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林正要斟酌着如何向陆平解释一番,若是陆平一气之下,在丹会当中故意谎称意外来个丹爆,李家的丹会成绩为零,那就真个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看着李茂林踌躇的表情,陆平全然没有放在眼里,反倒是颇为欣赏李修竹的勇气,于是笑盈盈的道:“岳前辈只说自己赢了之后,晚辈需如何,李家需如何,却没有说若是晚辈侥幸赢了,前辈又当如何,上官家又当如何?”
陆平的话仿佛让岳江瑞和上官家主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两人相视而笑,上官家主假惺惺得摇头,一副惋惜得表情,道:“这位小友志气可嘉,不过为人还是要谦虚谨慎些为好,这次岳前辈就当是给你一次教训,日后你定然受益无穷。”
言语间似乎早已经认定陆平必败无疑,全然没有将陆平放在眼里。
陆平也不生气,照样笑呵呵的道:“前辈还是说一说输了该怎么办吧!”
上官浩早在一旁看着陆平不顺眼,见他如此纠缠,顿时火冒三丈,道:“小子,你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一个小小的丹师罢了,蝼蚁般的人物,居然敢同岳大师和我上官家族讨价还价!”
陆平闻言并不言语,而是一脸冷笑的看着岳江瑞,岳江瑞的脸色登时变得通红。
岳江瑞原意不过是对陆平恐吓一番,相信以他北盟当中炼丹大师之下第一人的身份,定然会让陆平知难而退,向自己赔礼道歉说些服软的话。,只要他宣泄了心中的嫉妒之意,虚荣心得到满足,并不会继续为难陆平。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但李茂林的女儿不知深浅的接下了这个赌约,连带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开始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最后上官家的上官浩更令他窝火至极。
陆平的冷笑其实是在逼他表态,岳江瑞无法,冷哼一声,道:“上官家主,我岳江瑞虽说屡受上官家之助,但令公子的言语今后还是少说一些为妙,难不成炼丹师在你上官家眼中当真便是蝼蚁一般的人物?”
上官浩瞠目结舌,不知道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岳前辈怎么突然间翻脸不认人,指责起他来了。
上官浩不懂,不代表他的父亲孤陋寡闻,炼丹师本就是一群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修士群体,他们之间可以相互拆台、内斗,看不起其他人,但却从来容不得外人说炼丹师的一丁点不是,否则便会群起而攻之,一个炼丹师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炼丹师背后的关系网,而一群炼丹师,那就可以引起整个修炼界的骚动。
上官家主转身对着上官浩骂道:“竖子,炼丹师哪里是你一个后辈能够议论的,日后此话再也不可出口。”
顿了顿,仿佛不放心一般,又补充道:“便是此念也不得有。”
上官浩无端挨了一顿骂,赤练英早已经在一旁没心没肺得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有把上官浩这个锻丹真人放在眼里,便是一向有淑女风范的李修竹也不禁莞尔。
这更让一旁的上官浩羞愤交加,无地自容。
此时陷入两难境地得还有被陆平用言语逼住岳江瑞,岳江瑞没有想到陆平会比他更极端,真的要用丹炉做赌。
岳江瑞没有思量太长时间,他没有理由输给一个年轻的炼丹师,此事是他率先挑起,一旦他自己怂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更何况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其他势力的修士开始经过,没想到刚刚赶到乾元山就碰上一场好戏的各势力代表纷纷驻足,对着双方的修士指指点点,特别是岳江瑞和陆平,此时已经成了各方势力品头论足的对象,不过岳江瑞的名气显然不小,几乎所有的势力代表都识得他,自然在多数人的眼中,陆平无疑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热血青年修士。
所以,岳江瑞不是进退两难,而是骑虎难下,一旦他今日退缩了,今后东海将再无他立足之地。
“好,老夫若是输了,老夫的丹炉任你砸了了事,老夫便从此不再为人炼丹!”岳江瑞心一狠,高声说道,仿佛在宣誓什么一般,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旁边经过的看热闹的修士当中,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更是高声叫起好来,惹得从其他方向上山得修士纷纷侧目。
有“炼丹大师之下第一人”之称得岳江瑞,与代表三家岛李家的一个叫做陆九的名不见经传的炼丹师定下了炼丹师之间的“砸炉之约”,这条消息瞬间传遍了乾元山上的各大势力,陆九这个名字也第一次被北盟之人所知。
陆平笑了笑,丝毫没有一个炼丹师对砸炉之约重视的觉悟,而是转身对着一旁因为事态的发展超出了预料而有些愣神的上官家主,道:“上官家主怎么说?”
上官家主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上官家族今后若在北盟当中立足,今日这个赌约那便是不可推却。
上官家主自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得人物,更何况与炼丹师的“砸炉之约”相比,上官与李家的赌约实在不算什么。
“陨落秘境在我上官家控制的范围内,有一条小型的上阶灵材熔岩石的矿脉,若是此次我上官家胜,这条矿脉便当作修竹侄女的彩礼,若是我上官家败了,这条灵矿脉自然也就是李家的了。”
旁观众修见得上官家主如此爽气,尽皆叫起好来。
上官浩大急,哪里有这么做赔本买卖的,不由道:“父亲,这……”
“你闭嘴!”上官家主低声厉喝。
“齐师兄,这李家的丹师太也狂妄,那岳江瑞号称炼丹大师之下第一人,哪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丹师能够比得上的,这次丹会看来李家是太过托大了。”
王一山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远处的李茂林父女和陆平。
“哼,你还笑得出来?这上官家根本就没按好心,上官家家势正旺,晋升中型势力已成定局,李家没落,后辈无人,只有李修竹一人尚还能撑撑场面,一旦李家败了,李修竹成了上官家的儿媳,有上官家做后盾,你王家和张家又能占上什么便宜?”
“那李茂林怎么一副不情愿得样子,这不是对李家有利么?”王一山有些讪讪的问道。
齐师兄懒得解释,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另一边,这次丹会又怎么会简单,李家不过是个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