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世纪惊梦
2584400000049

第49章

这些日子,夏小漫过得比较愉快。因为轻松活泼的日子本身就可以生出活泼来。一天下午,她把刘玉才叫到办公室里来。

“明天,我要出门,你要把这些事办了。还有,如果我哥那儿还需要点货的话,送去就可以了。”她说。

“噢,可以。可是你能告诉我到哪儿去吗?要去多入?”他问。

“这是秘密,怎么随便告人呢。”她笑笑说,“怎么,我还要向您汇报呵。”

“我只是随便问问。”他说。

“你搞什么鬼把戏。以前你可是没有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这些天,神兮兮的,有点不正常。”

“或许吧。”刘玉才淡淡地说,好像很苦,话里都有一些苦涩。正是受了委屈,找到可以发泄的人而又说不出来的哪种苦涩。

“好,再见。祝你快乐。”夏小漫微笑着看着他说到。这笑的确很美,尤其对刘玉才来说。

看着夏小漫匆匆离去的身影,刘玉才心底涌上伤感。

青年的季节是火热的,怎么说呢,处在这个季节的世界青年都是苦苦的执着,追求着心目中的东西。可有时这种东西却已注定归属另人了。

七大洲的和我一样的青年,对自己负责吧!当我们在不能负责自己造成的后果时,也请不要自堕自落。这些话语,不是来安慰您的受伤的心灵,而是更具为深远的生存意义。

夏小漫回到家里,就忙活着做起饭来。爸爸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炒菜。

“好香哩,是不是又想出远门了。爸爸和善地说。

“还是爸爸了解女儿。我已做好饭了,而且还炖了您最爱吃的鱼。对了,大哥回来不?”

“他正忙呢,听他说,要你的一批货,不知你准备了没有。”

“您放心吧,爸,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次你到哪里去啊。大姑娘了,不要老是象小孩子成天向外跑,你还要不要我这个老爸了。”

“看您又唠叨了。我什么时候又对不住您了。这次,我想去亭山……”

“我就知道去亭山,什么大事,这么让你挂在心上。”

“告诉您吧,明天他过生日,我不去怎么行?”

“我就知道你这个鬼丫头一定老是念着他,是不是怕被别人抢走了。小漫,也不要成天想无聊的事。属于自己的,终归属于自己。不是自己的呢抢也抢不来。”

“看您又说了。不管怎么说事在人为,如果不去努力,这世上就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狡辩。”爸爸说完看看门外,一片阳光正照在门口台阶上。

这是很好的天气,大凡二十世纪的好天气。除了暴风雷雨交加之外,也莫过于此了。阳光是美好的东西,人类的摇篮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它。这就有了为民担忧的人的思想,“太阳有一天会不会消灭呢?”这是天文学上的事,也是物理学乃至化学上所有探讨的人类未尽的事业。而答案不会有两个。太阳本就是为人类而生,也终将为人类而灭。至今的许多优秀学者,也还在研究着太阳生存灭亡的有趣的课题。这是有益于人类进步,有益于人类在宇宙中文明的发展。因此,这里只能写下:努力吧!为真理奋斗的朋友!

黑夜降临不久,夏小漫就睡下了。因为他惦记着这个时间,公元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民间农历说法十一月二十五日。至于历法的实用,这哪一个更为准确,作者就无从考究了。只要明白,人们通常以农历的日子作为生日的纪念的节日。说到节日,多是以欣喜为目的,而不是以消沉来确立。这就无地思考了。

第二天她很早就睡醒了。黎明还没到来,一切都静悄悄的,就仿佛人们在纪念什么,还没过够这样的时光一样。夜悄悄人也悄悄。她带上仅需要带的东西,就上车出发了。而心爱的车子,也是早就检查好了的。以此引出做事准备再准备的道理,送给亲人仅作参考。

黑夜朦胧,夏小漫却很清醒。她一点不差地奔在去亭山的国道上,颇有点自得。敬爱的朋友,因为二十一世纪以后人类还有诸多苦难,而有些实在是不可避免的,正如目前以及将来的人类幸福一样,只能做为历史的必然结果出现。所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以其自己的成熟面对现实更是重要。

走了好久,也还没见太阳出来。夏小漫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

她有些奇怪。

看看天阴沉沉的,原来要下雪了。

到了亭山,她直接到达庄阳的宿舍。可他不在,打电话问问政府里的人,说他到下面去了。自道一声诲气,她只好开车出去。

此时的街道,冷冷清清的让人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看看行人也都没精打采的没睡醒一般。

她径直来到富豪大酒店,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看看时间,正是吃早点的时候。其时对于繁忙的工人来说,这时间早已过去多时了。

