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样浅显的道理,怎么你还是不懂呢?”
楚天宇话语过后,还不待未央反应过来,他便堵住了未央失去血色的柔软樱唇,洁白皓齿如野兽的利齿,撕咬着未央美好的唇瓣,像是泄恨一样。
这哪里是在吻她,分明是在折磨她。
未央一阵吃痛,只欲用膝盖顶到楚天宇的肚子上,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体。楚天宇的吻,便忽而缠绵了起来。
疼痛过后的口中传来一阵酥麻的无力感,未央的大脑只变得一片空白。她就像是一只绵软无力的小猫,被楚天宇肆意摆弄在手中,可是楚天宇却又无比珍惜地对待着她。除了刚刚那因爱生恨的短暂报复,此刻的未央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就快要像是北极里被暴烈的阳光不断晒化龟裂的冰河。就快要融化成一泓温暖的泉水,流淌在橙色光线照耀下的暖意空气中。
只有残余的理智在提醒着未央,冰河化尽的结果带来的是什么?
是崩溃。没错,是让自己彻底沦陷黑暗再也无法回头的崩溃。
她到底在楚天宇这双善于翻云覆雨的手中崩溃多少次了?她到底又在楚天宇这偶尔温柔对待的情谊里沉溺沦陷了多少次?醒醒吧,未央。他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会是爱。一个不懂爱的人,哪怕他每天都会温情款款地在上班前对你说一句,亲爱的,我上班去了。然后对着你伸出的侧脸留下一个深情的吻后。他也不过只是把它当成一种游戏,一种需要常常进行的仪式罢了。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曾经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未央想要用力推开楚天宇,她的手被楚天宇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双手被握在楚天宇的手心里,按在胸口上。未央的双手便以一种最近的距离感受到了楚天宇胸口下正在跳动的心率。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楚天宇几乎滚烫的胸口。她的双手无力了,大脑像是被搅的浆糊一样混沌不堪,柔软而纤长的羽睫无意识地轻轻合起。当楚天宇的手开始探入她的内衣之中,手指抚过她每一寸逐渐发烫的肌肤上时。未央已经忘记了反抗。
她知道,这一晚,她又要让自己陷入崩溃中了。
短暂的沉迷过后所带来的副作用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清楚它的杀伤力有多大。只是人类一直都是一种奇怪且脆弱的动物,总是喜欢让自己在好不容易获得的安逸中不知不觉地接近危险。仿佛最初正在做着核武器试验的实验者,不研发出足以令世界毁灭的能量,便誓不罢休。完全不会考虑当这种由超重氢等轻原子核的热核反应原理制成的热核武器投放在一片美丽而富饶的大地上时,会产出出一场多么致命的影响。就算是在一次惨痛的报复过后人们开始了深沉的反省,也依然没有一个人用勇气说出来让这些毁灭人的玩意彻底消失在地球这块原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星球上。
更多的时候,人类的大脑里常常充斥着的是不顾一切的疯狂,然后才是那仅有的少的可怜的理智。
所以现在的未央已经失去了理智,也忘记了自己有多么想要远离这个正在与她纠缠为一体的如神如魔般的俊美男人。
明天该如何迎接?
也许,又是一场让人崩溃的抉择。
我们不断清除身上尘垢,却永远无法摆脱黑暗,趋向光明。
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其实黑暗与光明如影随形,紧密相连?
未央在黑暗中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躺在湖中心的一叶扁舟上,摇摇晃晃,并不剧烈。像是婴儿时的自己还躺在妈妈晃动的摇篮里一样,动作是这样轻柔。让她只想溺在其中,不再醒来。
“少爷,已经到了。”
一个遥远的声音闯入黑暗中,缓慢而迟钝地落入未央的耳膜中。她混沌的意识只感到这声音如此熟悉,好像……好像是楚天宇的司机王叔的声音。
猛然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金色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地轻嘤一声,还没有机会抬起自己的手来遮住头顶的光线。楚天宇便只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身影遮住了头顶的光线。也让未央清醒了过来。身体深处还带着没有消失的酸痛,而此刻她却在不知不觉中被楚天宇带回了别墅中。这个禽兽,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带出医院的?未央只感到浑身绵软无力,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才刚刚天明,距离彬彬醒来时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再多睡一会,等到早餐时间我会叫你。”
楚天宇的声音从头顶低低传来,清晨里他的声音还透着几分磁性的慵懒,分外惑人。想起昨夜的事情,未央只感到自己的脖子疏而发热,像是被人涂抹了辣椒一样。这种热汤的感觉一直发展到了脸上,让她又羞又赦。与此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对于自己的深深失望。一夜的冲动过后总是会带来长久的痛苦,这样的错误未央已经不是初次犯下,却还是常常不计教训。就像是一个贪吃糖的孩子一样,分明知道吃过糖以后就会有蛀牙的危险,却还是常常忍不住。
因为糖总是摆放在自己的面前诱惑着自己。未央在心里找着借口,但很快便也意识到了这种借口是多么地幼稚可笑。
她不是小孩子,而且楚天宇也不是那颗糖。
楚天宇将未央抱回他的房间,把她温柔地放在床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未央的脸上,轻轻摩挲,动作轻柔而珍惜。未央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过了一会,感到楚天宇的唇贴了上来,从眉心,鼻尖,脸颊,细细密密地最后落在自己的唇上,很缠绵的一个吻,像是温暖的泉水包裹着全身,让你没有办法拒绝,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