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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奇特的混战

更通常,政府军队保护居民,山野土匪抢劫居民,政府军队打击土匪,以上都会引发战争;但发生在三家村的这场混战,却是以上逻辑都说不通的。

这年的年底,天气冷的有点不象广东了。李立等人也因为天冷,暂时放弃了进山的活动。然而在这样的冬天里,甜水村外却来了一队不怕冷的广东人——一支超纯正粤语的军队。

那军队到得村外牌坊下就叫开了:“三家村村民听着,我们只要李华近一家人,其他人等一概不会伤害,一概不会伤害!”

李华近接到了更楼上民兵的报告,决定亲自到更楼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带了李立林萱直奔村口,悄悄上了更楼。

李华近仔细打量了一下下面的军队,大约一个连左右人马,当中没有一个认识的,就问李立:“你见过这下面的人没有?”李立看了一会,也摇了摇头。

正在他们几人疑惑之时,又见甜水河方向过来了一队人马,大约两个连左右的人数,待那队人马走近,却是钟阿力的人。

钟阿力在山上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见到了这伙军队,只当他们透明的,径自来到了牌坊下也依样叫喊起来说:“三家村村民听着,我们只要李华近一家人,其他人等一概不会伤害,一概不会伤害!”军队里为首的家伙开始见来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人,心里也着实发毛了一下,见到对方和自己喊的竟然是同一句话,马上堆起了一脸微笑问:“本人黄守初,隶属粤军陈炯明麾下,敢问好汉何方宝地,和李华近又有何恩怨呢?”

李立这时明白了,告诉李华近说:“这家伙就是差点要了钟伯性命的黄守初,一定是被李宗仁办了军法,投靠粤军弄了个连长当了起来,现在跑来想报复了;钟阿力就在旁边,如果被他知道了钟伯那事情,你们猜这黄守初会有什么下场呢?”

钟阿力还是没理会黄守初,一边让人继续高声嚷着刚才那句话,一边朝空中乱放枪,折腾了一阵子后,他又改口喊道:“李华近你这缩头乌龟,我看你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天气冷,老子下次再来陪你玩!总之我妹不能就此白死的!”说着就要带队掉头回去。

更楼上,林萱摇着头说:“说好了让钟阿力做个样子闹一闹,他现在才姗姗而来,而且也闹得太不专业了吧,都还没几个村民知道他来过!连台词也照搬人家的……”

黄守初见这伙人这么快就要走了,觉得很奇怪,拦住钟阿力说:“兄弟,要为妹妹报仇,要对付李华近是吧?我也一样,不如咱们一起打进去,痛快一下如何?听说李华近家里女人不少呢!”

钟阿力听他这么一说,停了下来问:“你跟他又是什么恩怨,可否说来听听?”

黄守初一看有戏唱了,当即加油添醋的将那天李立等人如何闹衙门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说:“听说那姓钟的老头也是这里人,上次没有枪毙了他,这次非要一雪那天的耻辱不可!”

钟阿力一听说他父亲原来就差点死在这家伙手上,心头当场无名火起,但依然故作平静说:“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山上的土匪,打家劫舍为生的,军匪历来不一家,咱们在一起适合吗?”黄守初阴笑着说:“我才不管什么军什么匪呢,今天老子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干掉李华近一家子,你我搭档人多力量大,事情就更好办!”

钟阿力心想:“婷儿好歹现在南洋好吃好住,这李华近对咱家其实还算有恩的,就算这家伙没得罪过我老爸,也不能让他得逞,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才行!”于是钟阿力点头说:“那好吧,这里地形我熟悉,一会你得听我的,别乱伤村民,我们要对付的是村里火力强大的民团,大意不得!”

钟阿力其实在吓唬黄守初,他知道民兵毕竟在训练上无法和正规军相比,武器也相对处于劣势。

更楼上,李立等人一听说钟阿力等人要进村,马上急了起来。

李立对李华近说:“这钟阿力进了村,一旦驳火起来,伤了哪一头都不好的,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这时钟阿力已看见了更楼上的李华近,指着更楼对黄守初说:“那上面的人我认识,我得先让他们帮我通知村里面我的几个相好先躲起来,要知道一会动起手来,子弹不长眼的。”黄守初以为钟阿力这类山匪自然也是老****类的人,一点都没在意。于是钟阿力大摇大摆的走上了更楼,低声对李华近说:“下面这些人得全部消灭以免除后患,放走了一个回去都不得了,你们马上去让民团准备好,让他们使用游击战术,开枪的时候注意别朝我们的人瞄准,我们也会暗中伺机消灭他们,和正规军驳火,咱们不能正面硬来的,明白了吗?”

钟阿力下去后,李华近几个就迅速前去布置一切,等待黄守初的人进来。

进村的队伍里,钟阿力的人和黄守初的军队是分成几个方块阵前进的,前后并没有区分得非常绝对,钟阿力知道,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令黄守初起疑。队伍前进到密集的巷口前时,周围忽然响起了七零八落的枪声,黄守初定神一看,自己的人已东一个西一个的倒下了七八个,而钟阿力的人却安然无恙。

钟阿力连忙说:“村里到处都埋伏有狙击手,你们划一的服装太容易让人瞄准了……”黄守初想想也有道理,当下也就没怀疑什么。

当队伍前进到一处路口,前面忽然冲出了数百位手持榔头铲子的男女村民,嘴上喊道:“要加害李乡长他们,首先得过了我们这关!”钟阿力没想到忽然有此变故,惊愕的对黄守初喊道:“别开枪伤了村民,我们说好不伤村民的!”

