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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老头死了

病房里面所有的人几乎全部都开了,除了大头搂着嫂子一直轻声吟唱着两人曾经最爱的歌曲,一位中年医生却久久还未离去。

嫂子在歌声当中慢慢的放松了激动的情绪,没有了之前那种强烈的排斥感,似乎整个身心也融进了此时的歌声里面,放松的双手柔软的放在胸前,闭着眼睛随着大头的音调轻启红唇,像刚出生的婴孩般紧紧的依偎在大头的怀里面,看着嫂子逐渐有了反应,大头心中甚是欢喜,望着嫂子憔悴的脸庞嘴角还是露出了微笑,抱着嫂子的双臂更是紧了紧。

大头已经完全的沉浸在嫂子的世界里,嫂子能够这么快的醒来,大头觉得是这几天以来老天最为照顾他的一天,其实在他的心里面已经做好了嫂子永远不醒的准备,不是希望嫂子就这么的离去,只是这几天的经历,他已经不在奢求老天能够特殊的眷顾他,但是如今嫂子清醒了过来,所有的言语已经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情。

——新生,并不是嫂子一个人的新生。

看着嫂子完全放松的身体,嘴角已经不在随着大头的歌声而发出梦呓的声音,微闭的眼睛,眼珠还在眼皮当中轻微的跳动,大头明白在嫂子虽然睡了,但是在心里面还是存在着恐惧。

这时那位还未离开的医生走到大头的身旁,轻轻触碰了一下大头的肩膀,在大头耳边轻声说道:“让病人好好的休息,我有话对你讲。”

大头仰起头望了一眼医生,接着又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缓慢的将嫂子稳稳的放在床上,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将被子再次给嫂子盖好,站起身却迟迟不想离开。

医生知道大头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轻声说道:“让她睡会,不要过多的打扰她。”

大头随着医生的脚步离开了这间病房,由于心里极度的难受脚步也变的较为缓慢,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中年医生让大头随便坐,首先开口自我介绍的说道:“我姓孙,你可以叫我孙医生。”

大头回应的伸出了手,说道:“孙医生,你好,是有什么重要的话对我说吗?”

孙医生坐回椅子上,半晌才开口说道:“病人这么快醒过来简直是一个奇迹了,可是……”说到这里,孙医生却突然中断了自己的话。

大头说道:“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扶了扶架在鼻翼上的眼镜,拿出一张病例单递给大头,说道:“病人的伤势非常的严重,原本腹中的胎儿是通过极大的外力将其强迫性的拉出子宫,对于一名女性而言在她身体的内部所产生的伤害,你自己想象一下也可以明白危害是有多大。”

大头不明白医生说这些话的意思,麻木的神情望着医生说道:“那又怎么样?”

孙医生看到大头迷茫的表情,说道:“足以将一个生命疼痛致死。”

大头听完这句话,顿时眼睛便直直的瞪着孙医生,良久开口说道:“你是意思是说……”大头不敢相信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突然停止住没有在接着说。

孙医生望着大头说道:“我刚给你的病历单上面写的很清楚,这是一个人所不能能够承受的痛,没有当场死掉已经算是上天眷恋了。”

大头拿着病历单的手不自觉的在抖动,自从孙医生把病历单交到大头的手里,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现在看着病历单上的记述,对孙医生说道:“孙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婆……”大头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或者说“死”这个字,是他永远也不敢说出口的,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算命的老人家留给他的字条。

——你老婆不是人!

孙医生站起身,走到大头的身边,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我觉得你爱人,今天醒来是回光返照,所以当你来到病房的时候,我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你们的旁边进行观察。”

大头此时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呆滞的目光停留在那张病历上,似乎整个房间里面除了自己脑袋里面凌乱的思想,唯一存在的就手头上拿着的纸张上面所留的字。

——注:病人伤势及其严重,随时可能病危无治……

孙医生倒了一杯水,伸手递给大头,说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根据我今天的观察,你的爱人并不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大头精神为之一振,握着纸杯的手激动的将里面的水都抖动了出来,突然感到整个脑袋胀痛的厉害,昨晚被那老家伙狠狠的一击之下,昏迷了十几个小时,经过一路上的奔波和一连受到几次刺激,现在整个脑袋就像要炸掉一样。

孙医生见到大头摇摇晃晃坐立不稳,连忙接过他手头的杯子,扶住双肩说道:“还是尽快将头上的伤口处理下。”

大头喘着不平稳的粗气,用着微弱的气息说道:“没事,只要敏敏没事就好!”

