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赌气道。
“快说!”
“说了,不知道!”漂亮的眸子重新紧闭。
“你说不说?”颂妆两只手揪住他的耳朵。
“就不说!”他扭曲着脸,牛脾气都涌了上来。
“真不说?”这次,她直接揪住他的脸。
“林——颂——妆——”趴着的庄臣一个鲤鱼打挺,双手支着身体,眼睛半睁半闭地盯住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你别忘了,你还没有脱离我的控制范围!如果你想当小红帽,我不介意扮演大灰狼!”
“我问你白秋在哪?”颂妆跳起来,双手叉腰,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
“你……过来……”庄臣对她勾了勾手指。
颂妆将信将疑地靠近他。谁知他顺势一拖,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热烈的气息吐在她颈项边:“让你别惹我,你没听见?”
“臭小子——”她踢腾着两条腿,刚吐出三个字,就被他打断:“是臭男人!”
他的眼眸闪闪发亮,像两颗星子般散发着迷美光芒。颂妆心跳加速,感觉他的身体在不断升温,吞了吞口水,正要说话,他却转开身体,扯过被子蒙住头说:“她在隔壁房间。”
颂妆立刻踏实不少。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以后要尽可能躲开。
出房间前,她说了声谢谢!庄臣充耳不闻。
颂妆敲门将白秋吵起来。半醒半梦的白秋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当是在家里,像梦游一样摸回床边,咕哝着呈大字形倒在床上,继续赖床。
“喂,你还睡!”
“现在几点?为什么不睡?”
“我们昨晚喝醉了,现在在酒店,你知道不知道?”
“醉了啊?醉了……醉了好。”
“死妮子,你醒醒!”颂妆猛力地摇晃白秋。
一向嗜睡的白秋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大睡,没准儿还当颂妆在替她做按摩呢!
颂妆像泄了气的皮球,恨不得将她揪起来暴打一顿:“真是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三个人中两人狂睡,就颂妆清醒到极点,简直郁闷死了!
“两头猪!”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不行,竞标计划还没有做!得回家。但是,她的包不在房里……肯定在他车上!只好又回到302房间。
好家伙,十分钟的功夫,庄臣大半个身子露在外边,大半张被子挂在床沿,被角搭落到地上。走近一看,天,这小子居然在流口水!
颂妆哭笑不得,顺手取了床头柜上的车钥匙,目光触及柜台上的水笔,登时来了兴致。
“既然这么爱玩,我也陪你玩一回,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拽!”她取了水笔,轻轻地在他脸上画了几笔。好大一张花猫脸!
恶作剧成功!闪人。
她在他车上取了包,将车钥匙留在酒店前台,搭车回家。
下午三点,白秋进门,见颂妆安静地坐在电脑前弄竞标计划,指责颂妆一个人先溜不够朋友,提到庄臣花猫脸的样子,又笑得前俯后仰。
颂妆自然想象得到。不过,像白秋最后所说的一样。庄臣以后一定还会向她找茬,想过太平日子怕是不容易。
当然,白秋免不了将颂妆盘问一番,例如那套三千多块的内衣!
颂妆事情经过说了个仔细,才将联想思维发达得不行的白秋堵住。在她看来,庄臣不过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古怪前卫,遇事对人三分热情,和自己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交集,也就并不很在意;而在白秋看来,两人将来的关系绝不可能仅止于此。
颂妆将全运会竞标计划书放到方亦杰办公桌上已是三天后的事情。方亦杰将计划书认真看了一遍,的确无可挑剔,于是直接呈送董事会。
肖婷从26楼办公室下到24楼向方亦杰传达董事会意见时,特意和颂妆打了个招呼。“干得不错!”
“谢谢!”颂妆很清楚肖婷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任何人要得到她的认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踏入安越国际第一天起,颂妆就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工作能力的不信任。不过,现在起,一切都已改变。
肖婷离开后,方亦杰将颂妆叫了进去。“董事会一致通过你的计划书,我个人也表示赞同。这次竞标非同小可,明天你和我一起送标书。”
“没问题。”她很爽快地应了。
“有一件事,我得先告诉你。”方亦杰抬头看她,不停转动手中的派克笔。
“请讲。”依颂妆对方亦杰的了解,他要说的并不是公事。
“招标单位是欧陆财团。”方亦杰以手支住下巴,期待她有所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颂妆回答得风清云淡:“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的,全运会项目并非我们的主要目的。关键在于,这次竞标的结果将直接影响公司是否能取得世运会项目竞标资格,进而影响到公司建立亚洲区制造中心的计划。”方亦杰点明利害关系。这是他第一次对颂妆提及这些,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给颂妆压力。
“我有分寸,请总监放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
“等等,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董事会认为你表现出色,原本三个月的试用期缩短为一个月,稍后会由人力资源部下达正式通知,薪资标准连升两级。”
这倒是个意外!颂妆笑着说了谢。
重回座位,颂妆再无心思工作。
作为安越国际本次竞标事务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她在递交计划书前就已经看到招标方发来的关于招标事务的一系列传真。整个全运会项目均由欧陆财团负责运营,而本次招标负责人正好是于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