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闻讯赶来的医生立即对蒋云进行检查。最后,在龙强杀人的目光下,他们总算松了口气地说:“先生,蒋小姐没事,只是由于受到刺激而导致昏迷。”
“刺激?那吐血又是怎么回事?”龙强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再说,刺激?有什么刺激吗?他可想不起。眼睛射向两个小孩,两个小孩只是缩了缩身子。必竟,还是孩子,而龙强刚才的行为真的很吓人。
“先生,吐血是常有的事,人在激动的时候是很有可能会呕血的。”医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随便找一个理由,希望能说服正在爆怒边缘的人。
“嗯!”龙强点点头。然后又迅速掏出手机拨出一组号码。
很快,司机和保姆便赶来了医院。
“先生,请……请问有什么事吗?”保姆一接触到龙强,就吓得胆战心惊。
“把两个孩子带回去。”
“是!”保姆得令,马上又走向两个孩子:“小姐,少爷,我们先回去吧!”
“嗯!”点点头,两个孩子乖巧地跟着保姆。
只是在走到门口时,还是回头微笑着说了句:“爸爸/叔叔,我们先回去了哟!”
“嗯!”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龙强点头。
再次看着昏迷中的蒋云,他内心又是一阵绞痛,尤其是见蒋云眼角不自觉滚出的泪珠,他就更是心如刀绞。
“对不起!云!你是不是又梦见我吼你了,对不起!”关好房门,摘下墨镜,他此刻不想再伪装。
轻轻握住蒋云地手,他一声声地道着歉。
夜是那样的沉,龙强静静地守候在蒋云身边,这已是继昨晚的第二个夜晚,可是为什么自己并不困呢?更多的是担心,注视着蒋云地脸,龙强脑里又开始回忆这短短的几年。
和蒋云的相遇,难道那真就是老天赐给自己的机会,莫非她真的是自己的另一半。
“云!爱上我你很累,对不对?”龙强自语着。
“一定很累吧!我想你一定累坏了,我让你怀着孩子的时候学六门外语。我让你在孩子断奶的第二天到公司上班,我让你……”过了一会儿,龙强又开始自语着。
自语着,忏悔着,他想着自己以前对蒋云的种种恶行,龙强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来补偿。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你讨厌我也没关系,不要离开我!”蒋云又开始呓语。
“云!云!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永远不会!”心痛地轻轻低头吻向她的额头,龙强像是回答,又像是承诺。
离开?不会的!一定不会,自己不会舍得离开的!龙强紧紧握住蒋云的手,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天亮了吗?”睁开眼睛,感受到窗外刺眼地阳光,蒋云皱了皱眉头。
“该吃早餐了,医生说你不能吃太腥辣地东西,所以我为你熬了点粥。”龙强端着碗轻轻坐在蒋云旁边。
“你做的?”蒋云以为自己误听。
“对呀!来偿偿看。”龙强温柔地话语加上温柔的动作,让蒋云很不习惯。
“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蒋云也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吃完粥,她上下打量着龙强,原来伟岸的身材,短短的两天,好像就已消瘦不少。对了?是因为曾茜凤和鲁枫的事心焦了吧!她这样告诉自己,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却必须学会释怀。
“茜凤今天怎么没来看我?她回警局上班了吗?”
“不知道!应该回去了吧!”知道她的在意,龙强便有点敷衍地回答。
“她和鲁枫现在怎么样了?”见龙强微微皱起的眉头,蒋云害怕却又好奇地开了口。
曾茜凤是龙强心目中的女神,他不喜欢任何人抵毁她、不喜欢别人背后谈论她,可是,可是自己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尤其是她情感上的事情,只因为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只因自己想明白自己这辈子到底有没有机会。或许自己这一生都只能当别人的第三者。
“鲁枫那王八蛋不知去哪里了。”
“是吗?”
“对!等会儿我还要去找曾茜凤谈一些事情,你好好休息,知道吗?”龙强一心只想到等会与曾茜凤情感的划分,却忘了女人是多疑的动物。也忽略了此时蒋云的想法。
“你去吧!”
“那我先走了。”龙强说完便飞一样地离开。
看着迅速关上的房门,蒋云轻轻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落,她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龙强不属于她,他的过去没有她,现在没有她,将来也不会有她。胃里突然翻滚、难受,她知道那一定是刚才粥的缘故。明明自己已经吃饱,却还要贪恋地一再多吃……
“放手吧!不是自己的,何必要强求。”蒋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但——做不到!她也这样回答自己。
龙强跑到曾茜凤的警局门外,好不容易等到曾茜凤下班,他开心得像个孩子。
“干嘛啦!找我什么事?”曾茜凤见到他阳光般的笑容,想应该是好事,便不再多问。
“我请你喝咖啡!”
