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自私的,谁都会为自己着想。这种天然具有的本能,也正是对美好的向往,对幸福的追求。得到与得不到,在许多人眼里,倒都像是天生注定。
“你现在怎么还穿着这种新不新,破不破的衣服。你不怕人家笑话,那可有对你的歧视,你应该明白,他们看不起你,这对工作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你怎么这么多的心眼。这你就成一只笨猫子。没听说,一个人是否坚强,关键在于能否忍受外界的压力,这压力说起来或许也有歧视。歧视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既易于使人信心全无,也常使人增加坚强的力量。”庄阳小声地说。听来意味深长。
“怎么说,你都会想着法子来替自己找道理。夏小漫白了他一眼。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有人说歧视是块试金石,很美丽也很残酷。”
庄阳的话简直对极了,听了让人兴奋不已。金钱,我们可以不要,荣誉我们也可以拒绝抛弃,但我们的尊严无论在哪一个世纪里都是不能丢弃的。因此,这就需要我们与歧视作殊死搏斗,才能完成壮丽的人生。
一个在沙漠中的人,自然也极其冷漠的歧视他,甚至要消灭他。极其艰难的他,在看了远方之后,对沙漠大笑一声,怕什么,羊皮囊中还有一滴水呢。
而终于,这个人走出了沙漠,找到了一条大河。
其实面对自然的歧视,这最后一滴水,根本解决不了饥渴,拯救不了他的生命。真正的源泉呵,是人的心灵,是不甘灭亡的求生意志。在我们幸福的时刻看来,那一滴水只不过起了灵魂的安剂作用,甚至于它是虚置的力量。
所以说,人生不是歧视打败了自己,而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还有一滴水呢,这是智者生命的源泉!
祝愿亲人用上!
庄阳说了这么一堆的话,也挡不住夏小漫的嘴。这生活,不找点嘴皮子上的幽默,好像就没了意思。
“你是痴呆耶,一件破衣服也有这么多的废话。”她说。
“我不想穿破衣服,你有钱,给我买新好了。我可不会嫌多得,你放心好了。”庄阳开玩笑说。
“我凭什么要给你买啊,你成我的什么人了。”
“你自己说呢,我为什么坐你的车子?”
沉思片刻,夏小漫也没想出什么好话来打击一下他的小嘴。“行,算你有头脑,谁叫你坐在我的车子上呢。”
庄阳坐在车上,看看日头又去了一大截子。想起欣伟,他就叫夏小漫开车向他家奔去。一会儿见到伯母,她告诉说还没见欣伟的人影。庄阳觉得不对劲,就想去看看。
“和你在一起,可算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你怎么这么多事,不是干这个,就是去那儿,什么时候有完,你烦不烦。我可替你担心呢。”夏小漫说。
“我谢谢你了,还是快走吧。”
夏小漫明白他的心情,没有开什么玩笑。刚走出城区不久,庄阳从反光镜里发现了那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快停车,那不是欣伟么?”
夏小漫嗄然刹车。“在哪里?”
庄阳用手指指反光镜,夏小漫看到了欣伟的影子。调转车头追上去,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流血了,出了什么事?”夏小漫抢先问。
“没什么,一点皮外伤,一会儿就会好了。”欣伟淡淡一笑,看来他是很乐观的。“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想庄哥了。”他继续说。
“看你伤得太轻了,还不闭上你的臭嘴,小心我再给你加点厉害的。”庄阳说。
“鸡零狗碎,这个小事把我弄成这样,算我倒霉。”欣伟接着说:“我到那里一个多钟头后,那些人鸡犬不惊的来了。差点我没发觉,让他们白溜了。狗仗人势,真成疯狗了,把李保打了一顿,还质问他为什么告发他们。最后又抢了个鸡犬不留,扔了一句话,让你******告吧,看能怎着,老实点倒罢了,你偏不安分。算我运气不好,拍片的时候,被一个家伙发觉了,那些不要脸的来抢我相机,相机被抢了去。弄成这样子。”
“那你没拿到一点凭证?”庄阳说,“这些人真是积重难返了,有机会好好给他们上一回政治课。”
“你猜怎么着,不知是我福大,还是沾你的光,我这里还有一个胶卷来。回去冲冲看,有什么好东西没。”
庄阳接过胶卷,放在手里翻天覆去的看着,尤如吉光片羽一般。倒是把夏小漫急坏了。
“一个胶卷,就差点闹出人命来,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她问。
“天机不可泄露。”欣伟笑笑说。这笑肯定代表了二十世纪里所有激浊扬清勇士的笑。
回来之后,庄阳就去冲印胶片。夏小漫不大乐意,可也没办法,看到他忙活的不可开交,也不好再耽误他的时间。
胶片很快冲洗出来。庄阳拿着它向王书记家奔去。王书记仔细看了看每一张照片,紧锁的眉宇可以看出事情的严重性来。这种事情可就是未来世界岌岌可危的一种厌恶的作风。
此时,在吕市长的那座漂亮的小楼房里,他的桌子上也放了有些类似的照片。那是吕会原千里迢迢从蒙门县里专程送来的。
“看来他们采取行动了,可你们也不应这么不小心,到了这种地步,也不好收场了。”吸了口烟,吕市长说,“想收场也收不了了。今后还是小心着吧,再也不能出现类似的事了。”吕市长看了吕会原一眼,其实,要不是亲戚的话,他根本不把这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放在眼里的。他算什么货色。“这,不仅你们有危险,就是我这个市长到时恐怕也坐不稳当了。”
看到吕市长不高兴,吕会原严肃起来。很是惯了,他很有那种情随事迁的感觉。
“他们真那么厉害,连你也害怕?”吕会原问。
“笑话,我会怕。他们才在亭山呆了几天。”说完他捡起一张照片指着上面说,“这个是庄阳的朋友,叫什么来着。大概叫欣伟吧,关于他,现在我正找人调查。好在没什么证据落在他手里,要不可惨了。”一边说着,心里还骂着,“你这个小子,实在可恶。”
说了些情同手足的话,吕市长便叫吕会原回到蒙门去了。他怕人看见影响不好,他也知道有些人专爱搞些捕风捉影的事,来充当生活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