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亲人,真的是不知您的性格,不知您所爱的生活!
庄阳下面静静的空间,有一种独道的思想。一种洒脱的飞翔,翅上有稳稳当当的玉者风度;永远是静静地漫游,却有说不出的问候。他亦无语,仰望着蓝天,俯视着倒影。尤如世纪老人做着整个二十世纪的思索,更像对未来空间无知的探求。没有人知道庄阳在想什么,要念着什么,在向往着什么,奋斗着什么。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喉中也有呐喊不出的话语,化为眼底的忧郁;他胸中也有热情,却凝为心底的冰块了。时代青年啊,往往有积极热烈的男女私情,有着对异性的强烈追求,可在为民族、为国家奋斗的时刻,把它当作可有可无的东西,只稍稍记在心头了。
“欣伟,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心上人了,别想了,有时间多聊聊就不那么空虚,想得这么厉害了。”漫得花说。
庄阳也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次你到招待所找我,听说还有位金发女郎陪着,说,那是谁。怎么还怕献平和你竞争?”
“什么姑娘,女郎,我怎么没有看到过,你们别是自己心里有鬼,往别人身上推。”欣伟说。
“你还想耍赖,快说,我也给你参谋参谋。”漫得花说。
“参谋你自己吧。我这辈子可是没有什么少女看得上了,就说你,咱们可也是几年的朋友,你却看不起我,别说人家了,你还是想想你的白马王子吧。”欣伟说着看了看漫得花,又瞧瞧庄阳。
“你再说。”漫得花拾起一块小石头向欣伟投去,其实也就如花生米那么大,欣伟接住,笑着扔给庄阳,庄阳接住扔给献平,献平笑笑就把石子扔到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夏小漫在里边掺合着,玩的很开心似的,其实心里有着那么一点看法,那就是对漫得花的妒忌了。她甚是佩服漫得花一个女孩子能有几个男性朋友,又是那样纯真,那样欢乐。几个人在一起,并没有为感情的事而出些娇柔造次的丑事,确是难得。夏小漫真的羡慕漫得花,真想自己是她,那有多么好啊!
二十世纪的感情的确来不得随合,来不得性情的自动调节。情感的细流,心灵的真谛便在于良好的情的基础。时代的青年朋友,无论是在荷属安的列斯群岛、特立尼达和多巴哥,还是在基里巴斯瑙鲁;无论是在工厂、商店、银行、学校、还是在机关、邮所、海关,都要对“情”字谨慎,谨慎,再加小心。假若敬爱的青年直截了当的就寻爱情,只要记住早熟的果子是苦涩的,就已很够了;假若敬爱的青年是执着的追求友情,那你的年轻的心,是牡丹比不了的圣洁,是太阳比不了的璀璨。只要记住圣洁的种树只结一种果子,就是更美妙不过的了。您们现实的科学技术高明的多,青年朋友,五月熟果可以让它熟在三月;即为发达的嫁接,可以让它结出多种的果,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一切都给亲人闯下了后古的灾祸。
我们至爱的大自然有着无穷的乐趣,虽说至今还有难以揭开的神秘。乐趣是亲人们都知道享受的,神秘也是亲人们都知道解释的。终究神秘在哪里,还是后面告诉给亲人吧,以我低等的智慧,拙劣的笔迹!
