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世纪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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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们很快出发了,凭着职业的敏感,王金幻感觉到这又是一出好戏。他们并排坐在车上,任凭窗外的一切悄悄自由地过去。

“漫得花漫小姐,这样你觉得充实吗?”

“哪里。对于每个人来说,生活都是枯燥无趣的。每天在同一时间起床、吃饭,每天都面对面的工作,甚至于做同样的工作,重复相同的话语,做同样机械的动作。因此,许多人活得都很不怎么起劲,慷散、甚至于消极、颓废,充满悲观情绪。不过,我可不是这个样子。”

“其实,现在生活是很快乐的。只是人们没有发现罢了。乐观与悲观,只是一线的距离。我只记得有一位年轻的盲人,每天早晨都是很早起来,拉开窗帘,面对东升的旭日,大口地吸一口气,坚定地面对着蓝天说,多好:‘太阳每天都从我的窗帘前升起’。”

“哈,又骗人了,这是你自己吧。”

“这是真的。我见到他时,他不过二十三四岁。”

“这倒也是。不过事物总是矛盾的。或许他心里非常痛苦,充满悲哀和郁闷。这相反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像镜子中你的发型向左,而实际向右,镜子中你举起左手,而实际上举起的偏偏是右手一样。”

车子在市区公路上平缓的行驶着,谈话的乐趣让他们早就把窗外忘了。

“你说,现在科技发达不发达?一想起来,我心里就害怕喽。”王金幻说。

“你,你神经病。”漫得花说。

“嗳,说真的。像原子弹,我真担心有一天会飞到亭山来,那可全完了,我还没结婚呢,怎么也不能去天堂。现在,到月亮上去都像我们出国那样容易,如此下去,我看连人都可以用科技制得出来。根本不用结婚生孩育女,人类照常能繁衍下去。”

“你是不是真神经病,是不是看的神话小人书太多了。再吹,我看二十一世纪的鱼都能长出脚,在陆上走路了。”

“这是预言嘛,可据说现在已有不少国家在研究什么CAT技术,再过些日子,可以像我们用模具制造机器人一样复制动物了。你想想,这动物也包括我们,这人怎么还制不出来呢?”

开车的司机被王金幻逗笑了。回头看了看他一眼说:“可真有你的,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记者。再多让你坐几次我的车,我都给你笑死了。”显然,他只当这是幽默的笑料。

“对这种预见,科学家们可是十分有信心。我相信科技这样发达,也会制造出人类。”王金幻说。

“那好啊,多制造一些,天下不乱套了。最好制造一些高智商的,他们闹起来不是更有意思。”

“你做梦,那时你就先被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了,还容你在这车上。只留我还差不多。”

“你别美了,我看你这品行,早把你千刀万剐了。说些正儿八经的,那样的话,可是对千百年来的道德伦理体系和法律制度的严峻挑战。现在都贪污成风,到那时,明抢也没人管得着了。”

“你才几岁。科学家们考虑问题可是十分谨慎小心的。这点东西他们早就想过了。他们认为,人类是极其复杂的,它不仅具有生物性,还具有特定的社会性。这一点是难以用科学技术复制出来的。也就是说作为思维的记忆工具的大脑是不能培育出来的。”

“这神话很有意思。要你这么说,要制造一个希特勒好了,他可不会再那么残暴,会把你温柔死的。”

“见鬼了你。他们预言,可以制造出基因相同的复制品,但是无法复原已经失去的人。”想了一阵子,“你的说法也有道理,温柔的,死了。”

“那你想,可不可以复制出已经失去的人?”

“当然可以了,傻小姐。要是那样,就把你的老祖宗,老祖宗奶奶、祖宗姑姑都复制出来,你们五十代同堂吧。”

“那你就可以一百代同堂了。”

“别损了。不论怎样,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可真让人担心受怕。这种科学技术也成为悬在人类脖颈之上的达摩克利斯剑了。”

“杞人忧天。没天了。”

“我看也没有天了,都让小王给吹到银河系中心去了。”司机回过头来冲他们一笑说:“你可以当一名科幻作家了,还是专给小孩子写这些东西,他们或许还相信你。”

此时,漫得花注意到车子已驶出市区。公路两旁的原野已没有前些日子那么青翠。

看到地里还未收获的庄稼,倒使她想起了家,想起了爸爸、妈妈。

他们还好吗?她在心里自问道。

他们还好吧!作者在这儿给她回答。

捧书的读者,您是在巴西吗?还是在玻利维亚?您也想起了家中的妈妈吗?