她随处买了两包面包,回到车上嚼了两口,却吃不出滋味来。“随处逛吧,时间还早。”她想到。

偶然,她来到一座大厦前面。

广场上沸沸扬扬,很是热闹,挤得不可开交。她以为在开什么职工大会。

下车上前去一看就明白了。摸奖的。

广场很大,足可以装下万人。四角的大喇叭有节奏地叫喊着:“朋友,您想发财吗?来吧!机会就在你面前!”播音员富有激情的话语好像真的把众人感动了。有的朋友把手已伸在口袋里,蠢蠢欲动。

那边一个很高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本次大奖设一等奖十六名,国产优质豪华轿车一辆,价值四十万元;二等奖三十六名,进口面包车一辆,价值十万元;三等奖四十六名摩托车一辆,价值二万元;四等奖五十六名免费出国旅游六天(具体事宜另行公告);五等奖一百八十八名国产电冰箱一台,价值五千元;六等奖进口彩电一台,二百八十八名;七等奖国内免费旅游八天(具体事宜另行公告);八等奖五百八十八名,手提大哥大一部,价值二千元,现市价优惠一千元。

看完之后,夏小漫吸了口凉气。这什么商家,可真腰大气粗,一甩手就是轿子面包,少说也得千把万。这抓奖得有多少人参加,才能出这么多利润。她想着,转回身去看着眼前高高竖立的大厦,它在彩旗的衬托之下更威武的多,就像财神爷似的耸立在这些急待交好运的人面前。“这能赚钱吗?”她想到。别说省城的大企业家没搞过规模如此之大的活动,就是在首都也不曾出现过。真有点不相信这是现实,这亭山有如此的事!揣测着,那边正前方鞭炮噼哩啪啪地响了起来,人迅速地聚笼过去,夏小漫不小心被人流带了过去。话务小姐揭开序幕之后,就有人宣布此次抓奖活动正式开始。刹那间,掌声齐鸣,喝彩声、哨子声也掺和进来。真是好气派,只见一百只大氢球腾空而去,红的、紫的、蓝的、白的、褐色的互相映衬着,好一会让人眼花缭乱。甚至于有的人把眼睛都看得有些模糊了,可还是使劲地盯着高飘的气球。假若读者能看得有些模糊了,可还是使劲地盯着高飘的气球。

假若读者能看见这一二十世纪胜举的话,望一望这些人,真好像他们一辈子再也看不见地球,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氢气球了。这也难怪,不会再有来世的。正瞪眼的会儿,天上掉下礼品来,有糖、有烟卷,有瓜子、还有读者不曾看见吃过的香蛋不拉,当然也少不了宣传单。这下人群就像扔了炸弹一般,可了不得了,有踩掉别人鞋子的,有碰到别人头的,更有甚者同时抢到一快糖闹上几句的。人之常情,这都不算为过。最糟糕的,当是混在人群中的小流氓、小地痞、小无赖了,相信他们定会在这个大好时机摸上两把。小偷摸的是金钱钞票,流氓摸的是冰肌玉体。敬爱的亲人,不要怀疑这是冬天,这是二十世纪可恶的冬天,那些人的欲望也定胜过正在燃烧的火焰。

回到现场,那人继续讲话。不正统的语言,引起不少人的笑话。距离远了点,夏小漫看不清到底是谁。她只是觉得耳熟,只是想不起这声音到底在哪儿听过。不过她却从周围人议论里找到了答案。“这讲话的人是谁啊!”一个人问。“你真是笨蛋,连吕市长的儿子都不知道。吕阳呗。”一个人回答,“噢,原来如此,”她领悟到一点,“我说呢,在亭山还有更阔的财神爷。可不对劲,以他的品行,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管它这么多干什么,又不关我半点事。”想到这儿的时候,吕阳已经说了谢谢下台去了。接着的是公证处的领导讲话。声音有点教授的味道,抑扬顿挫还不时地引起了人群中不知哪类人的哄笑。

从话音里可以知道,这次派出的公证员还真不少。除了那些不得不去别处或者在家里看门接客之外,几乎全来这里作公证了。按他们的说法,“为促本次抓奖活动的公正、顺利,我们将不遗余力地在此为大家服务。”夏小漫听了想笑,“现在哪还有这么好的工作同志,真是小孩头一回见世面。”之后,公证员公布了可以获奖的号码,也邪乎了全都是8888、6666、44444、33333之类,其实他哪里管是什么号码,只要有个码子就行了,说句透心底的话,只要自己能得大奖,哪里管他怎样。(只台上讲话,就耗费了老半天的时间,人们有些不耐烦了)越来越强烈的议论声好像也引起了台上领导的注意,讲话也就在这种时候可适可而止了。

人们一哄而散地不知干什么去了。

这时天上的气球也都无影无踪了。此时或许在亭山的某个地方正散发着传单,告诉这个开天辟地的大好消息。

抓奖活动稀里糊涂地开始之后,四面喇叭的噪音铺天盖地而来,倒是淹没了许多实在的东西。夏小漫走到摸奖台前,看看看规则。一张奖券肆拾元,把她吓了一跳,本来想玩两把,可高额花费把兴趣给大大冲淡了。

不一会她便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