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只好坦诚相告。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伸出一根手指拨出我的一缕长发,慢慢把玩。半晌,他低沉醇厚的声音不带一丝回旋的余地,“不行。”
他的语气,像很多次一样,既干脆专断,而又冰冷漠然。
我看着他漠然的脸,心里被什么堵住。虽然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却还是难以接受。
“当初既然你同意让我去上学,为什么现在又要让我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我从他怀中站起,看着他唇角似有似无的笑容,隐含讥讽,那样冰冷。
“怎么,这就没有耐心了。刚刚不是还对我笑脸相迎,温柔以待。现在就变了副嘴脸,恢复本来的样子。如果你的母亲醒来,一定会责备你不够尽职,至少也该有她当年的一半,等到最后才学会撕破脸。这才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望着他眼底的冰冷,我的心就像被人从中间用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划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
“我已经用自己来偿还了。如果你想侮辱,就尽管侮辱我好了。我的母亲现在还躺在医院卧床不起,就算是报应,这也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双手紧握成拳,整个身子微微发抖。难道他以为妈妈当年离开楚叔叔后的日子很好过吗?她是身无分文,连楚叔叔送给她的珍宝都没有带一件地离开楚家的。如果她真的是那种爱财之人,现在我也不会沦落到把自己卖给他的地步。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仍是一脸享受地看着我崩溃的样子,冷酷而无情。
“既然如此,你干脆就把我锁在家里好了。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希望了,永远都不会有希望了。”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反而冷静下来。眼泪安静流落,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俊颜渐渐模糊,模糊中他起身向我走来。
“没错,你永远都不会有希望。永远。”
他将我扔在沙发上,身体压下来,突然狠狠吻住我,带着野蛮的掠夺气息,像很多次那样,霸道得令人心悸。撕去掉我的衣服,毫无前奏地将身体埋、入我的身体,带来清晰撕裂的疼痛。我已经不会挣扎了,早已麻木了。
我早就已经没有了尊严,不会在乎了。
真的不会了。
绝望如潮水般淹没在我的胸口,直到再难呼吸。
夜半醒来时,我的身上满是冷汗。恶梦依旧持续缠绕,扰的我无法安眠。
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间的床上,唇角不由溢出一丝苦笑。看来楚天宇还不至于无情到把我扔到沙发不管不问。不过也许是不想佣人与管家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所以才将我抱回房间的吧。
最近也不知道身体是怎么回事,好像变得越来越脆弱。以前他怎么折腾我我都没有昏过去,顶多就是筋疲力尽,觉得像是被人拆了架一般。
这样下去不行,我不能让自己这么早就垮掉了。
掀开被子,我起身下床。记得曾经一次不小心在楚天宇那里睡着了,还做了恶梦,最后哭喊着醒来。楚天宇不喜欢我又哭又叫的,于是在让我回房间的时候给了我半片安眠药,让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可是后来我再向他要,他却吝啬地不再给我。
鼻间一阵温热,我将台灯打开,伸手摸去,竟是一片血红。就算我再失眠,也不至于流血吧。
难道是他把我扔到沙发上时撞到的后果,可那也应该是当时流,而不是这样后知后觉。
不再做细想,我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打开门走出去。想要到楚天宇的书房里去找安眠药。如果没有记错,上一次他就是从书房拿给我的。
书房的灯还亮着,我没想到楚天宇这么晚了还在办公。门未关严,光线如一米阳光流泻而出,空隙中我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眼神专注于眼前的电脑屏幕,眉宇紧锁,表情像是痛苦。
他会出现痛苦的表情?
一个喜欢折磨他人的人,享受报复的快、感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我果真是没有睡醒。
不再逗留这里,我只好无功而返。
躺在床上,再无睡意。就这样睁眼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天亮了,我也想开了。
不过一次机会,现在我才刚上大三,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能够毕业。以后就算机会不如这一次,只要抓住,慢慢也会好起来的。
我还不能得罪楚天宇,不然的话妈妈该要怎么办。
这样自我安慰一番,我便起身下了床,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
“早。”
走到楼下餐桌,他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醇厚,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起来的人的声音。仿佛他也一夜未眠。
“早。”
我不自然地对他笑笑,幸好他正看着手中的报纸,没有留意我的表情。不然一定又会挖苦我了。
张伯已将早饭备好,长长的紫檀餐桌,我与他各坐一边,桌上摆满色彩多样的丰盛食物,餐具是从国外买来的名贵骨瓷,中间的水晶花瓶里插着一根刚刚从花房里采摘的新鲜玫瑰,玫瑰上还附着细小晶莹的水露。可惜这样美的花,在早餐过后就要遭受被扔入垃圾箱里的命运。
我看着眼前一桌的美食,觉得真是暴殄天物。
万恶的资本家。
看着他的脸我不由想到。
我只吃了一半的面包和牛奶,准备一会端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