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血色冲刷着重瞳的眼眸，腥甜的味道刺激着他。
灰蓝色的眼眸里，渐渐看见了一抹殷红。
赤诚，而火热。
带着浓浓的失落和不甘。
溅到重瞳脸上的红色血液一滴滴滑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血珠。
悄无声息的，滚落进了重瞳的灰蓝色眼眸里。
瞬间晕染开来，眼睛里，除了触目惊心的红色之外，再无其他。
之前覆盖着他的仇恨，也再瞬间清明起来。
“嗯？”
重瞳轻哼一声，拧着眉头看清楚面前的倒下的人，“沐无心你怎么了？”
“重瞳尊上好脸皮，伤了人还问我怎么了？这功力，果然非我等闲能学会的啊！”
自嘲的勾着嘴角，沐无心已压不住不断逆流而上的血液。
嘴角边，已然是鲜红一片。
“本尊何时伤了你？”
重瞳不信，抬眼朝四周看了看。
一张寒冰脸，瞬间就绷紧了起来。
“看来，真是本尊所为。”
以重瞳的阅历，轻扫一眼四周，便可以看出当时战况了。无需分析解释，他已经知道刚才发生过了些什么。
抬手压在沐无心的额头之上，他道：“你盘腿坐好，专心的引斗气入体，其他事情就交给本尊吧。”
沐无心抗拒的扭了扭头，错开重瞳那略有温热的手掌，神色惨然的盯着他，“你以为，我还能信你吗？如果你又突然发什么疯，我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视线越过重瞳，沐无心看到了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的西门曜，“你去帮我找北堂蓝葵和莫导师来，相信他们应该有办法可以救我。”
体内的伤势越来越重，沐无心此时只是个强弩之末。
她能一直撑着，完全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
若是换一个精神力不济的人，怕是早就昏死过去了。
龙小五嗖的一声飞到沐无心身边，小小的爪子在沐无心手指上拔来拔去，“无心，快点把那颗兽核拿出来。那里面蕴藏的斗气，能助你暂时脱困的。”
一颗凝聚了紫级魂兽毕生修为的兽核，其中蕴藏的斗气自然是浓郁而恐怖的。
龙小五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让沐无心从纳戒里掏出兽核。
因为，再接着拖延下去的话，沐无心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好……”
沐无心勉强的勾着嘴角，想给龙小五一个安慰。可是，她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迅速流失。就连牵动嘴角，似乎都需要莫大的力气。
她想打开纳戒，想从中拿出兽核。但可惜的是，她的斗气早在心脉被震碎的一瞬间，全部散尽。
试问，一个没有斗气的人，如何能打开纳戒？
试了好几次，沐无心始终打不开纳戒。甚至，她最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小五，你一定知道解除主仆契约的方法对不对，你告诉我，我不能让你平白无故的跟我一起没命。你的娘亲还等着你找到钥匙回去带她离开呢。”
纯黑色的眸子里，光芒开始慢慢散去。
在理智尚存时，沐无心最后一次要求龙小五，也是试图说服和挽救它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