五个在一起的都是同时代的青年,不论做什么都没有历史遗留下来的障碍。通常像庄阳、欣伟、献平、夏小漫、漫得花这样的青年,亲人们称之谓“朋友”,究竟什么才是最恰当的朋友,还有待考验了。朋友是人生的第二伴侣,或许正从某种意义上体现了生活的真谛。
欣伟有点像顽皮的儿童一样跑开了。在远处,他好像是发现了一支美丽的花。
“献平,快来,看这东西真漂亮,快来啊。”欣伟高喊道。
“你别像小狗一样叫了,你可是人吧,我来了,小狗。”
献平本不想走开,看见漫得花和庄阳谈得热烈,随即走开了。按现实主义的潮流来说,爱花是一般女人的特征,它代表温情,代表浪漫芬芳,代表芳心一片,可由上看来,温情也好,浪漫芬芳也好,都有点女人的味道,更似姑娘的共性。说花儿代表女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要不为什么会有采花大盗、拈花拈草的词语在亲人中间传送呢?欣伟是时代青年,现在写书时刻他依然存在,他是高尚的,他爱花,正和你们爱花一样。
坐的久了,不免屁股会受累的。
一阵令人极清爽的风吹来,漫得花站起来,向一边走去。像这种场合,相信读书的你也明白,庄阳不会跟着起来的。
一会,看不见了她的身影,她似乎是走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去了。
欣伟和献平还没回来,在那里叽喳着,依稀地能听到他们吵的声音。庄阳和夏小漫在这儿,倒好似已做了几百年的朋友。
庄阳拿了一个苹果,递给夏小漫一个。
几分钟的清醒,庄阳多了点现实的意识。
“我差点忘了,你来找我有事?”庄阳说。
“谁来找你了,做梦,想得简直美极了。”夏小漫有意打着转转。
“好,好,你没找我,那你来我家干什么来了。”
“得了吧,谁去你家啦,你看清楚了,这可是山顶,你不做梦了吧,这是美丽的大山之巅。”她露出两排白牙,笑得可爱。笑得姿态也是美丽的。相信她的一举一动,尤其在这笑着的时候,都会给人极好的印象。在男青年心里就别提了。
“那咱们是不认识了,你也不知道我姓啥名谁了。”
“自不必说。”
“我还想着欠哪个小狗的钱没还呢?确实记不起来了,管它哪个狗的吧,小花狗也好,小黑狗也好,反正记不清了,也不用还了。”
“你敢骂我,看我不打你。”夏小漫拾起一小快石头,掷了过去。
我敢说,打在哪位亲人青年身上,那都是不痛的,准是酸溜溜的感觉,说不定晚上还会做美梦。
“你到底说不说,找我有事么?”庄阳是认真的。
“我找你都不可以,是不是耽误你和她的大好时光?如果真是的话,我可担待不起。”依然美丽的笑,两排洁白的牙,把整个人都美化了。
“你瞎说什么,我和她……。”
“你和她,我也清楚的很,不就是那个,要不就是这个。”
“你知道什么,其实只是……”
“只是什么,你别说了,我明白了,我不想听了,你还是闭上嘴巴吧。”
真格的,别说夏小漫不想听,就是换了作者或任一个姑娘,都是愿听的。细想起来,夏小漫或许真不该老是惦记着庄阳,不论他和漫得花处在什么位置,是什么关系,他们在一起,都是欢乐,幸福的。狭隘的观念,这种情况,再出现的第三者,都会引起刺激波。宽广的角度看,这似乎又没有什么,不都是朋友?不是曾有这样的恋爱观出现: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性别没有关系。人类自蛮荒时代进入二十一世纪,感情的跳跃,要比科技的发展进步的多。可是像中国出现的话语--瘦不拉几固然有魅力,杨贵妃照样迷死唐皇帝。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意义的。这样心灵的人,除了感情空虚以外,还有什么呢。肉体,以及遮挡肉体的衣服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又是偷着跑出来的?”庄阳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看了,偷着跑出来,什么话么。”夏小漫说。
庄阳耸耸肩,明白了八九不离十。“看你修养浅不浅,怎么都成野小伙子了,成天到处乱跑,怎么说,也不是体面的事。”
“那你和……,跑到这里来就体面了。多好的风光,只兴许你快活,就把人闷死不成。”看上去夏小漫说这话时,就已不是多么开心了。就其形象来说还漂亮,像朦胧画中的少女,半笑半忧,让人捉摸不透。
“我可不是这意思,我只想说,你好好在家呆着,干点事业什么的,像我们这样的青年,不干出点成绩来,这生活还有意思吗?”
“那街头小流氓可是也比我快活多了,看他们活得也不比你差多少吧。干什么工作,我才没有心思呢。”
感情的事来不得半点马虎和漫不经心的对待。
“说真格的,你这样对我,我是没的说。可你毕竟是和我不同层次的人,不管生活还是生活以外,我们都有着差别。”
“好了,你别说了,我可生气了。”夏小漫鼓起小嘴,瞪着大眼睛。
人的一生的情,都有着说不出的奇妙。这就在于人世间的一切,并不是在随亲人的意志而转移。有时,你爱着别人,可别人偏爱着另一个人。这种感情的纵横交错,构筑了情的网子。有的网眼你能轻松地钻过去,而有的或许就不那么容易了,甚至你一生都不曾穿越它。至于是喜是怨,也只由得生活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