才想得不够明白,出腿时没拐过弯来!这厮计谋果然阴毒狡诈,防不胜防!却不知那老头被我踢死了没?”抬头看时,那大汉被展昭神来一脚吓得屁滚尿流,已经不知逃往何处了;那老头脸朝下躺在一棵歪脖子老榆树下,一动不动。展昭过去将他翻过来一看,见他瞪着眼,张着口,嘴边白沫无数,死相好不凄惨!展昭心中不忍,轻轻将他又翻过去,正要走开,那老头轻轻又翻过来,嘴里咕哝道:“神奇!神奇!方才还在拼命跑路,忽然间腾云驾雾,BIU一下就来到了这里!想必是土地爷打救,下回可得去土地庙拜拜!”展昭大惊,一把将老头拉起,问道:“大叔,你感嚼怎么样?”老头咂吧咂吧嘴,说:“挺好!”“挺好?哪儿都没事么?”“我有神功护体,怎么可能有事?”

“神、功、护、体?”展昭将那老头上下打量一番,见他面黄肌瘦,双目无神,分明是处于亚健康状态。展昭心想:若说这老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着实不像!莫非他练的是心口碎大石,喉头顶枪这等硬功,只会挨打,打不了人?正寻思间,那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五零五神!功!元气袋来,仔细检查了一回,欣喜道:“好在好在,一点儿都没压坏!”展昭无语,等那老头把元气袋又塞入怀中,便问道:“大叔,你这是要往哪里去?现在天色已晚,你背着这么一个花容月貌的包袱,在这僻静的树林中行走,很容易引起他人的犯罪欲的!”

老头说:“我这是要往榆林村去,我家就在榆林村,我是榆林村人。朋友,你去过榆林村吗?榆林村欢迎您!”展昭道:“榆林村乃我必经之路,不如我就送你到家如何?”老头“嗤”了一声,道:“你是见我有土地公保佑,想来沾我的光吧?也罢!算我今天送你个人情,保你一路平安到榆林村。到时候你去土地庙拜拜,记得要提我的名字。”展昭哭笑不得,只好问道:“大叔你怎么称呼啊?”老头说:“我叫颜福!颜是我家相公姓颜的颜,福是我家相公有福气的福!我家相公要进京赶考,我这是去他同窗好友金相公家,替他借盘缠哩!”展昭暗想:此人报个名字都不忘提他家相公,果然忠心!

于是两人启程,一步、两步、三步,便走出了榆树林,来到了榆林村口。颜福说:“看,村头第一家亮着灯的便是。”于是两人纵身一跳,来到了颜家门口。颜福道:“好!我把你平安带到了这里,咱们就此别过。你该不会还想进去喝杯茶再走吧?”展昭原来正有此意,被颜福一问顿时尴尬无比,吭哧吭哧了半天,说:“那我可不可以尿个尿先?”颜福说:“尿完了尿,再去喝茶?”展昭点头说:“正是正是!嘘嘘之后正该补充一下水分。”颜福冷笑一声,说:“少在这儿装大头蒜了!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你从颜家门前一走,这就算是下场啦,接下来就该说咱家相公的事儿了!你舍不得出场机会,还想赖一会儿不成?我颜福岂能让你抢了我家相公的镜头!”展昭被他一语道破了心事,没奈何,一咬牙一跺脚又磨唧了半天,还是被颜福给瞪走了。

颜福赶跑了展昭,推门进屋。才踏进去一只脚,忽然眼前一花,见一老妇凌空飞来,咬牙切齿,十指如钩,将颜福一把摁在墙上,嘁哩喀嚓就是一通乱摸。霎时间将颜福全身摸遍,老妇说:“好,本次搜查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把颜福从墙上摘了下来,要问他的话。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位公子,二十岁上下,长得相貌端正,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呆气,正是那颜家的少主人颜查散。颜生见他老娘仍旧揪着颜福的衣领,禁不住埋怨道:“老娘,福伯在我们家也不止十年二十年了,不用每次出门还要搜一遍吧?”没想到颜福却先怒了,说:“小主人!你这是什么话!下人们回家时搜个身,是老主人传下来的规矩!”颜母也道:“没错!如今你老爹虽然不在了,规矩可得留着!你老爹生平两袖清风,所以最恨身边的人收受贿赂,每次下人们出门回来都要先搜个身,以防有什么夹带!”“如果有的话,又怎么办呢?”“呵!那他可就惨了我告诉你!不管是银子、首饰、点心、酒食,要被老主人发现了,通通都要充公,然后能吃的吃掉,能花的花掉!”

“这么好?”颜生登时浮想联翩,透过颜福的外衣,仿佛看到里边藏了烧鸡、板鸭、鱼干、火腿,还有四凉四热一火锅,标准规格的一桌上等酒席,忍不住口水横流。颜母道:“颜福,你此去金相公家里,都借来了哪些东西?”颜福道:“借来衣服若干套,纹银三十两,还有金相公的写真集一本。”颜生道:“你借那没用的东西作甚?好不吓人!”颜福道:“我要不先借那写真集,他又如何肯借我衣服银子!我已将那写真集用报纸层层包上,少爷你仍旧把它带在身边,遇到歹人时拿出来对着他一照,对方就即刻晕死过去,岂不妙哉!”颜生连连摇头,颜母说:“孩儿呀,路上歹人甚多,你又不会武功,带这个傍身,可比双截棍有用的多!”颜生无可奈何,只得收下。

次日一早,颜生收拾包袱,准备启程。颜母要颜福跟着他进京,颜生执意不肯,两人闹了半天,最后要猜拳决定。两人包对包,剪对剪,一连和了八十来回不分胜负,颜福看了感动道:“果然是母子同心!包赢不了就出剪,剪赢不了就出包,还真都是一根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