您现在如在异地,那就想念一下祖国的妈妈吧!

我被此感动了。敬爱的远离故地的游子们,不要流泪。亲爱的,请收起眼泪吧。轻轻地,不要洒湿了了亲人的国土,让那些不能安眠的亲人很好的安息吧!我知道,此时你的感情是如此的深沉,可你就忍心惊动别人的情怀吗?敬爱的,你想起了妈妈,也想起了勤劳的爸爸,那就收起眼泪吧,为了今晚能好好地回家。

我友爱的,清凉的眼泪在飞。你可知,多少的亲人失去了爸爸,又在失去爸爸之后失去了妈妈。哭吧,为了心中没有说出的话,也为了给这些亲人用我们的技术手复制出妈妈,复出慈祥,复出关怀的话。

今天,就在这里,就在远离故土的亲人家园,我用尽全心的力气,向天下所有的善良的母亲,大声的呼喊。这也就是下面要写出的话--“妈……妈。”今天,就在远离亲人的家园,我呼喊:“爱-我-吧!”

眼泪流出来了,我哭了。然而却没有力气来擦,为的是写出上面以及下面的真实地话。

漫得花想的出神,王金幻坐在那儿就有些着急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又想……。”

漫得花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截住了,“你别想了,还是说点新鲜事调节调节。”

“那感情不错。你听着。我昨晚做了梦。不知在哪个地方的火车站,那个火车站很特别,既没有广场也没有售票处。站台可是不小,足足有百十米宽,两边是双轨的火车道,好像一边就一条。我也不知到那里干什么,一个人交给我一个钢棒模样的东西,说是火车就要来了,四列火车同时打此经过,让我做什么事情,说只要让火车顺利过去就行了。我稀里糊涂当然没听明白,拿着那东西找朋友玩去了。过了没多久,就听汽笛声响,尤如地震般地轰鸣,震得我耳朵都发麻,吓得我赶紧捂住耳朵,闭上了眼睛。”

不愧为记者,这也在于干什么靠什么,他口若悬河的说着,手舞足蹈着,脸上的表情极巧妙地配合着。就像说天书。

“就看你滔滔不绝的口才,真是前途无量,到时可别忘了我。”司机也像是闷急了。

“放心吧。你猜怎么着,当我睁开眼时,可了不得了,四列火车都拐了直角的弯了,向着我直冲过来,那汽笛声还是震天地响着,起先那些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死定了?”漫得花被这故事吸引了追着问道。

“这哪能呢,我福大命大。就看到火车在快到达我身边的时候,轮子上套的钢圈都一个个脱了轨道也还照样行驶。就在一刹间,一列抵住了我的胸膛,一列到达了后背,另两个接壤了我的左右两支胳膊,四个火车头把我死死困住了。后来,火车却莫名其妙地躺下了。我可是撒腿就跑。总算找到了人群,钻到里边,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你就醒了,这个故事就结尾了。”

“没有,还早着呢。我在人群里下幸灾乐祸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军队来,这些人没有拿枪,全拿着一尺来长,这么粗的木棒,那威严的精神劲也是怪吓人的。那时我就想,这下可完了。我一摸,脚底下都出汗了。”

“是不是冒出的汗汇成大河,把火车都冲走了。这样的梦也挺刺激、挺潇洒,你算当了回男子汉。”

“什么男子汉。那些人把我们围在一起,也没做什么,就是不让动。那边在抢救火车,也不知用的什么家伙,挺先进的,不大的功夫四列火车都修好了,我们当中的旅客该上车的就上车了,剩下的可遭了殃。军队的人都向这边靠拢过来,拿起大棒就打我们。”

“打到你了吗?活该。”

“整整挨了三十棒。我跑脱了,忽然想起朋友还在里面呢,可把我急坏了,赶紧回去找,好在他们没被抓去。我就放心地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