嘴里的话刚说完,只感觉眼前所看到景象是飘忽着时而漆黑又时而明亮的交叉,渐渐的连孙医生的身影都模糊的看不清楚,使劲的摆了两下脑袋,紧紧的皱着眉头,努力的想在椅子上面坐稳,最终还是晕倒伏在了桌子上面。

孙医生已经叫来了其他医护人员,看到大头已经晕倒,几个人连忙将大头抬上担架,进行清洗伤口和包扎。

并排的两张病床上面,分别睡着大头和嫂子,此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病房里面只是开着微弱的灯光,洁白的床单上两人随着走廊上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散发着均匀的呼吸声。

当值班室的钟表上面的时针指向十二点整的时候,整栋楼的灯全部都失去了照明的亮光。

随着窗户外面的灯光照射来的点点明亮,走廊上赫然立起了一道身影,贴着墙面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一间病房前。

伫立在门前,透着门上方的玻璃望着病床上的两个人,既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当看到房间里面一盏散发着微黄的灯光所照不到的角落时,们外的黑影先是一愣,然后转过身,轻轻的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天气格外的晴朗,大头本还是在梦乡的时间,这个时候却被床头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了。

昨天医生将大头的伤口包扎好之后,傍晚时分大头就已经清醒了,随后要求医生将他和嫂子安排在同一个房间当中。

大头睁着迷糊的眼睛,看向手机显示的号吗是:XXXX—110,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大头连忙按下接听键,忍着依旧疼痛的脑袋,等到警察同志说完,虽然脑袋还是沉重的听不清话语,在警察同志耐心的重复下,终于还是听明白了他所说的话。

大概意思是说,在城南大桥河里面发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上次听过大头到派出所说过关于老者的事情,希望大头头尽快赶过去辨认下尸体,会不会是那个老人。

大头听到这样的消息,抱着脑袋赶紧起床,穿好衣服,看着嫂子,轻声的说道:“敏敏,我先出去下,马上就会回来。”

走出病房的时候,再次跟小护士打了声招呼,要其一定要照顾好嫂子,不能够再让她受到半点惊吓。

再三嘱托之后才顶着头上带血的纱布离开了医院,上了车直奔城南大桥。

当大头赶到桥头的时候,桥上和桥下直到警绒线旁边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和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采访的新闻媒体。

大头捂着头,担心人多只顾凑着新鲜的热闹劲,要是哪个一不小心碰到自己受伤的脑袋,估计自己会再次立马昏倒过去,那么今天早上就会出来两条爆炸性新闻了,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却怎么也挤不过拿着话筒的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大头在记者外围挥舞着膀子,大声的吼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来了……”

可是吼了几嗓子过后,勘察现场的所有警察同志,只是望了一眼他,却又将头低下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不在理会他的呼喊。

大头不明所以,直到一名警察看了大头许久之后,似乎认出来了是上次进派出所反映情况的人员,连忙通知了他们队长,大头这才得以进去。

“嗨,你怎么成这样了?谁把你伤的这么狠?”

大头无心解释,只是无奈的摆着手说道:“别提了,还不是那个老头子将我拍成这样。”

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头的模样,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的笑出声音来,只好抿着嘴偷偷地捂着笑道:“你跟我看看这具老年的尸体,跟你上次反映的老人身体特征很相似,你确认下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位老人。”

大头跟着警察走到尸体摆放的地方,看到一张大大的白布帆遮盖着一具尸体,露出一只水淋淋的穿着黑布鞋的脚暴露在外面。

大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望了众人一眼,缓慢的蹲下身子,却半晌没有伸出手掀开那张白布。

“怎么了,害怕?”有人关心的问道。

“我怕什么,调整下心态。”大头可不想让人家笑话一大男人在朗朗乾坤下,惧怕一具尸体,尽管是大头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尸体,而且还需要仔细的辨认。

心理面做着强烈的心理斗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慢慢的掀起了那张遮盖尸体布条一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冰冷的河水浸泡的有些发胀变形的脸孔,张着大大的嘴唇,眼睛也圆滚滚的向上翻着白眼,像是人在气愤的情绪当中死命的瞪着别人一样,依稀的几根头发经过河水的湿润与头皮相互凌乱的贴在一起。

只看着这一眼,大头便不敢将帆布再次掀起半毫米,顿时立即觉得胃里面只感到一阵汹涌的翻滚,幸好早上赶来的时候比较急,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一眼往下去,估计今天一天的伙食费又省下来了。

大头将盖尸布放下,捂着嘴站起身刚想说话,却看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背影在不远的地方打着手势跟警察在说话,大头看到他不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