黄守初稍迟疑了一下,众村民已经冲了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围着当中的人就打了起来。其中一妇女见到钟阿力,一边追打一边骂道:“看你报的什么仇!李乡长做的没错,看你能拿什么报仇!”钟阿力不敢还手,心里一片懵然,一边躲一边想:“这些村民从前从没这么拥护过李华近的,怎么现在忽然这么团结呢?这下计划全乱套了!”纷乱中,黄守初的士兵终于向村民开起了枪,片刻,就有几个村民负伤倒在了地上。

钟阿力一见情况危急,吹了个口哨示意帮众动手,于是,乱成了一团的人群里竟出现了这种奇怪局面:村民正围着钟阿力和黄守初的人打,钟阿力的人则一边躲着村民一边追打着黄守初的人,并一边不失时机的用枪干掉对方。当时的场面足够乱了,许多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回事,地面上接着又躺下了一批士兵。村民里一些稍聪明的人酣战了良久,渐渐察觉到场面似乎很怪,慢慢松开了包围圈。

钟阿力一见机会来了,马上高喊道:“赶快趁乱近身围攻这班军装,往死里打,别让他们结队开枪!”说着带头冲了上前,众山匪也随后一涌而上。村民们见此状况,脑瓜里半响才转过弯来,马上又围了上去。

这次,大家的目标终于一致了,黄守初的队伍在数倍于自己的村民近身围攻下,枪支的作用完全无法发挥出来。不到五分钟,地面上就倒下了大片清一色的军装尸体,血流成河。

“停止围攻!”钟阿力向空中连鸣数枪喊道。

村民这才周围散开,但依然都举着锄头,他们还没明白钟阿力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钟阿力命令帮众说:“去去去,找找看还有没有活口,都给我毙了,还有,那黄守初给我找出来!死活都要!”众山匪在尸体堆上忙乱了一阵子,给那些半死不活的人补多了一枪,最后从里面揪出了正在诈死的黄守初,将他押到了钟阿力跟前。

黄守初知道上了大当,恨恨的对钟阿力说:“杀军人是灭门的罪,你不怕被灭门吗?”钟阿力冷冷回答道:“自古军匪就不一家,咱们山匪杀你们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奇怪的!何况,你们一个都走不掉,杀了你们只是多了宗人口失踪事件而已,有谁证明你们来过这里?只可惜了你那班无辜的手下,死得屁都不值。”黄守初说:“我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我好歹也是军人,请给我一个明白的死法!”钟阿力说:“算你死到临头总算还象回个男人,记得你在衙门前要枪毙的老钟吗?老子叫钟阿力,他就是老子的爹!”

黄守初瘫到了地上说:“这回是自己送到人家牙齿尖上了!”“那就痛快的走吧!”钟阿力说着,指在黄守初头上的手枪连响三下,打爆了黄守初的脑袋,鲜血溅了他一身。

众村民见钟阿力手段如此的狠,不禁对他又敬又怕。刚才追打着钟阿力的妇女硬着头皮走上前说:“阿力,你今天不是要和这班兵佬一起来寻仇吗?怎么现在弄得大家都糊里湖涂的?”

钟阿力认识这妇女,不知道该怎么说,支吾了几句:“既然你也知道阿力是这里人,我怎么会到这里来闹事呢……”

“那你又在村口喊什么报仇?我在巷口看着你长大,今天你爹没在,你做得不对我就有权打你!你知道我不是第一天打过你屁股的!”

钟阿力倒不敢对这些村人不敬,有些怯的说:“我进来无非是想报老爹的仇,至于李华近,我本来是想在外面骂几句就走了……”这时村民当中有人插嘴道:“我确实听到他在骂,不过……不过,词都是抄人家的。”众人都哄然大笑,完全无法再将眼前的钟阿力和刚才杀人干脆利落的钟阿力联系起来。

这时,李立和李华近等人才赶到,一看现场这血腥局面,苦笑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福婶的儿子李国平上前告诉李华近说:“刚才简直乱套了,我们的人追着他们所有人打,而阿力他们又一边躲着我们一边杀黄守初的人,打过许多次架还没见过有这样的打法的。说来,阿力的人多数是被我们打伤的,因为他们都没敢还手。”

李华近听后尴尬了半响,对钟阿力说:“真是大水自冲龙王庙,你们受伤的人也不少,都是意外,意外……这样吧,到祠堂里去先包扎伤口,今天晚上在村里吃饭。”说完后,李华近又拱手高声对众村民说:“各位乡亲,阿力是咱们三家村的人,也是能明辩大是大非的汉子,我跟他之间的过节其实是小事,今天要不是他们的到来,被血洗的也许就是我们李家。为感谢大家今天的无私相助,为庆祝咱们乡今天的空前团结,今天晚饭,咱们打谷场见!”

说完后,李华近又低声对李立说:“陈屋村村民也不能缺席,特别是你那位蔡李佛师傅!”李立看了一眼林萱,又看了一眼阿福,他们都昂起了脑袋诈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