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伸手接过纸条打开,上面只是潦草的写着几个字,但是大头看完字条上面的字以后,却在午后的夕阳当中冒出了一身冷汗。
老板看着大头盯着字条一动不动,顿时觉得好奇,上前一步问道:“兄弟,这是咋了呀?”
大头缓过神来,说道:“没事,老先生真是神机妙算,我要走了,下次再见。”
说完就朝水果摊老板挥挥手,转身就一溜烟的跑了,任老板在阳光下傻愣愣的站着,不明所以,嘟囔着说道:“神经兮兮的家伙!”
大头离开南城大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嫂子住的医院,忐忑不安的坐在车子后座,再次打开字条,仔细的辨认利用圆珠笔书写的几个潦草的字迹。
一张小小的字条,书写着六个强劲有力而且极为潦草的字体,这几个简单是字大头看了不下十余遍,最终真正的确定了这六个字:
——你老婆不是人!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位老人又没有见过我的老婆,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说……
大头不敢想象下去,当车子挺稳之后付了车钱,立马跳出车外,焦急如焚的奔向了嫂子的病房。
气喘吁吁的来到房前,看见嫂子依旧像昨日一样安静的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推看门走进房间,却怎么也不明白那老头讲的话到底有着什么寓意。
字条上的六个字,怎么扯到自己敏敏的身上,原本只是仅有一面之缘的老人。
右手轻抚着嫂子额头凌乱柔软的刘海,左手紧紧的将纸条捏在手心,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静静的坐在床头,也不在去想关于老者的事情,两人之间仅此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但是与嫂子之间却是共同经历了几百上千个日日夜夜,一起走到今天。
仅凭一张纸条上面的几个字,和昨天早上的初次见面所说的话,谁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哪怕他说的是真的,可就这件事情警察还在查,不排除人为,昨天一面之后今天那位老者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在脑海中经过分析之后,顿时在大头心里觉得这么老人十分的可疑,大头心里觉得应当将这件事情告诉警察,所不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事不宜迟,将嫂子盖在身上的被子整理好以后,马上起身走向了当地派出所。
一路无话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开到派出所的门口,大头走进派出所,找到相关人员将事情说明之后,工作人员将情况备案决定重点排查,经过几番询问详细的记录重点之后,大头没有片刻停留又赶回了医院。
走到半路,望着天边西沉的太阳,突然口袋里面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下号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手机号码。
按了下接听键,对方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大头一阵郁闷,先开口说道:“哪位?”
“遇到麻烦了吧?”
“你打错了,不好意思!”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又不知道是谁,而且自己又正在烦躁的气头上,果断的将电话挂断。
可是电话却没有停止响动,在口袋里面一直响个不停,无奈再次接起电话,这次大头还没有开口讲话,对方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大头赶紧将电话远离耳朵,冲着电话吼道:“你******到底是谁,老子正烦着。”
待尖叫声停止之后,话筒里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大头好奇的将电话再次靠近耳朵,听着电话里面发出嗞嗞的干扰声。
正当准备再次挂断电话的时候,话筒里面却响起了刚刚发出笑声的女性声音,轻轻的说道:“回到房间,你会看到一样东西,但是你却会失去你第二儿子!”
这句话说完,大头握着手机大声的说道:“我不想在回到那里,我只想简单的跟我所爱的人,平静的生活。”
“听我的,回去将那个东西交给昨天早上给你算命的人,不然死的就不只是你的第二个儿子!”
“为什么?”很想将所有的问题一次性全部问出来,可是对方未必会全部回答,所以还是问出了这最为主要关键的一个问题。
可是对方却没有了声音,传来的是一声声“嘟—嘟—嘟”的忙音,
对方早已经将电话挂断。
电话不通之后,大头擦着额头上出现的一层密密的汗水,拨通了来电号码的运营商客服电话。
“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要查一个号码。”
“请说号码和机主姓名。”
“我不知道。”
“抱歉,必须要提供机主基本信息才可查询号码。”
“我只想知道这个号码归属地是不是本地,这个可以吗?”
