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呼啸,十数支羽箭从不同方向破空而来。他镇定自若站在原地,一脚横扫,踢开迎面射来的两支,旋身一跃,避开斜上方落下的利箭,再一招“隔空取物”,将左右射来的羽箭全数抓在手里。一人从藏身处走出来,他身穿官服,腰配长刀,左脸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双目阴沉沉地盯着蓝爵,正是那晚在大街上偷袭他们不成的那个首领。
西厂的人素来横行霸道、嚣张跋扈,别说于冕小小一个员外郎,便是王公大臣,轻易也不敢开罪他们,在蓝爵手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岂肯干休?他知蓝爵武功高强,暗中派人跟踪他,事先做好布置,埋伏下诸多弓箭好手,没想到三两下便被他破了。
“哼,我今天倒想看看,是你的拳脚厉害,还是我的武器厉害!”他弯弓搭箭,拉成满月形,手一松,利箭带着劲风直朝蓝爵胸口射去。蓝爵气运手掌,挥手格挡,利箭“咔嚓”一声从中折断,头上却冷不防罩下一张大网。
蓝爵脸色微变,眼看那网就要罩到他头顶,他瞧准方向脚尖一踢,地上的利箭快速朝屋顶射去。只听得“哎呀”一声痛呼,左手前方的网脱了手,空出个缝隙来。他身形一晃,趁包围网还未完成时,钻了出去。
屋顶上滚下来一个人,重重掉在蓝爵前面,登时尘土飞扬。他一脸惊惶地看着蓝爵,求救般喊了声:“刘役长!”手足并用往后爬。
刘役长见这样都没拿住蓝爵,登时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上!”众人扔下箭和网,拔刀围攻上来。蓝爵见他这般穷追不舍,十分恼怒,出手快如闪电,只见他快速在众人之间移动,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不过片刻功夫,众人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叫连连。
刘役长眼见势头不对,望着气定神闲的蓝爵,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此时,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口里喊着娘蹦蹦跳跳跑过来。李婶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早吓得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不敢出来,听见儿子的声音,急得开门一看,却吓得差点晕过去——
刘役长按住小男孩的后颈,令他一动不能动,看着蓝爵皮笑肉不笑地说:“姓蓝的,你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想让我请这对母子回提督府喝茶呢?”
“儿子啊——”李婶惨叫一声,不要命地跑过来,被刘侍卫的手下拿住了。
小男孩挣扎不已,害怕地哭起来。
蓝爵脸上神情数变,他没想到厂卫专横跋扈、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拿人也就算了,竟无耻、下作至此!他举起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个任由处置的动作,冷声说:“放开孩子,我跟你走。”
刘侍役长当即松手,小男孩拔腿便跑。
几个人冲上来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绑完还有人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李婶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担心地看着蓝爵。蓝爵回了她一个微笑,示意她放心。
刘役长推着他往前走,趾高气扬地说:“臭小子,别以为武功好就了不起,你以为京城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今天定要叫你尝尝大爷的厉害!”
蓝爵心想,若是半路逃走,说不定他们还要回去为难李婶母子,此行就当做去提督府参观一下也不错。路上有人问怎么处置他。刘役长冷笑说:“这小子当日竟敢用脚踩在我头上,等回过公公的话,我要亲手把他双脚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