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情不问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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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3)

司马子哼道:“天高皇帝远,小小几个锦衣卫,又有何惧?就算陆杲亲来,我也有办法叫他有去无回!”

上完药,白少朗吩咐下人带大家回房休息。施青云突然说:“蓝公子,你过来扶我一把。”蓝爵知道他有话要说,扶他回房。施青云坐在灯下,神情怔忡,往事一一浮现眼前。

那时他还很年轻,是大人跟前一名得力侍卫。大小姐从小喜欢舞刀弄剑,时常缠着自己教她武功。随着大小姐年纪渐长,出落得越来越美貌爽朗,自己每次见到她都心悸不已,却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行为。大人似乎察觉到朝中局势有变,急匆匆为女儿指了一门亲事,他听了若有所失。晚上值夜的时候,在大小姐院子前徘徊不去,刚好碰到心烦意乱正要出门走走的于欣。于欣跟他抱怨,说今儿有人来提亲,父亲答应了。他怀着一丝期待问:“你可是不想嫁给那王景仁?”

于欣想了想说:“嫁给谁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嫁到那么远。”

他愣住了,“嫁给谁都无所谓?”

“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谁不是嫁。再说父亲为我指的婚事,定然是好的。只是这王家远在杭州,离京城相隔数千里,我以后想回家看看都难。”

施青云没想到她纠结的不是嫁给谁,只是不满嫁的远,心中有些苦涩,自己对她的心思,她竟是半点也不知道。

于欣从小便表现的与其他闺阁小姐不同,性情爽阔,行事利落,大有男儿之风,为人如光风霁月,从未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

他原先还不明白大人为什么非要赶在年前把大小姐嫁走,大小姐的喜服甚至都没做好,还是问族中其他待嫁女子借的。一过完年,京中形势陡然一变,元宵节前后更是一触即发,连他这个小小的侍卫都察觉到不对。他整理了下心中杂乱的思绪,徐徐道来:“我记得刚过完元宵节,那天一直阴雨绵绵,到了晚上更是下起了瓢泼大雨。时已三更,大人却一直没睡,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神显得十分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那晚是我当值,风雨交加的夜里忽听得咚咚咚有人敲门的声音。我隔着门问是谁。对方不肯说,只说有事要见大人。我想时间这么晚,又下着大雨,定有什么要事,开门放他进来。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双手揣在怀里,一直没拿出来。我带他来到大人书房。他解开斗篷,我才发现手里抱着一个锦包。他见了大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尖着嗓子喊了一声‘于大人’。大人见了他,神情一变,示意我在门口守着,谁都别放进来。”

“摸约过了半个时辰,那人才出来。我注意到他年纪甚大,脸色苍白,样子很憔悴。他披上斗篷,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半刻也没有停留,冒着大雨又走了。大人叫我进去,掀开锦包给我看,竟是个不足月的婴孩。大人要我立即将这孩子悄悄送去清虚观司马真人处,并要我发誓,就是死也不能将这孩子的事泄露。我跪下发了誓。大人提笔写了一封信,让我一并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