“对不起,关于用户隐私,无法提供查询。”
一股无名火由心底发出,本想冲着话务员骂去,最终还是被理智克制住,说道:“谢谢,再见!”
我就不相信,查不到这个号码的信息,大头犟脾气一旦发作,那可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营业厅已经下班,想要查找这个号码的基本信息,看来必须要到明天,现在请求派出所帮助,在大头心里也排除了这个想法,因为在他的心理已经明白,这件事情不可能会是简单的人为故意造成,这是变态的犯罪,况且自己为人憨厚和善从没有与其他人闹过不愉快,其中必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此时,大头没有选择回到医院,而是拦了一辆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整片天地,立足站在窗外望着对面的一景一物,此时在心底却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天一夜没有回来,虽然房间摆设未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此刻的心情早已不是原来与自己的妻子携手归来的感觉,有的只是一股子无比的愤怒。
不管电话里面的声音是谁,现在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一切事情他都是出于一种被动的驱使,事情在推着他在走,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回到房间,你会看到一样东西,但是你却会失去你第二儿子!
——回去将那个东西交给昨天早上给你算命的人,不然死的就不只是你的第二个儿子!
站在门外回想着这两句恐吓的话语,心里却又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回到房间拿东西,并没有说拿的是什么东西,自己怎么拿?而且对于她所说的话到底该不该信?
信或者不信好像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不信,那么老者所说的话为什么那么准;信,就在昨天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妻子还在医院昏迷,如何去信她所讲的失去第二个儿子,难道要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未卜先知。
这个问题在大头的心理,渐渐的成为了一个悖论。
考虑良久最终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子,开门的一刹那,看着房间里面透出一股阴森的黑,可是与之前的黑暗相比,房间当中这层暗淡的黑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明亮了,况且对于早已经身心麻木的他来讲,这种明亮中带着的黑色,在心里已经产生不了任何的恐惧感。
用手摁亮墙壁上的灯光开关之后,房间的一切尽收眼底,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盲人重现光明,却少了本应当有的欣喜。
看着熟悉的一切,从前跟嫂子的在房间当中的每一个角落打闹的情景,不断的在脑海当中重现。
正当眼睛望向书桌的时候,映在眼帘的是一个一辈子不愿看到的东西,也是令他可以做一辈子噩梦的东西,更是所有事情最初发生的原点。
——盒子
看到盒子的一瞬间大头便明白了电话里面所讲的东西具体是指什么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傍晚在林中亲手将它烧成了一堆灰烬,现在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当中。
大头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了那个盒子,就像有一只大手抓着他朝向盒子的方向抓去,直愣愣的瞪着圆鼓的眼睛,后背却是受到凉风灌入,阵阵阴寒侵满全身。
“小汪,原来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谁呢!”门口传来了一声女性的声音。
大头僵直在空中的手,瞬间像失去的一股牵引力一样,划过一道弧线垂在大腿傍边。
朝后望去,原来说话是房东老婆芳姐,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站在门口。大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芳姐,你怎么上来了?”
“我在楼下看到你房间的灯亮着,想着你肯定是在医院陪着敏敏,还以为闹贼了。”将手中的木棍放在门口,带着一丝尴尬的微微笑道。
“芳姐,你看桌子上面的盒子,就是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一个。”大头朝桌子指了指。
芳姐眼睛朝着大头所指的方向望去说道:“就是那个盒子?”走进房间,与大头并齐站着,刚准备伸手去拿盒子,却被大头抓住胳膊说道:“不要碰,很邪!”
芳姐放下手,疑惑的望着大头说道:“那该怎么办?”
“我去拿,赵大哥在家吗?”向前跨上两步,用桌上的一张废报纸,抱住盒子放进了口袋。
“今天下午去他朋友那了。”芳姐回复道。
“我回来就是为拿这个盒子,赵大哥不在家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在来找你们。”
两人走下楼,大头刚准备道别的时候,芳姐却一下子扑到在大头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