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过似乎落枕了。”她摸了摸左肩,一动痛得很。
蓝爵眼睛看着她手的动作,昨晚对她使的一招分筋错骨手便是用在那里。看来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萦姑娘,难道你从来没发现——自己晚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上官萦闻言神情立马变得黯然,颤抖着唇说:“我,我,我昨晚又夜游了吗?”
“夜游?”
她沮丧地点头,红着眼睛说:“我,我一直怀疑自己有夜游症。睡前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早上起来却不是腰酸就是背痛,还常常把东西弄丢了,有时候是衣服,有时候是鞋子,有时候是簪子。至于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却是一点儿都不记得。我害怕得很,从来不敢跟人讲这件事,连我爹他都不知道——呜呜呜,我是个怪人,我跟别人不一样——”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只是夜游症?恐怕没这么简单。萦和蝠完全是两个人,根本就是双重人格啊!蓝爵见她只是认为自己有夜游症就已经吓成这样,若是知道自己其实有双重人格,还不得当场吓晕过去?这样一来,害怕的就是自己了!因此什么都不敢再提,绞尽脑汁安慰她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过是喜欢夜里活动罢了,就像有些动物,也是只有夜里才出来嘛。”
上官萦擦了擦泪,抽泣说:“以前伺候我的丫头说我总是半夜出去,天快亮才回来。我不许她跟着,她也不知道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昨晚我怎么了?”
蓝爵支吾着说:“没什么,你起来在井边坐了坐,然后就回去睡了。”
“真的,就这些,没做别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越发尴尬,转开话题说:“萦姑娘,你饿了吧?我买了几个包子。”
上官萦半信半疑地接过包子,突然“咦”的一声叫出来,指着他脖子说:“你这里被什么咬了?红了好大一块。”
蓝爵又羞又恨地看着她,见她一脸无辜的表情,随即泄气地说:“大概是被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咬了吧。”
“要不要涂点什么药膏啊?”她关心地问。
蓝爵瞟了她一眼,拿起瓦罐汲水去了。
上官萦觉得他似乎在生气,可是不明白好好的他在气什么。她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说:“难道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她见蓝爵换了一身短打准备出门,问:“你今天还要去木料行?”
“嗯,等挣够盘缠咱们就出城。你想吃什么?我带回来。”蓝爵回头,见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笑问:“怎么了?”
上官萦垂头黯然说:“你这么辛苦,都是我连累了你——”
“难道没有你,我自己就不吃饭了?再说搬木料有什么辛苦的,比起练武,轻松多了。”
“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蓝爵目露讶色,为难道:“这个——”她这么一个娇小姐跟了去,说不定还要人照顾她,岂不是忙中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