“我等会儿还有事。”曾茜凤想到鲁枫的异常,便一口拒绝。
“真扫兴,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决定了,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
“我决定试着去爱蒋云。”龙强说完仅害羞地低下了头。
“傻瓜,你已经爱上了。你来告诉我,是想让我哭吗?”曾茜凤完笑似地说着。
同样,她的内心也很复杂,内疚,几年的内疚是不是应该在龙强得到幸福后释然呢。
“好了,我现在回医院!”龙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现在的感受。
只是感觉好轻松,整个人真的好轻松。
“拜拜!”望着龙强的背影,曾茜凤也决定,自己的幸福真的应该靠自己去争取,鲁枫,她现在应该去找鲁枫。
很久都没有等到龙强回到病房,蒋云更觉失落。不禁,脑子里开始幻想龙强和曾茜凤在一起时的快乐情形。
“你们很快乐,对不对?忘了我在这里吗?”伸手抹掉脸庞的泪水,蒋云望向窗外。
“该放手了吗?可我怎么舍得。既然这样,就让我一直默默地爱吧!”对着窗外的天空,蒋云痛苦地下着决定。
躺了几天了,原来这几天他对自己的温柔都是假的。可为什么自己却那么贪恋,龙强,你真的爱她吗?可她已经结婚了,不是吗?你好傻,我也好傻……
“我需要去找个地方冷静冷静。”自语着,蒋云缓缓地走下病床。
龙强走进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玫瑰花,这是五年后,他第一次买花。不管路人的目光怎样?他只是向医院奔去。
“云,云,我回来了!”推开病房的门,他的心顿觉很空虚。
人呢?走错房间了吗?不可能吧!他带着怀疑重新看了一下病房号。
“先生,你太太已经出院了。”进门收拾房间的护士小姐说道。
“出院?”惊恐只是一秒,下一秒他便马上掏出手机。
可是不管他怎么拨电话,蒋云就像消失一样,他联系不上她。
“她会去哪里?”他慌恐地走回自己的豪华别墅。
一连几天,龙强都处于不安与焦躁中,他要找到她,可她去哪里了呢?是报应还是惩罚。在自己决定好好爱她时,她却悄然地离开了他。
“爹地!妈咪出差了吗?”幼稚地声音响起,龙强抬头,才发觉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的女儿出现在了面前。
“妈咪出差了。”哽咽着,龙强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流泪。感觉到眼里的潮湿,龙强苦笑。
“爹地不怕!妈咪会回来哟!”懂事的女儿双手抚上龙强的脸庞,像是安慰。
“盈凤乖,盈凤乖,爹地会把妈咪找回来的。”是保证也是承诺,龙强已经泣不成声。
“爹地,妈咪会回来的!”像是感觉到父亲地害怕,盈凤乖巧地露出笑脸。
“嗯!”
就这样,两父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相依相偎到天亮……
“还是没有找到云姐吗?”电话响起,龙强赶紧接起。
“嗯!你们也帮我查查吧!”失望地挂掉电话,龙强继续搂着女儿。
“爹地,我要去上学了,妈咪会回来的,别担心哟。”怀里的小女孩睁开眼睛,跳下他的怀抱。
早在他接电话时,盈凤就已醒来,只是没有出声罢了。多么早熟地女孩,龙强既欣慰又担心。
“嗯!”点点头,龙强把女儿交给等候多时的刘妈。
送走盈凤,龙强又开始疯狂地寻找,整个台湾,好似都被他翻了过来。
“在哪里?你的伤才刚好没多久,你去了哪里?”不知不觉,龙强竟到了蒋云的房间。
看着这个几年来,自己第二次踏入的地方,龙强更觉懊悔。是谁说的,有时不知珍惜,到了失去,才知它的宝贵。
“你在哪里?”想到第一次踏入是前两天送醉酒的她回家,第二次踏入是今天,龙强的心就快窒息。
抚摸过桌上蒋云的相片,他木然。再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相册,他更是惊讶。是什么让这个好强的女人默默搜集自己的一切。一本相册,整整几百张相片,每一张的背后都用纤细的笔写着如诗的词句,记载着自己拍照时的心情与处境。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向她怒吼,会命令她把相片撕掉,可今天——心里除了满满地感动,还能有什么?爱!原来她爱自己是那样的深!
“强!你也会笑!看看!你笑得好可爱!”这是蒋云留在一张刚拍不久的相片后的话。
他认得那张相片,那是前不久自己和曾茜凤一起时所有的场面。蒋云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一定是偷拍的吧!苦笑,看着厚厚的一本相册,龙强苦笑。
再环顾四周,看着床旁的书柜,他更觉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