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过了于府后门,在街头一座府邸前停下,大门轰然打开,一群人拥出来,吵吵嚷嚷的,簇拥着新郎下马。喜婆先说了一大堆吉祥的话,新郎在众人围观笑闹中踢轿,新娘子这才在喜婆的搀扶下出了轿子。
这热闹喜庆的场面深深吸引了上官萦,她拉着蓝爵便往前去,口里笑道:“原来是街坊娶亲,咱们去道声贺。”
路上听得别人议论说:“这钱府娶亲好大的排场,光是仪仗就摆了一路。”
“可不是,新娘子也不差,你没瞧见那嫁妆,一箱子一箱子地抬过去……”
钱府门口客似云来,蓝爵跟上官萦刚上前道了声“恭喜”,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迎客的管事便说:“两位里面请,里面请。”推着二人往里走,转头又去迎下一位客人去了。
蓝爵摇头笑道:“瞧这糊涂的,也不问问我们是谁就往里面请。”
上官萦抿嘴一笑,“正好我有点饿了,那咱们就进去打一顿秋风,一句恭喜换一顿饭,值了!”
进去时正赶上新郎新娘拜堂,两人被人群挡在外面,上官萦踮脚仰脖还是看不见,对蓝爵说:“你在这等我。”跑到前面,仗着身形纤细从人缝里钻了进去。
一对新人正行到夫妻对拜大礼,上官萦站在新娘后面,看她身上精致华美的凤冠霞帔,又探头去看凤冠上垂下来的珍珠流苏。对面有几个年轻公子,叫着新郎的名字在那里起哄,上官萦抬眼瞧见其中一人,脸色微变,忙又钻了出来。
新人拜完天地,新郎送新娘入洞房,大家跟着蜂拥而出。上官萦瞧见外面等着的蓝爵,冲他挥了挥手,却挤在人群后面不得出去,冷不防背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住了。
“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原来真是你,上官小姐!”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凤眼鹰鼻,容貌俊美得有些邪气,头戴金冠,身穿锦衣,俨然是一个官宦子弟,因为冷笑的关系,眉梢眼角显得有些凶狠。
上官萦暗骂冤家路窄,无奈下只得叫了声“陆公子”。那陆公子一把将她拖进了旁边的一间空屋,冷哼道:“你不是在及春馆吗?你不是卖艺不卖身吗?你不是不见客吗?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的那个恩客呢?”
上官萦冷着一张脸不理他。
他捏着上官萦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狠狠骂道:“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陆松名,你别太过分!”
“哼,我过分?那我今天就过分给你看!”陆松名将她压在墙上,一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慢慢伸向衣带结,冷笑说:“这才叫过分。”上官萦花容失色,抬腿欲踢他下身,被他躲过了,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地说:“你越狂野,我越喜欢。”
上官萦大骂他登徒子、不要脸,突然住口,放弃挣扎,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陆松名不解她怎么转性了,刚想说话,身后一阵掌风袭向他后心要害,他忙放开上官萦,侧身避开。